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隐藏美貌的炮灰攻【穿书】

    楚容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


    他擦掉手掌上黏着的糖浆,余光扫过房中的一切,微张唇瓣,叹出一口气。


    以徐子阳的精明,他三言两语的唬人之言,恐怕是不会相信。


    楚容抬起两根长指,摘下脸上的面具,重新拿起一个糖油果子,垂眸轻咬一口,淡色的唇瓣蹭到上面的焦糖,泛出诱人的釉质光泽。


    糖油果子还是温热的,入口甘甜,让楚容压抑的心情都不由得好上了一些。


    -


    午时。


    日头鼎盛,驱散府邸里的凉意,楚容坐在临窗的茶案前,翻看着案上的几册话本,估摸着往常云志来的时辰,侧头往府外望去。


    空荡荡的青石路直直延伸到府外,两侧青草幽幽,却不见半个人影。


    楚容莹白的手指停在话本页上,泛粉的指腹摩挲了一下纸面。


    是有事耽搁了么?


    ……


    黄昏时分。


    随着日光偏移,周围趋向黑暗,云雾又慢慢在府中聚拢,楚容又看向光线昏昧的府门口,还是空无一人。


    云志还是没来。


    楚容眉尖微蹙,纤长的眼睫低垂,在面具之上投下弧形的阴影,心微微往下沉。


    -


    次日。


    天光茫茫,袅袅雾气在府邸里氤氲开来,四周乌黑的一片。


    楚容踩着一地的烛光,从榻上下来,衣摆如流云,没有发带束缚的发丝,拂落他的肩背。


    他再度偏头看向府门口,视野投入一片漆黑寂静之中,心又往下沉了沉。


    忽然,门外传来踩踏青石路的脚步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云雾里缓缓走出。


    青衣云袖,眉目俊美,手中端着一份吃食,如青竹林间之风,谦谦君子。


    楚容袖中的手指猛地蜷紧,摇曳烛火晃进他的眼睛,在他的眼底蒙上浅浅的阴翳。


    近一日一夜未进食,楚容的嗓音隔着面具,听着愈发嘶哑:“怎么是你?”


    居然是徐子阳亲自给他送膳?


    云志人呢?


    “不然,你以为是谁?”徐子阳眼睛微眯,唇角勾起温润的笑,明知故问。


    楚容的薄唇一点点抿紧,没有说话。


    徐子阳大步踏进房中,将吃食一一放置在茶案上,明明是天宗受人敬仰的大师兄,却纡尊降贵做这等杂役该做的粗使活儿,换个人怕是会觉得受宠若惊。


    楚容不觉得,他长而浓密的睫羽一颤,心头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堂堂一宗弟子之首,居然沦落到给阶下囚送膳,青阳天宗是没人了么?”


    他长身立在榻前,光影映照在他的周身,脸上的面具半张明、半张暗。


    徐子阳的目光微微一顿。


    他长得比楚容高上小半个头,眼皮略微下压,视线在楚容身周转一圈:“那你怕是需要习惯,以后都是我来送膳。”


    什、什么?


    楚容面具后的双眸微微睁大,眼里一片惊诧,徐子阳要顶替云志的活儿?


    徐子阳疯了吧?


    楚容盯着徐子阳,戒备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送膳这等小事,怎么也不可能由徐子阳来做,楚容也不相信,徐子阳会这么好心。


    很明显,徐子阳是故意所为。


    徐子阳一连几次都针对他,楚容哪怕真有心避开主角攻受们,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脾气:“我已经受到惩罚,你们却一再为难于我。我倒想问一问,难道青阳的宗规就是出尔反尔,为难凡人吗?”


    徐子阳轻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如沐春风,却让楚容头皮一紧:“这话不是该问你吗?你杀害天宗三名弟子,打着岑师弟的名义招摇谋利在前,暗中收买云志,让他为你殷勤鞍前马后,你究竟想做什么?”


    以楚容以前做的事,徐子阳不相信他接近云志没有目的,而楚容要是不收买云志,什么事都不会有。


    楚容喉头一哽,身体一下子僵住,原主做的事,他确实无可辩驳。


    但是,收买?


    他什么时候收买云志了?他身上一无钱财,二无灵石丹药、心法口诀,他拿什么收买人?


    云志对他好,不过是报他指明路之恩。


    但是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只会越描越黑。


    “原来天宗的人行事,全凭主观臆断。”楚容冷笑,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徐子阳:“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慢走,不送。”


    -


    楚容话说的硬气,但是他深知徐子阳表里不一,不知云志落在徐子阳的手中会怎么样。


    送去戒律堂的受罚?


    重新驱赶回外门?


    越想楚容心头越惴惴,坐立难安,在榻上翻来覆去,领口的衣襟散乱开,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


    云雾般的白色虚影一踏入府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虚影步子微微一顿,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似是低咳了一声,不自在的转开眼去。


    过了一会儿,等榻上的响动安静下来,虚影转回视线,就见容貌昳丽的男子仰面躺在榻上,横过手肘抵在额头上,闭阖着双眼。


    玉白面颊上的忧愁,像是钝刀子割在血肉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揪心。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虚影缓步走到木榻前,在榻边坐下,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抚向榻上人颦着的眉心。


    指尖即将触碰到细腻微凉的肌肤之际,意识到什么,虚影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缓缓的收回了手。


    虚影静静坐在榻沿,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悄无声息消失在房中。


    -


    第二日,徐子阳再次来送膳,楚容已经醒来,倚立在窗前,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徐子阳注视着他的背影,挑了一下眉,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云脊峰。


