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噩梦
作品:《病弱omega对我强取豪夺》 为了更好的照顾程诺,纪溪请了长假。
经过董事会的审议后,在纪溪离开的这段时间,腾飞所有重要决策将由副总姜琦和另外两位董事共同抉择。
在姜琦接手腾飞的第一个月,纪溪几乎完全切断了工作上的联系。
虽说一朝君主一朝臣,但腾飞大部分员工都期盼着纪溪早日回归。陆泽言还是做着之前的工作,没有人敢给她使绊子,姜琦对她也和从前一样。
除了工作上的事,陆泽言也在帮纪溪搜寻关于苏晟的消息。
但无论丢出去多少钩子,最后都是石沉大海。
陆泽言根据她入职报告上写的家庭地址查了过去,结果发现,不仅地址是假的,父母的信息也是伪造的,就连“苏晟”这个人名也是假的。
这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找不到和她有关的一切过往。
陆泽言有时盯着屏幕发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苏晟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司时的样子。
那天她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靠在茶水间的吧台边,对自己笑着说:
“陆特助,这么拼啊?咖啡伤胃,要不要试试我的枸杞红枣茶?”
那笑容坦荡又带着点戏谑,和她这个人一样,不算正经。
回过神来,看着桌上寥寥无几的有用信息,陆泽言揉着眉心,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跟她多聊几句?
纪溪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
当她躲在暗处,看着护士推着情绪暂时稳定下来的程诺出去晒太阳时,她忽然能够感受到,她当时失忆,程诺是以怎样一种心情陪着她。
接触性治疗对程诺来说效果不大。
她格外抵触纪溪。
甚至严重到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会失控的程度。
原本来给程诺做心理疏导的林女士,转而开解起纪溪。
“纪总,”林女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声音温和,“又来看程女士?”
纪溪回过神,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那个逐渐远去的轮椅背影。
“她还是……不能接受我靠近吗?”尽管知道答案,纪溪还是忍不住问。
林女士轻轻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杯热可可,“她不愿意你接近,只是潜意识里想要保护你。”
纪溪咬住吸管,往日偏甜的饮料此刻却觉得异常苦涩。
林女士靠在纪溪身边,缓缓道来,“尽管情况在好转,但她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有时还会伤到医护人员……她清醒的时间太短了,我每次和她沟通,她都没有办法回应我——又或者是她不信任我,不愿意和我对话。”
“再等等吧。”
对待这类患者,家属能做的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风吹过,梧桐树叶哗哗作响,墙上光影斑驳。
纪溪望着手上那枚戒指,凤眸低垂,
“她现在……能分清现实和幻觉了吗?”纪溪问出了最担忧的问题。
这种问题林女士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复。
“我这段时间在想……”纪溪抬起头,刺眼的光线让她眯起眼,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困惑:
“困住她的究竟是什么呢?是痛苦、恐慌,还是不愿醒来的美梦?如果她能够在假想中获得幸福,我强迫她醒来,这样是对还是错?”
这一个月来,纪溪通过监控发现,程诺独处时很少会有危险举动。
她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又或者蜷缩着沙发上,安静地待着。
她会自言自语,或许是在和某个臆想出的人对话。
这个时候,她是温顺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舒适的环境,有时还会露出笑容。
而当有外人闯入她的空间,她就会瞬间变得戒备,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攻击行为。
但只要医护人员拿出手铐,她又会安静下来。
据徐医生所说,这是因为她接受过这方面的治疗,即使意识不清醒,但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
巴普洛夫。
这是徐医生说完,纪溪想到的第一个词。
可是驯化一个人格健全的成年人要花多长时间,她又要经历多少折磨?
周围人默契地回避这个问题。
只留纪溪站在监控器前,盯着屏幕里正盯着某处浅笑的程诺出神。
真实的冰冷和美好的虚妄,应该怎么选?
