第六十一章 焕然一新
作品:《重生真大佬,拐个皇叔当夫君》 几乎未有思虑,太皇太后轻笑出声,眉宇间的慈祥之意也流露出来。
“此事虽有些不合她的身份,但却正合她的性子。”
“就随她怎么做吧,不必再派人看着。”
“另外……”
她音色微微低沉了些,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恢复了平静。
“让那几个殿里的安分点,别总想着打探消息。”
太皇太后虽深处寿康宫中,不常外出。
但也并不是对闭目塞听。
有些时候,她甚至比旁人知晓的消息更多。
“奴才这就去吩咐。”
应答后,福安将弓着的身子微微直起,快步走出殿门。
太皇太后并未将视线停留在他远去的背影上。
而只是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褶子。
“好像比去年又多了些……”
她轻声呢喃着,随即垂眸看向指头上戴着的玉扳指。
这扳指是由一整块白玉所制。
外表清澈圆润,并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微弱的光。
数十年如一日的洁白,仿佛从未受到岁月的浸染。
见此,她目光微闪,随即偏离了视线。
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从前的样子了。
不过,每每看到沈枝意时,都能想起一些关于那时的记忆。
或许正是出于这点,她才会稍微分神关注对方。
她的心境早不复从前那般澄澈,但希望这个难得能引起自己注意之人,能保持这份心性更久些。
夕阳迟暮之时,太皇太后收起思绪,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走向园中。
路过花畔时,她眸中涌起了一层淡淡的伤怀。
而此刻,偏殿中已焕然一新。
从院中到房内,再无一丝灰尘。
直到此地露出原本的样子时,沈枝意才发觉,这间屋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普通。
褪去灰尘后,房内的各类陈设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就连地上铺设的砖石都显得色泽莹润而质地细腻。
或许在这偏殿未荒废前,也能经历过繁盛的时刻。
那时候,这座偏殿的旧主……
想到此处,沈枝意忍不住低眉思索。
记忆中,她从未对记得这座偏殿中曾住过人。
而现在她,心底已有人选了。
思绪停息时,沈枝意将视线落在那方藏着画像的架子上,眼底笑意分明。
经过她的这一番洒扫后,房中已如这方架子的外表一般干净了。
虽不能用不染纤尘来形容,但与先前相比也算是天差地别。
站在房门外看向院中时,整个院子都显得极为空旷通透。
唯独殿门上依旧附着灰尘。
但她并不打算清扫。
她知晓自己清扫偏殿一事或许会被某些有心探听消息之人得知……
但宫内的大多数人应当还是不知晓或不在意的。
只有让殿门依旧保持这锈迹斑斑的模样,才不会引起路过此地的宫人的注意。
打定了主意后,沈枝意便将视线从殿门上挪开了。
忙了一天,她还未用膳。
而此刻,她才刚刚感觉到饿。
垂眸看了一眼染着些许灰尘的手后,沈枝意轻笑一声,清洗干净后才落座在桌前。
桌上集齐了早中晚三顿膳食,碗盏交叠间,都快有些放不下了。
看着桌上丰盛的膳食,沈枝意眸中的光亮也增添了几分。
这其中的每一道菜用了十成的手艺来做。
所以从外表上看,菜的色泽和摆盘方式都极为精致。
这些细节无一不增加着用餐者的食欲。
对于那位管事公公和他背后之人,沈枝意心底自是感激的。
无论他们是否有什么还未说出口的意图……
至少现在带给她的一直是帮助。
思绪在脑海中凝结时,沈枝意已经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底。
待到往后有机会以更为自由的身份在宫内出行时,她定会对此做出回报。
只是现在,她还未闯出一条与前世不同的路。
所以只能在心底暗自承诺,不能付诸现实。
这般想着,沈枝意心底的思绪逐渐变得明了。
就在她将要用膳时,却发觉……
今日好像已经是她在偏殿中“反省”的第三日了。
而此时天色将晚……
她这几日以来等待的时机不就在今日?
不行,得做出点什么准备才是。
恍然发觉此事后,沈枝意仅有的食欲也退散了。
她总不能摆着满桌子菜去见那人。
否则,对方会觉得自己是有意在此等候的。
就在她打算将桌上的菜收进食盒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管事公公在为自己送完晚膳后,已将其拿走了。
看着这满桌子菜肴,沈枝意嘴角微抽。
算了。
虽然她自请替罪……
但让她在偏殿中反省的旨意,是皇上下的。
对方即便是心底起疑,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此的真正原因。
她啊,索性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此用膳。
打定了主意后,沈枝意便继续淡定的坐在桌前,将燕窝汤端到眼前并拿起竹筷。
晚风的吹拂下,偏殿正后方的一处小亭台中,正点着一盏灯。
亭中之人的玄色长袍被风吹拂的微微摆动。
或许他早已察觉了,但依旧如松木般站立在亭中,望向偏殿的方向。
“不知何事才能查清当年之事的下落。”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着。
话语中的低沉却有些不合时宜。
于他而言,今日是少有的会勾起回忆的日子。
片刻后,他将心底的愁绪收敛了九成,只拿着手上的一叠黄纸,向偏殿走去。
他特意选了偏殿后的一条较为偏僻的路。
从此处路过的人极少,而宫内知晓他面容的人又不多……
便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伴着略显沉重的心绪,陆景和来到了那一扇令他熟悉无比的暗红色漆门前。
此处是偏殿的侧门,比正门略小些,其上的灰尘也显得更厚。
他一向习惯从此处进到偏殿中祭奠母妃。
果然,这门上仍旧布满了灰尘。
自许多年前那桩事发生后,这片地方就再无人踏足了。
即便是偶尔有人至此,也只是停留片刻便离开。
或许早已没人记得这方院子先前的主人了。
望着这扇漆门,陆景和的心绪微微有些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