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亥牌时分,杀机现

作品:《隋末悍卒,一柄横刀压大唐

    宇文昭怒斥:“看你们这群恶犬,谁敢阻我!”


    声如洪钟,震慑人心,护卫双手发颤,往后退了几步。


    主便是主,奴就是奴,入府宅做了下人、护卫,皆是贱籍。


    敢噬主,人人得而诛之。


    管家半躺在地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宇文昭,腮帮紧咬,露出阴鸷的神情。


    宇文昭缓缓伏低,手掌在他脸上拍打:


    “别急,我会给你机会报仇,到时候,别不中用啊。”


    说完直挺腰杆,一抖长袍,在众护卫、家丁的注视下,朝着灵堂方向走去。


    父亲在外经商,被山贼劫杀,按照习俗,宇文家的人要在灵堂由主家为其喊魂,一直喊到他的遗体被送回灵堂为止。


    宇文绍的遗体下午已经送回,今日哭丧吊唁,明日便要入土安葬。


    主母戚氏与其两个儿子,正在灵堂之中席地烧纸。


    姨母沉着脸,一副晦气的表情,坐在一旁吐着瓜子壳。


    下一刻,见一人披麻戴孝地走进了灵堂。


    几人刚刚要见礼,定睛一看,皆是惊诧的呆愣在了当场。


    “宇文昭!你这个畜生回来作甚!”


    戚氏一惊,上前几步拦住宇文昭:


    “你已经被赶出了宇文家,没有资格哭丧,滚出去!”


    边上两个哥哥,亦是横眉竖眼,挽着戚氏喝骂:


    “你这个废物,怎么敢来这里闹事,要是闹得父亲不得安宁,我们要你好看!”


    “护卫!把这个畜生轰出去!”


    宇文昭冷笑:“我姓宇文,而你只是主母戚氏,没有资格赶我出门。


    父亲在世,轮不到你,父亲新故,你更没有这个权利!”


    见戚氏咬牙切齿,被噎得说不出话。宇文昭继续说道:


    “我为宇文家第三子,按照俗礼,在孝子之列。


    父亲新丧、孝子哭丧,乃是我大隋的公序良俗,你当众驱逐孝子,是何居心?”


    “伶牙俐齿,再敢乱叫,我兄弟就打你出去。”


    “护卫!护卫...”


    ......


    姨母见三人都被架了起来,又瞥见灵堂外的护卫,听见呼喊,却犹豫不敢上前。


    起身当起了和事佬:


    “吵什么吵,我姐夫刚刚去世,你们都想闹得他走得不安宁是不是!”


    “你作为主母,哪有当场驱赶孝子的!还有你两个当哥哥的,先父还未入土,就要对弟弟打骂,祖训教导的兄恭弟悌,难道忘了?”


    随后又转头看向宇文昭:“你也是,灵堂肃穆,作为孝子,讲的应该是慎终追远,哪能这样大吵大闹?”


    “来人,拿香给三公子叩拜......”


    宇文昭表情淡漠,没有再去理会其他人,接过下人递来的三支香,点燃了朝父亲棺椁叩拜。


    而后守在灵堂一侧,静静地悲伤。


    姨母冲戚氏使了个眼色,两人假意歇脚,出了灵堂。


    “叫你早不动手,看他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有些架不住咯。”


    戚氏往灵堂方向剜了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管家那边没有收到消息,只知道王麻子找不到人。还有他的那个傻娘,好像也失踪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姨母勾着嘴:“既然人已经送上门,我倒是有个办法。”


    “嗯?什么法子妹妹你快教我。”


    姨母说道:“今晚戚远巡城,子时之前,会来悼念,他是北面鹰扬府队正,若是让他出手......”


    戚氏一惊:“这不好吧,这事让戚远出手,会不会对他的仕途......”


    “就说你喜欢绕吧,戚远手下管着五十几号人,过了今晚,教宇文昭莫名消失,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他那个傻娘都失踪了,他也失踪不是合情合理?


    到时候胡乱再按一个盗窃府上金银,畏罪潜逃......”


    两人相视,缓缓露出了笑意:“好,就按你说的,等戚远到了,就是这个小畜生的死期!”


    姨母点头:“那就好,这次你可不能墨迹了。”


    “我让丫鬟,去找戚远先提一嘴,让他今晚子时前务必赶到!”


    “好!”


    ......


    宇文昭静静地跪在草席之上,但有宾客吊唁,宇文昭均是按照习俗回礼。


    中途,有哥哥的数落、主母的鄙夷,宇文昭都装作没有听见。


    木讷地跪坐在草席之上,眼皮耷拉,好似一具没有精气神的躯壳。


    这一跪直接跪到了深夜。


    直到门外响起打更的锣声,到了亥牌时分......


    宇文昭起身,朝戚氏与两个哥哥躬身示意,又转身朝着姨母点头,随后弯腰往灵堂外走去。


    姨母冷笑一声:“懒人屎尿多!”


    戚氏目光阴鸷,带着杀气看着远去的背影:


    等弟弟戚远来,便让你活不过今晚!


    宇文昭躬身走出灵堂,在几名丫鬟疑惑的眼神下,缓缓挺直了胸膛,朝后院走去。


    有杂役听闻了今日宇文昭怒扇管家的事,不敢当面招惹。


    见他路过,都靠边让开,脸上却保留着精怪阴阳的表情。


    有胆子大的,在背后吐口水,故意轻喝一声:废物!


    穿过走廊,走过大院,绕过花园,没多远便看见了后门小院。


    “咦,快看,这个废物怎么跑到后院了?”


    “嘘...别管他,得罪了戚氏,只有死路一条,真是个蠢货!”


    有人反应奇怪,知道主母不待见他,下毒和栽赃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都低着头跑出后院,生怕将来主母动手,连累了他们。


    半晌,宇文昭便走到了院子后门。


    “嗯?站住!


    谁让你来这里的!”


    一名护卫神情不悦,高喝一声。


    今夜本就不是他的差,就因为晚上二少爷与大少爷斗蛐蛐,输了。


    便被派来顶了岗。


    “嗯?宇文昭...你这个废物不在灵堂守着,到后院干什么!”


    护卫一脸藐视,反倒升起了取乐的兴致,双腿跨开:


    “怎么想从后门溜走?


    想出去也行,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吧!”


    护卫不比一般的杂役、家丁,再加上此时后院只有他们两人,便想像以前一样,欺辱宇文昭,出一出今日的怨气。


    宇文昭上前,离近时,看着对方扬眉挑衅模样,手上摸出匕首直接划了过去。


    噗呲!


    你...咯咯咯!


    鲜血骤然喷出,呲了他面上、胸襟上全是。


    一股浓烈的血气弥漫在空中。


    宇文昭深吸一口气,跨过身下,还在颤抖地护卫,将门栓拔掉,吱呀一声,


    把后门整个拉开了。


    门外月色中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汉子,一脸坑坑洼洼的糙肉,横着长。


    肩扛一柄宽背刀,咧着嘴笑:“好熟悉的血腥味啊!宇文少爷,果然好胆!”


    “陈帮主,我杀了一个祭刀,剩下的交给你,主家都在灵堂,那有四个,留给我。”


    “好!就喜欢你的狠辣劲,等拿完钱货,老子收你做义子!”


    宇文昭点头,抱拳说道:“多谢帮主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