如果能够确定,程诺所“看”到的世界是美好的,如果她能够在那个虚假的世界得到幸福……
纪溪觉得,一直待在暗处也可以。
她可以带程诺换一个环境生活,人迹罕至的海岛,又或者是划到她名下的四季城。
到时候让03在明处照顾程诺的日常,等到程诺睡熟了,她再靠近……也不是不可以。
听完她的疑问,林女士闭上眼,轻吐一口气。
还是来了。
每当患者家属问出这个问题时,就代表着她们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甚至开始动摇最根本的意愿——希望亲人恢复如初。
林女士转过身,面对着纪溪,目光沉静而包容,“纪总,您这些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我们必须分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为你好’的绑架,什么又是……逃避。”
纪溪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捏紧纸杯。
“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去验证,程女士目前所处的世界是否安全无害。”
林女士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让程女士活在她自己构建的、或许美好的世界里,由您来配合出演,满足她的一切需求……这听起来很美好,甚至伟大,对吗?但这本质上,是您无法承受‘可能无法唤醒她’又或者‘病情反复’的后果,而选择的一条……相对轻松的路。您替她做了选择,让她永远停留在那里。这不是尊重,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放弃。”
纪溪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杯已经凉透的热可可,塑料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林女士的语气没有责备,和往常一样温和包容。
但纪溪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狼狈地把纸杯丢进垃圾桶,落荒而逃,“……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
看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林女士摇摇头,把刚才的事告知给许知秋。
与此同时,与世隔绝的海岛上。
“我还是那句话。”
苏晟把腿架到桌上,哪怕手上拷着电子镣铐也不安分,“我要应清和,把她给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否则免谈。”
上官文竹皮笑肉不笑,“黑蜂,你因为窃取重要信息和参与违规实验被三国通缉,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
“哦那你把我毙了吧。”苏晟满不在乎地说。
“……”
审讯室静默一瞬,上官文竹嘴角扯平,她看了眼身后的看守,起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等等!”
苏晟见好就收,连忙放下腿,端正姿态,“姐姐我错了,有话好说嘛——加入你们?当然可以啊!有个编制我求之不得!”
上官文竹停下脚步,提醒她:“是编外人员。”
“额,”苏晟顿一下,“都行,为世界做贡献,我应该的!”
上官文竹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我可以为你们破解「伊甸园」的‘蛇’机制,还原蜂巢数据,后续我也会留在这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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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事,我不需要任何报酬。”
苏晟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褪去,她眼神认真地看着上官文竹,“请求你们不要伤害应清和,我愿意为她赎罪。”
上官文竹没说行或不行,掏出一份纸质合同让她签下,又让人给她注射了纳米追踪器。
“今天你可以先休息,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工作。”
上官文竹收好文件就要离开。
苏晟连忙叫住她。
“那,你能让我先见见她吗?”苏晟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上官文竹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跟上。”
苏晟眼睛一亮。
电梯直达地下四层,这里关押的大多都是高危险性的特殊罪犯。
走廊干净异常,灯光冷白,沿途遇到的军官看到上官文竹后,驻步行礼。
苏晟亦步亦趋地跟着上官文竹。
来到走廊尽头,虹膜、指纹、声纹三重验证后,上官文竹推开了门。
“五分钟。”上官文竹侧身让她进去。
苏晟来不及道谢,迅速冲进去。
门内并非苏晟想象中那种阴森恐怖的囚室或实验室。相反,这里更像一个设备先进的医疗监护单元。
应清和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正在输液。
苏晟来到床边,望着清瘦苍白的女人,喉间一哽,眼泪差点涌出。
她抬手,触碰着女人的脸,没有反应。
苏晟便弯下腰,轻轻地把她抱起。
闻到那股极淡的铁锈味,苏晟眼眶酸涩,贴着她的脸蹭了蹭,“清和……”
沙哑的声音传入怀里人的耳中,应清和眼睫轻颤。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铅灰色的眸子亮了一瞬随即变得黯淡,应清和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快要听不清,
“蠢死了……”
周围的监控设备闪着红光,上官文竹倚靠在门边,余光瞥见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地掩上门。
……
深夜,医院病房。
服用过安眠药的程诺陷入熟睡,纪溪关掉监控,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借着微弱的光线,纪溪撸起她的袖子,看到她的手臂上布满针眼和青紫勒痕,指尖发抖。
仔细上好药后,纪溪又小心翼翼地把人翻个身,脱下她的上衣,换了种药抹向后背的伤疤。
等做完这一切,纪溪把人抱进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
程诺讨厌别人的触碰,纪溪也不想为了上药又弄出新伤,便提议由她来做。
睡着的程诺和从前没有区别,依旧喜欢贴着纪溪,睡糊涂了还会嘟囔几句听不懂的话……
夜晚,成了纪溪最期盼的时间。
早晨,程诺意外地比纪溪先醒。
惺忪的黑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眼底渐渐爬上笑意,她埋在纪溪颈窝里蹭蹭,嘴角勾起,“姐姐……”
正当她打算再睡会,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疑惑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抱着一块腐烂的肉块。
程诺惊恐地后退,瞳孔里倒映着纪溪慌张的神情,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张五官扭曲的脸,正张着嘴说一些听不清的话。
她后退的动作突然被拦住。
一只手从身后探出捂住她将要尖叫的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程诺被迫睁大眼睛去“看”面前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程诺生起一股寒意,
“你在她的怀里,还能看清我的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