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和王浩瘫在地上，膝盖在碎石上磨得血肉模糊。


    他们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攥着楚青云的裤脚。


    “楚、楚爷！我们真不知道啊！”


    李三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声音发抖。


    “当年就是想要点赏钱，后来那群神秘人都销声匿迹了，从来没有见过！”


    王浩也跟着磕头，额头砸在地上“咚咚”响，很快就渗出血迹。


    “对！我们就是混口饭吃！楚爷你饶了我们，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凑！我把家里的房卖了，把存款都给你！求你别杀我们！”


    楚青云垂着眼，看着两人卑微求饶的模样，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脚下只是两只碍眼的蝼蚁。


    看来两人确实没接触到核心信息。


    “既然不知道，那你们活着，也没用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别杀我们！不然张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楚青云别在腰间的小刀突然出鞘，寒光一闪而过。


    两道细微的血痕瞬间划过李三、王浩的脖颈。


    两人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楚青云收回刀，随手擦去刀上的血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婉儿。


    林婉儿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只是瞳孔微微缩着，眼神里满是震惊。


    她还记得三年前，楚青云还是个会为了抢一块限量版手表跟人吵架的纨绔少爷，连杀鸡都不敢看。


    可现在，他面对人命时竟如此干脆，那身利落的身手，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婉儿？”


    楚青云走过去，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他注意到林婉儿的短袖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雪白的胳膊，便伸手脱下自己的黑色风衣，轻轻披在她肩上。


    风衣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还有一丝刚经历过打斗的温热，将林婉儿单薄的身子裹得严严实。


    “辛苦你了。”


    楚青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三年，楚家早已成了废墟，连当年的远亲都避之不及，可这个当年不起眼的小佣人，却一直在守着这片地方等他。


    林婉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泪珠砸在风衣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抬起头，看着楚青云棱角分明的侧脸，声音带着哽咽。


    “楚大哥，只要你好好的，我这点辛苦算什么！”


    楚青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后背。


    “我好好的，当年我被师父救走，如今已经学了一身本事。”


    “以后不用守了，我回来了。走，我送你回家。”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沿着废墟旁的小路慢慢往前走。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婉儿时不时就会咳嗽几声。


    楚青云微微皱眉，停下脚步。


    “婉儿，你这咳嗽多久了？刚才在废墟里就听你咳了，怎么不早说？”


    林婉儿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连忙把手放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多久，就最近天气凉了才这样。”


    “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支气管炎，开了点药，说好好修养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发慌。


    其实那咳嗽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半年多，去医院做了好几次检查，连CT都拍了。


    医生却始终查不出原因，只说可能是体质弱，开的药吃了也没效果。


    她不想让刚回来的楚青云操心，便故意隐瞒了实情。


    可楚青云却没信她的话。


    他直接伸手扣住林婉儿的手腕，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脉搏跳动的又细又弱，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你是不是每天后半夜都会突然发冷，就算盖着两床被子，手脚还是冰得像揣了块冰疙瘩？”


    楚青云的声音很肯定，没等林婉儿回答，又接着说。


    “还有，每次经期前都会腹痛得直不起腰，吃止痛药也只能撑半天，有时候咳得厉害，还会带点血丝？”


    林婉儿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楚青云。


    “楚大哥，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连医生都没查出来，你就摸了一下脉……”


    她越说越激动。


    这半年来，她被这莫名的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


    可楚青云竟然仅凭摸脉就说中了所有症状，这让她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


    楚青云松开她的手腕。


    “这不是支气管炎，在中医上称为阴阳失衡。”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阴阳失痕？那、那能治好吗？医生都说查不出原因，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


    “别怕。”


    楚青云连忙安慰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种症我能治。只要我给你施针驱毒，再配点药调理，不出半个月，保证你好利索。”


    他说得笃定，眼神里没有半分敷衍。


    林婉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难以置信，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楚青云居然会医术。


    两人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林婉儿住的地方。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飘着邻居家做饭的油烟味，墙皮都有些脱落，楼梯扶手摸上去还沾着点灰尘。


    林婉儿打开房门，屋里很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客厅，家具都很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连忙让楚青云坐下，刚想倒杯水，就被楚青云叫住了。


    “先别忙了，正好现在有空，我给你施针吧。”


    楚青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闪着淡淡的银光。


    “施针？”


    林婉儿愣了一下，要知道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没有好。


    仅仅靠扎针就可以治好吗？


    楚青云晃了晃手里的银针，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你到床上去躺着，我好找准穴位。这症得尽快治，不然等入了膏肓，就麻烦了。”


    林婉儿看着他胸有成竹的神情，走到卧室里，坐在床边。


    楚青云跟着走进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屁股。


    “这里是环跳穴，病根积在这里不少，得扎两针。别说，挺有弹性的。”


    “楚大哥！”林婉儿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像熟透的苹果。


    她连忙伸手拍了一下楚青云的手，声音带着点娇嗔，“你干嘛呢！拍得我有点疼！”


    楚青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妥，连忙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耳朵也有点红。


    “抱歉抱歉，刚才摸穴位没注意力道，不是故意的。”


    他清了清嗓子，赶紧转移话题。


    “你把裤子脱了，我来给你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