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晚生,彻底觉醒!(求票)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阮秀背着郑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瓶巷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背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和微弱的呼吸,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紧。
终于,那间弥漫着苦涩草药气息的铺面出现在眼前。
阮秀“嘭”的一声撞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杨老先生!救命!”她的语气带着哭腔和奔跑后的喘息道。
杨老头正坐在柜台后,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一把旧算盘,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某些药材的年份和价钱。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抬,只是用那浑浊的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两人。
“放那边凉席上。”他沙哑地开口道,语气十分平淡。
阮秀心急如焚,依言小心翼翼地将郑玄放在那张旧凉席上。
看着郑玄面无血色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带着哭音哀求:
“杨老先生,求求您,快救救他呀!他真的伤得太重了……”
杨老头终于停下了拨算盘的手指,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他站起身,佝偻着背,慢腾腾地走到凉席边,伸出手指,随意地在郑玄手腕上一搭,片刻便松开。
“急什么?”他瞥了阮秀一眼,语气依旧平淡,“骨头断了几根,脏腑移了位,气血亏空得厉害,离死……还差着口气。”
这话听得阮秀心头一颤,正要再求,却见杨老头已经背着手踱回了柜台后面,重新拿起了他的算盘。
阮秀:“……”
“杨老先生!”阮秀急得跺脚,眼圈通红,“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您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代价?”杨老头冷哼了一声,“丫头,有些代价,你现在付不起,以后也未必想付。”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郑玄身上,带着一股深意,“看着吧,看着就行了。待会儿,自然会有‘奇迹’发生。”
“奇迹?”
阮秀感到不解,眼下郑玄命悬一线,还能有什么奇迹?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异变突生!
突然,躺在凉席上一动不动的郑玄,身体竟自行缓缓悬浮起来,离地约三尺,平稳地停滞在半空之中。
一股精纯、浩大、中正平和的书生文气,自他四肢百骸、眉心识海深处弥漫而出。
初时如袅袅青烟,随即迅速变得浓郁,化作乳白色的醇厚光晕,将他整个人温柔地包裹其中。
那光晕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金色文字如游鱼般流转沉浮,发出若有若无的琅琅诵读之声,似有万千先贤在此刻与他共鸣!
在这股磅礴又充满生机的文气滋养下,郑玄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留下粉色新肉。
他体内传出细微却密集的“咯咯”声响,那是断裂的骨骼在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对接、重塑。
而在他身后,一道模糊却威严无尽的虚影悄然浮现。
白发如雪,道袍古朴,面容俊美异,眼神淡漠,俯瞰着尘世众生。
正是那仙蔚残影!
虽然这虚影仅仅存在了一刹那便消散,但那瞬间流露源自太古洪荒的苍茫道韵,让整个药铺都为之凝固。
阮秀猛地捂住了嘴,一双美眸瞪得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身负离火血脉,灵觉远超常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包裹郑玄的文气是何等的纯粹与古老,其层次之高,远超她所认知的任何儒家神通。
而那道一闪而逝的虚影,更是带给她灵魂层面的战栗,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带来的本能敬畏。
这……这绝不是普通的机缘或传承!郑玄他,究竟在昏迷中经历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转向柜台后的杨老头,眼中充满了的困惑。
却见杨老头不知何时已彻底放下了算盘,双手拢在袖中,静静地看着半郑玄,看着那已然消散的仙蔚虚影位置。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几分邪气、几分了然,甚至还有几分……期待的笑容。
“看吧,一切尽在预料之中,老夫等的就是此刻。”
果然如此……杨老头心中波澜不惊。
齐静春那小子当年没能完全走通的路,那些老家伙们僵持不下的死局,或许……
真能在这颗意外坚韧的“棋子”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争夺那遁去的“一”?他不在乎谁能最终得“一”,他在乎的是这潭死水,必须被搅动。
与此同时,郑玄识海深处。
剑娘沉默地看着外界发生的一切。她看着郑玄在磅礴文气中迅速修复伤体,也看着杨老头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一丝刺痛与自责,如同冰丝,悄然缠绕上她冰冷的残魂核心。
她曾贵为天庭至高,执掌杀伐,剑锋所指,万仙俯首。何等风光,何等威严!
可如今,竟连一个未成年的、命运与她暂时捆绑的小家伙都未能护得周全。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承受碎骨剜心之痛,目睹挚爱在怀中消散,自身也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
“若是本座当初能早些从沉眠中彻底警觉……若是本座此刻并非残魂状态……”
她看着郑玄那单薄脆弱的身影,想到他如今在这茫茫世间,算得上是孤家寡人的境地,一种属于“凡俗”情感涟漪,在她心境中荡漾开来。
她早已厌倦了旁观凡人周而复始的悲欢离合,但亲身卷入其中,尤其是看着这个心思复杂却又在纯粹的可笑的小家伙,一次次被命运碾过,这种感觉……
竟是如此鲜明而深刻。
“哼……”
剑娘在心中轻轻哼了一声。
“看在这小子此番表现还算硬气,运气嘛……马马虎虎的份上,往后……或许、大概、可以考虑……对他稍微收敛些脾气?”
此时,悬浮半空的郑玄,周身那浓郁的乳白色文气骤然一敛,尽数收回他体内。
他身上的外伤竟已全部愈合,只是脸色依旧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气息平稳悠长,陷入了沉睡之中。
身体缓缓飘落,重新躺回了那张凉席。
然而,就在他身体触及凉席的瞬间,他怀中那枚一直贴身收藏的水府符钥,忽然散发出清冷的辉光。
清辉如水波般流淌而出,迅速包裹住郑玄的全身,一股空间传送的波动开始弥漫开来。
“郑玄!”
阮秀惊呼一声,眼见郑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她不及细想,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了郑玄的衣袖。
那清冷辉光竟也未排斥她,顺势将她的身影也一并笼罩了进去。
杨老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那抹邪魅的笑容愈发明显。
他慢悠悠地从腰间取下那杆古旧烟杆,凑到满是皱纹的嘴边,做出一个深吸的动作,喃喃低语道:
“种子既已发芽,便该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土壤了。鱼儿入网,亦将搅动一方风云……这盘棋,沉寂太久,新的厮杀,才刚刚拉开序幕呐。”
话音未落,清光大盛。
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裹胁着昏迷的郑玄与紧紧抓着他衣袖的阮秀,瞬间消失在药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