    之后,不知是故意给楚容下马威,还是宗门事务实在繁忙,徐子阳送膳的时间很不规律,有时一日只送一次,有时一日送两次。


    楚容全盘接受,徐子阳送什么,他吃什么,不与徐子阳说一句话——反正他在现代经常加班,错过饭点,缺一顿少一餐是常有的事。


    除此之外,徐子阳并未多加为难楚容,这一点倒是让楚容愈发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


    不过,楚容盘算了下后面的剧情,再过几日,天机门会找到龙脉古地的入口位置,转以高价卖给仙门百家。


    青阳天宗收到消息,鹤鸣会带着徐子阳、岑衍等一众弟子一起前去。


    龙脉古地里危险重重,但仍旧抵挡不住虎视眈眈的仙门百家,修真界人人都意图夺取古地里最大的机遇——上古真龙龙息。


    龙息霸道无比,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庞大灵力,比修真界的灵气纯粹数百倍不止,传闻得一缕龙息,在极短的时间里,修为能至少提升一个大阶。


    等同于一些人几十年,乃至于上百年的修行,如何能不令人疯狂?遑论秘境里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机遇,能助修士突破。


    故而,仙门百家的能人异士几乎是倾巢而出,相互间的争夺尤为惨烈。


    哪怕岑衍作为主角,最终得到了龙息,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徐子阳为保护岑衍,更是身受重伤,九死一生,险些被争红眼的修士围杀。


    好在宗主连慈支援及时,救下了他,而后岑衍分出一缕龙息给徐子阳,他才捡回一条命。


    龙脉古地一行,一来一回要大半载,徐子阳将无暇顾及他。


    -


    几日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一则从天机门传出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平地惊雷,在修真界炸开,仙门百家闻声而动,纷纷派人前往。


    一箱箱的奇珍异宝,不要钱似的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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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门,买到消息的人,一刻不敢怠慢,将消息传回宗门。


    怕用传音石,会被有心之人窃听,还用特制符箓录刻,再进行传递。


    青阳天宗内门。


    正殿之中。


    宗主连慈高坐主位,俯视着座下的徐子阳、岑衍两人,面色沉重,口吻严肃:“可知本座召你们来所谓何事?”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皆是摇头:“不知。”


    连慈黑色长袖一挥,一张特制符箓漂浮到两人面前:“用本门的内门心法,听听看里面的内容。”


    徐子阳神色不解,岑衍疑惑的皱眉,但还是听从连慈的话。


    听完符箓里的消息,徐子阳猛地抬起头,一向沉稳的风度,都有些维持不住。


    “这……宗主,这是真的吗?”龙脉古地的入口找到了?


    连岑衍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都露出一些惊愕之色。


    作为修行之人,谁不想变得更强?岑衍也不例外,元婴之下,皆为蝼蚁,放眼修真界,除去清虚宗的化神仙尊,修为到达元婴期的仅有两人。


    青阳天宗前几百年里,无一人突破元婴,连慈、鹤鸣的金丹修为,还是两百多年苦修才达到的,这也是青阳天宗一直被压在仙门百家后列的原因。


    岑衍迫切的想要宗门发扬光大,这些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升入元婴,而龙脉古地里的机遇,就是一个天赐的机会。


    “天机门从不散布假消息。”连慈颔首,眉目间忧虑重重:“在外的弟子已经在往古地的入口赶去,但是仙门百家人众多,我怕他们不能应付。”


    连慈低眉沉吟,看向两人:“你们收拾收拾,与鹤鸣即刻动身,前去与在外的弟子汇合,务必在龙脉古地里抢到一线机遇。”


    想到什么,连慈语气微顿,语重心长叮嘱道:“只需一线机遇即可,勿要贪多,需要支援时,发送宗门信号弹,本座会立刻带人过去。”


    至于,上古真龙的龙息,连慈想都不敢想。


    修真界资源匮乏、灵气稀缺,像龙脉古地这样藏着无尽机遇、资源的秘地,千百年难出一个。


    仙门之间为争夺资源,本就抢夺不断,为抢占古地机遇、资源,怕是很多人要不折手段。


    “弟子明白!”岑衍、徐子阳躬身领命。


    -


    从正殿出来,岑衍、徐子阳两人分道回峰。


    龙脉古地里危险重重,防身之物必不可少,法器、符箓、卷轴、疗伤丹药……等徐子阳收拾妥帖,外面天色已经转暗,天际边霞光漫天。


    古地距离青阳天宗很远,这一去怕是要颇长一段时间。徐子阳眼睛微眯,遥望了一眼外门偏峰的方向,抬步转去膳堂。


    从膳堂出来,徐子阳端着膳食,径直上云脊峰。


    这段时日都是徐子阳来送膳,守门的弟子已是见惯不惊,恭恭敬敬打开结界放行。


    徐子阳进入府邸,一眼看到坐在茶案前的男子,鸦羽似的睫羽倾覆,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一动不动,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


    徐子阳已经习以为常,这些天楚容对他都是如此,与守门弟子之前所言一样,不吵、不闹、很安分。


    但,谁知是不是演戏?


    徐子阳收回思绪,放下膳食,难得主动开口:“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会再安排一人给你送膳。”


    楚容知道徐子阳出去干什么,应该是龙脉古地的入口传回青阳天宗了。


    想到原文里徐子阳的遭遇,楚容内心一阵畅爽,他眼睫一掀,潋滟波光流转,放下话本,站起身来,咻地往前两步,凑近徐子阳。


    柔滑的发丝滑下,发梢拂过徐子阳的手背,周身馥幽的兰花香,也在一刹那间将徐子阳包围。


    “那。”楚容的声音压得极低,似卿卿喃语,尾音勾着点儿抑制不住的笑:“祝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