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雪忽然开口，嘴角微启，“我以前总觉得幸福是很遥远、很难得到的东西，可现在发现，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明飞心里一颤，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其实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宠着我就够了。”


    姜昭雪轻轻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其他那些事情，我都不介意。”


    明飞闭了闭眼，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在想什么。


    关于苏晴，关于元霜，还有未来的不确定性。


    但此刻，这些全都被一句话击溃。


    只要你一直陪我、宠我就够了。


    他鼻腔发酸，有点感动，也有点愧疚。


    “傻瓜……”他低低笑了一声，把女孩整个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遇见你，是我的福气。”


    姜昭雪眨眨眼睛，小巧精致的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对了，你不用担心姐姐。我知道，她喜欢你。”


    明飞怔住，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别胡思乱想……”


    “不骗你的。”姜昭雪歪歪脑袋，那副神情笃定极了。


    “姐姐从小就是这样，对谁冷淡，对谁热情，我一看就懂。”


    “这次旅行，她每次看你的表情都怪怪的。再加上昨晚那个样子，说实话，要不是我是亲妹妹，都差点嫉妒啦！”


    少女调皮地吐舌头，但目光却异常坦率，没有丝毫玩笑成分。


    “所以啊，你不用顾虑太多。如果哪一天姐姐真的忍不住主动找你，不许推开她哦！”


    “我们姐妹俩，从来不会为了男人吵架，更不会争抢什么名分……因为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


    这番话听起来轻描淡写，但落到耳朵里却让人心跳加速。


    既有青春期少女特有的不羁与勇敢，又藏着一种近乎本能、不容置疑的小占有欲和自信。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才是真正属于十八岁的爱情宣言，无畏且炽烈。


    明飞苦笑摇头，用力捏捏女孩粉嫩的脸颊：“别瞎操心了，你姐那脾气，会理我才怪呢……”


    “骗人！”姜昭雪鼓起腮帮子，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要不要打赌？今天中午之前，如果姐姐没主动找你聊天，我以后一年都不给你好脸色！”


    “小丫头精！”他无奈弹了一下对方额头，本以为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可下一秒，少女却忽然松开环住他的胳膊，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大方方朝门口走去：


    “赶紧去吧！趁现在大家还没睡醒，多陪陪姐姐。我保证，不会吃醋，也不会生气！”


    门关上的刹那，她回过身冲他做个鬼脸，那张素净漂亮的小脸满是狡黠与期待。“记得回来给我买早餐哦。”


    房间陷入短暂寂静，只剩余温尚存于枕席之间。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投射下来，每一道光影似乎都印证着刚才的一切真实存在过，而非梦境泡影。


    酒店走廊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一道道感应灯亮灭交错，把脚步声拉扯得格外悠长清晰。


    站在姜元霜房门前时，明飞犹豫片刻。


    但真到了敲门的时候，他还是迟疑起来。


    屋内传来细微响动，好像有人正在翻书或者整理衣物。


    隔音效果很好，但隐约还能捕捉到熟悉且克制的叹息声。


    明飞盯着那扇门，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姜元霜昨夜在凉亭下的沉默，清晨帐篷里她不经意的侧目，还有那双总是带着克制与渴望的眼睛。


    “要不要现在去找她？”


    明飞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低头给姜元霜发了消息。


    【我在你房门口，可以进来吗？】


    房内静默片刻，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锁咔哒一响，姜元霜出现在门缝里。


    她穿着浅色家居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脸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


    “明飞哥哥，你……怎么还没睡？”她嗓音低低地，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


    明飞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进房间，顺手将门反锁。


    “你以为我能睡得着吗？”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人抵在门后。


    壁咚！


    手掌撑住她耳侧，气息交错间，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


    姜元霜愣了一下，却没有挣扎。


    她仰起头，那双眼睛里有慌乱，有羞涩，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期待。


    “明飞哥哥，你干嘛……”


    “想你。”


    明飞低笑着俯身靠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空气骤然变得燥热，每一次心跳都像要撞破胸膛。


    姜元霜咬住下唇，小声嘟囔：“陪完小雪，又来欺负我，你就不怕苏姨知道？”


    明飞坏笑着搂住她腰肢，把人整个揽进怀里。


    “其实，小雪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姜元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骗我的吧？”


    “骗你做什么？小雪刚才还打赌，说中午前你要是不主动找我，她一年都不给我好脸色。”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而且，她默认了。”


    姜元霜整个人僵住，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耳根。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手指却软得像棉花。


    “那、那苏姨呢？”


    “苏晴知道又怎样？”明飞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手感和姜昭雪的一样好，“我们又不是做错了什么。”


    屋内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姜元霜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却终究没有挣脱，只能把脸埋进他胸口，“那小雪不会生气吗……”


    “放心，她比我们都大度。”


    两人相拥而坐。


    窗帘半掩，晨光斑驳落在地毯上，把他们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姜元霜靠在他怀里，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哪来的本事，让我们姐妹都这么傻。”


    明飞轻轻摩挲着她后背，没有说话，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能感受到女孩身体微微颤抖，那种从未有过的信任和依赖，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良久，姜元霜忽然仰起头，那双眸子湿润又倔强。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嗯？”


    “我不想叫你哥哥……”


    她咬住嘴唇，小声呢喃，“我想有个最特别、只属于我的称呼。”


    明飞愣住，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女孩脸颊烧得通红，却还是倔强盯着他的眼睛：“可以……让我叫你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