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踞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作品:《女帝身边九千岁,开局获取辟邪剑法

    钱公公面容一僵,双眼瞳孔更是猛然一缩,就如两根尖针般刺向杨宁的面门:“真不肯签字?”


    杨宁夷然无惧,目光坚定回看着他,半点不让。


    虽然口中没有说什么,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真是好得很哪!”


    钱公公怒极反笑:“多少年了,就没人胆敢如此跟我们敬事房为敌,你们司礼监是第一个!


    看来,是时候教会你们什么是规矩,并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森然的话语,让堂上司礼监众人的心脏更是一缩,刘洪下意识便想要开口劝说。


    但杨宁却已抢先回话:“规矩?你敢在这事上跟咱家谈什么规矩?宫里的规矩,就是让你们以权谋私,克扣我等赏赐的么?


    至于身份位置,咱们之间怕也分不出个高下来吧?


    一样是宫里的奴才,一样穿着这一身绿袍,又有甚不同?”


    说话间,他来回点了点对方和自己身上的那件绿袍,语气愈发的强硬。


    这话终于让钱公公再也按捺不住:“给你脸了,居然敢如此跟咱家放肆,今日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说着,已暗中给身后的下属作了动作,便要用强。


    “我看谁敢乱来!”杨宁猛然起身,身上的气势也是一起,竟把面前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给压得一愣!


    “无非就是闹上一场,咱倒要看看真把事情闹大了,遭殃的会是什么人!”


    他此时得势不饶人,索性又逼进一步,以居高临下的态势看着钱公公:“钱公公,咱家劝你还是不要胡来的好,不然真把官司打到上头,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感受着对方无所顾忌,混不吝的态度,钱公公脸色已由青转白:“你……”


    “咱家可不是在吓唬你,有些事情不上秤自然没三两重,可一旦上了秤,怕是一千斤都打不住,却不是你,或者你背后那些人能担待得起的!


    所以咱家劝你还是把数目给我们司礼监补齐了,不然你这差事办不了,此事也没法善了!”


    看着对方阴沉如水的模样,杨宁继续施压加码:“哦对了,咱家以为这事还得尽快,不然要是这些赏赐在咱们司礼监放得久了,说不定短缺更多,你们要拿出来补上的怕也更多,你会更肉疼……”


    啪嚓——


    随着这话说出,钱公公手里捧着的茶杯竟被他生生捏爆,里头的残茶流了满手满身,他也恍然不觉,只是眼中的杀机却是再也掩盖不住!


    “把这个大胆放肆的欺君奴才给咱家拿下了,敢有反抗,当场打死!”


    他尖声喝叫出声,同时目光已转而盯向一旁早已满头是汗的刘洪:“刘洪,这自你来签,从现在开始,你依然是这司礼监的首席,有人问起,就说是咱家定的!”


    什么叫霸道,这就是了!


    他钱公公以敬事房执事太监的身份,就敢随口决定司礼监首席随堂太监的人选,更是可以一言定一个同样官职的执事太监的罪名,乃至生死!


    几名下属太监更是齐声答应,便要上冲拿人。


    看着他们那副兴奋狰狞的模样,还有那熟练的动作,就可知这些家伙没少干相似的勾当。


    杨宁猛一个蓄势,脚步往后一退,口中则高声道:“你们可想好后果了!


    还有,真要论欺君,你们才是!


    赏赐是主子,是女帝的意思,你们这些奴才居然敢从中牟利,那就是真正的欺君罔上……”


    “给我割了他的舌头,咱家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钱公公已出离愤怒,尖叫声中,那几个下属更是呼啸蹿上。


    杨宁眼中精芒一闪,眼睛在一旁的毛笔上一转,便要抢笔反击。


    也是时候真正展现辟邪剑法的强大了……


    “住手!”


    堂外突然响起的一声叱喝,让正要交手的双方在最后一刻猛然顿住。


    钱公公恼火地扭头望去,刚要出声呵斥,却在看清楚来人后,脸上的表情就陡然一变。


    从暴怒,瞬间就转成了极度的卑微与惶恐。


    他的身体更是跟被椅子弹起来一般,乍起又落,砰然跪地:“奴才敬事房钱彩叩见公主殿下金安……”


    其他人则都愣了一愣,然后才纷纷反应过来,也都是一脸惊诧地跪了下去,同样向这个一步迈过门槛的少女磕头请安。


    来的,赫然是安宁公主。


    她身后,还跟了几个宫女太监,这些人手里,则各自捧着盒子,都用居高临下和颇为玩味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堂之人。


    杨宁刚要跟着下拜,却被安宁公主一摆手给制止了:“小宁子你就不必多礼了……


    你是敬事房的人,叫钱彩?”


    这回轮到钱公公汗流浃背了,但口中还是规矩道:“回公主的话,正是……”


    “是你要对小宁子动粗?你可知道他是本公主的什么人?”


    “不……不知道……”


    “那本公主告诉你,他是本公主的老师,你还要割了他的舌头,不再让他说话么?嗯?”


    “不,不敢……”钱彩吓得浑身颤抖,不住叩首,砰砰有声,不一会儿,额头就已见血。


    “哼,谅你也不敢。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只是一场误会,是奴才的错,不该在奉命把赏赐送过来时有所短缺,更不该因此和杨公公置气。”


    他说着,恳求似地看向杨宁:“杨公公,千错万错都是咱家的错,还请您大人大量,饶过这一回。咱家这就让人把短缺的东西给您补上,补上两倍……”


    正如杨宁刚才所说,有些事情真要上了秤,那就一千斤也打不住,不是他一个执事太监能担待得起的。


    现在唯一能补救的方法,便是赔礼道歉,并以此来让杨宁不做进一步的追究。


    杨宁讥诮地望着地上不住磕头恳求的钱公公,语气里满是嘲讽:“前踞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公公你这又何必呢?


    早这样多好,那就请你赶紧照说的办吧。”


    “是是,咱家这就让人把东西送来补上。”钱彩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给手下人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