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圆谎

作品:《重生真大佬,拐个皇叔当夫君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灰尘后,裴莺时认命的放弃了找寻,只得踏上归途。


    看来她应当是晚来了一步,园中埋藏的地契已经被周氏转移了。


    想到此番行事,她心底后悔也无用。


    因着头顶光线的照耀,折返时的路线要比来时好走许多。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裴莺时便已悄悄从后门回到了自己院中。


    她刚准备梳洗打扮一番,换身干净的衣裙,便在望向院门时有些发愣。


    恰逢今日周氏来此用膳的时辰晚了,此刻撞见风尘仆仆赶回偏院的裴莺时。


    她站在院中愣了片刻,才将印象中秀气温婉的裴莺时和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两道身影在脑海中重合后,周氏才终于理清了思绪,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关切。


    “这是怎么了?”


    “怎么弄得满身都是泥?”


    “连手上也……”


    闻声,裴莺时来不及躲藏,便只能勉强露出些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都怪莺时莽撞……”


    “刚知晓爹爹解了偏院的禁令,莺时便离开了院中。”


    “自回府后,莺时还未来得及熟悉府中之景,一时好奇便四处闲逛了一番。”


    “没曾想……路过花园时没看清脚下的路。”


    “在泥地里摔了一跤,还摔得满手是泥。”


    “莺时失礼了,请娘责罚。”


    她温声细语的解释道,不忘将此事缘由全揽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这副小心翼的作态再加上满身浮尘的打扮,看起来有些意想不到的滑稽。


    看着对方行礼的动作,周氏原本打算上前将她扶起来。


    目光落在那双有些狼狈的手上后,她将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隐藏了起来,改为轻轻拍了拍裴莺时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哪有什么责不责罚的?往后走路小心些就是了。”


    “只是……”


    周氏的语气仍旧有些疑惑,似是对裴莺时先前的说辞并未全信。


    “我来这沈府也有十余年了,对府中的构造也算烂熟于心。”


    “若说在园中磕了满手的泥,那确实会是不小心所致。”


    “你这额头上又是……”


    她抬眸看向裴莺时的额头,随即微微皱眉。


    只见其上并未磕出疤痕,但也有一片不小的淤青。


    摔一跤怎么连额头也磕青了?


    莫不是平地摔?


    周氏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并不认同自己这猜想。


    府内到处都铺设着平整的石板路,无论对方再怎么不小心,也不会是平地摔。


    可她这额头上的伤实在可疑。


    周氏方才便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还未来得及问。


    此刻仅凭裴莺时那番并不合理的解释,她便更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了。


    “这……”


    裴莺时下意识的想用手触碰额头,意识到遮掩不妥后,及时收回。


    见对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周氏心里越发怀疑。只是面色依旧平静,语气关切。


    “这淤青看着像是刚摔不久,还未开始恢复。”


    “难不成……莺时此刻便忘了是在何处摔的?”


    周氏顿了顿语气,随即浅笑着开口。


    “娘只是有些好奇,你不必多想。”


    “若府中真有哪处崎岖不平,我刚好同你爹说一声,将那儿修缮修缮,避免再让旁人因此摔倒。”


    话虽如此,但裴莺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猜疑。


    她只得另找借口将这桩事蒙混过去,让对方不再疑问。


    顾不上自己所说的借口是否合乎常理。


    “原本……确实不会摔到额头。”


    “只是莺时想着先将手上的污泥洗干净,再回偏院。”


    “便就近去了花园中的池边。”


    “不知今日是否有些过于不顺……”


    “莺时刚一走到池边,便脚底打滑撞在了附近的石墩上。”


    她轻叹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好在池塘边的石块极为圆润,未有棱角。”


    “这才未撞出血痕,只留了些淤青。”


    裴莺时的语气看似平静无波澜,只回忆着先前所发生的事。


    但实则……她的掌心中已经多了些汗渍,生怕对方在就此事再提出什么疑问。


    闻言,周氏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未急着开口表态。


    片刻后,她才虚扶着对方进屋。


    “池边的路确实容易打滑。”


    “但你也真是……”


    “明知衣裳摔脏了,还不赶紧到院中洗漱换衣,非要跑到那边儿洗什么手?”


    “现在你这伤还疼不疼?”


    “用不用我派人去府外请郎中来瞧瞧?”


    周氏与其中的关切大过埋怨。


    听到对方终于不再提出疑问,裴莺时这才松了口气。


    “莺时定然会记下这次教训,下次走路稳妥些,不再让娘担心。”


    她语气顿了顿,随即摇头,继续说道。


    “不必请郎中了。”


    “片刻前,女儿这伤还隐隐作疼,此刻已经全然感知不到痛觉了。”


    “在偏院中静养几日应该便能恢复。”


    闻听对方推掉看郎中一事,周氏便又叮嘱了几句,随即派侍女为裴莺时梳洗。


    整个用膳期间,她都未再提及此事。


    裴莺时心底的紧张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


    她倒不在乎周氏是否是真的关心自己。


    只要她别透过此事对自己疑心就好。


    她此行本就什么都没得到,若再被怀疑,便有些冤了……


    这一顿饭用下来,倒是让母女两人都有些疲惫。


    无论是周氏还是裴莺时,在交谈时都各有保留,偏偏表面上装的极为和睦。


    一番假言假意的交谈终止,两人才终于不再需要耗费心神。


    待午膳终于结束后,周氏便匆匆离开,重新回到自己房内。


    毕竟,她还要忧心着自己箱中的那些首饰该如何转成银票,没工夫管裴莺时的伤。


    她已经提前在暗格中存放好了今日要典当的金器,只待日暮时刻让刘嬷嬷将其取走了。


    虽然对方昨日的形式一切稳妥,并未出现什么纰漏。


    但此事毕竟事关周氏未来的生计……


    一想到此处,她便半点儿也不敢马虎,每到日暮来临前,便提早在房中守着,亲自将物件交到刘嬷嬷手上。


    仿佛只有这般,才能降低暴露的风险,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