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林凡用神识看着陈婉的反应，颇为满意。


    他自然不可能白送柳家厚礼，一切馈赠他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就像当初的柳如梦对待自己一样。


    这些丹药功法，乃至空间戒指，都经过了他特殊改造。


    他淡淡一笑。


    看着月亮高挂，他刚准备继续凝练分身，突然神识察觉到宗门那边的分身出现了些许动静。


    “谁？竟然这时候来找我？”


    他立刻将部分神识分到分身之中。


    ......


    青竹峰下。


    李清风正在林凡住处外。


    “林凡。”李清风开口，眼中带着一丝复杂。


    林凡站起身来，打开了门恭敬行礼：“师尊。”


    李清风微微颔首，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子，仿佛是要重新认识他一般。


    数日时间，从淬体境直达开灵九重，不仅如此，根基还非常扎实，并非寻常突飞猛进的修士一般，虚浮不堪。


    这样的修为进境，他活了四十多年，闻所未闻！


    “黑云山赵家还有柳家的事情，你做的不错。”


    李清风缓缓开口，提及了之前执法堂以及今天早上陈婉的事情。


    他并未详细询问具体细节，但从两件事的情况来看，林凡显然是对的。


    他眼中带着赞许：“面对埋伏围杀，从容不迫，果断反击。执法堂上，面对恶徒，不卑不亢，于情于理尽数占优。”


    “我辈修士，修行路上难免遇到恶人，一味忍让只会让这些恶人得寸进尺！你这次的所作所为，为师很欣慰。”


    林凡露出谦逊之色，拱手道：“师尊谬赞了。弟子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李清风笑笑：“以你的成长速度，一两年内恐怕境界便要超越为师。”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郑重：“往后，在外人面前，你我可仍以师徒相称，全了这份名分。”


    “但私下，不必再过于拘泥礼数。若修行之上有何疑难，你我亦可互相探讨，不必再称师尊。”


    正在饮茶的林凡，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意外。


    自己这位师尊，平日里虽然未曾教授自己多少，但许多人生道理，等他登临绝巅之后，也是极为受用。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师尊恩情林凡永世不忘。无论未来如何，您永远都是林凡的师尊！”


    林凡深深行礼。


    李清风见状，眼中欣慰赞许之色更甚，含笑点了点头：“好啊！好孩子！你有此心便足够了！”


    他大笑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自己这些年压箱底的功法和资源，一并将其交给了林凡。


    “这些资源能帮助你尽快突破真丹境，其中还有我的一些修行感悟。”


    李清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天云武宗留不住你，今后若是还记得，莫忘了回来看看为师。”


    “弟子谨记！”


    李清风摆了摆手，转身便要离开。


    林凡拱手送他，随后眼中突然闪过回忆。


    前世，不仅沐长老离奇消失，自己的师尊也在自己突破到真丹境之后极少出现。


    后来更是意外陨落。


    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正陷入回忆，脑海之中突然闪过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对两世师尊李清风产生好奇，是否还原其前世结局？】


    “系统？”


    林凡愣住了，系统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是因为没有满足触发条件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心中默默回答：“是。”


    在他默念的瞬间，他的意识仿佛被瞬间抽离！


    眼前的景象骤然模糊，扭曲。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似乎置身于上帝视角，眼前是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洞，其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气息。


    山洞内，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师尊，李清风。


    李清风的容貌比刚刚苍老许多，须发皆白，气息更是萎靡到极点。


    此刻，他被粗大的铁链贯穿了四肢，死死的锁在洞中。


    衣衫破碎，浑身是血，显然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若换做其他人，或许很难第一时间共情，但林凡不同。


    因为.......前世他也是被锁链贯穿了四肢，吸收了本源而死的！


    在李清风对面，正站着一个身材窈窕，面容扭曲的女子。


    “李前辈，多谢您这么多年对林凡的悉心栽培。如今，林凡成长之后，您也失去价值了。您这身修为，不如就赠与如梦吧。”


    女子正是柳如梦。


    听到她所说，李清风剧烈咳嗽，气息变得更加萎靡，但他脸上仍旧带着正气。


    此刻，他丝毫不因为自己的死而伤心，只是微微叹息，自己的徒儿，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若是林凡知道，你就不担心他......”


    柳如梦突然打断他，轻笑：“林凡？那个蠢货现在还在梦想着跟我双宿双飞呢！”


    “现在，林凡还有价值，你既然发现了我的真面目，那我自然不能留你了。”


    柳如梦说着，突然捂住嘴再次一笑：“李前辈，你就放心的去吧。不用担心！若是未来你的乖徒儿失去了价值，也会被我这样杀死的！”


    “到时候，你们师徒在地狱再见，应该会很开心吧！”


    ......


    画面戛然而止，林凡的意识猛地回到本体。


    他此刻，依旧在醉仙楼的雅间内，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


    一瞬间，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冰冷无比，无尽的杀意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尽管早就知道了柳如梦的恶毒，但亲眼看见那刚正不阿，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师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他心中的怒火就几乎要将冲破胸膛！


    “柳如梦！”


    “好！很好！”


    “我本以为你所做的恶只有如此，没想到，你的恶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看来如今这么折磨你还不够！”


    “很好！这一世！我一定要将这累累的血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