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将天地染成一片静谧的白。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要不是程诺盯得紧，纪溪都准备下去堆个雪人。


    在除夕前一天，纪溪终于被允许出院。


    正好剃掉的那块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之前染的发色也掉得差不多了，趁着程诺回公司和总部汇报工作进程，纪溪带着刚放假的双子去做了个造型。


    两个小时后。


    “弄得不错。”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纪溪很满意。点开智脑准备给发型师小费，可付款前她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每天只有一百块零花。


    加上这段时间攒的…纪溪的动作慢下来，指尖划到余额页面，看到那仅剩的一千六百元，纪溪坐直了身体。


    “纪总？”发型师有些疑惑。


    镜中的女人神色不变，心里却开始迅速盘算：程诺给她的零花钱是日结，每天零点自动转入，明天就是除夕，程诺肯定会给她红包…最重要的是这个发型她真的很满意。


    手指轻触光幕，纪溪毫不犹豫地把余额都转过去了，“明天就是除夕了，新年快乐。”


    发型师的智脑响起提示音，她没看金额，脸上露出真切的笑，“谢谢纪总，也祝纪总和爱人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纪溪嘴角扬起，手指轻敲着椅背，想打赏的心蠢蠢欲动。


    弄完了发型，纪溪又转道去试了几套衣服。


    景云为了在鹿零那刷好感度，纪溪试什么，她也跟着要一套，没同款就拿类似的，衣品审美都朝纪溪看齐。


    纪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小孩的心思。


    一旁正在喝奶茶的景星目睹全程。


    看到景云试了一套跟纪溪同色的西服后，景星看不下去了，走到她面前，单手勾住她的脖子，指着镜子说，


    “你穿着这身在零零眼前晃，说不准会让她对姑姑的爱慕之心死灰复燃。”


    “才不会！”景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皮涨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心虚，“我穿着也挺好看的呀！”


    景星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不好看，只是你没必要模仿姑姑。零零已经放下了，你还整天学着姑姑的样子在她面前晃悠，那不是逼她时时刻刻想起姑姑吗？”


    再说了，年龄气质都相差甚远的两个人穿同款，不是上赶着让人拉踩吗？


    少年垮下肩膀，蔫蔫地脱下那件卡其外套，小声嘟囔，“我就是觉得…姑姑穿什么都好看嘛…”


    景星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


    镜子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有细微的差别。景星伸手拨了下她挑染的那小撮白毛，看着镜子挑起眉，


    “你这张脸穿什么不好看？”


    闻言景云眼睛亮起，随即想到什么，肘了她一下，


    “你要夸自己直接说不行吗？”


    “有区别吗？”


    “也是，咱俩这张脸就该上保险。”


    “你真夸张…”


    纪溪试好衣服迫不及待地去找程诺，让人跟着双子后，坐上车就离开了。


    双子望着天边的飞车齐齐叹了口气。


    “咱们现在去哪？”景云换了件卡其色的皮衣，双手插兜，“先说好，我不要回去写卷子，也不想回去带小孩！”


    景星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呼出热气，“马场？”


    景云刚要点头，但想到景星最近的状态，眼珠子一转，上前勾住她的肩膀走上车，


    “陪我去盛姥姥家摘点花吧！零零肯定喜欢！”


    景星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景星闭上眼。


    花在冬天开得好吗？


    …


    广元。


    苏晟一早就收到纪溪的消息，特意没通知程诺，要给她一个惊喜。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正在整理文件的苏晟，听到旁边传来小秘书的惊呼声。


    苏晟眉梢轻佻，觉得这小秘书有点太夸张了，又不是第一次见…


    “哦嚯——”


    苏晟也跟着叫了一声。


    alpha穿着一身淡紫色西服，浅蓝狼尾修剪得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窄框墨镜，将眼底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系着条哑光淡紫色丝带，内搭的白色丝绸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锁骨清晰可见，腰间一条黑色细腰带收出流畅的腰线。长腿迈出，黑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套西服的款式并不罕见，但在她身上却有种独特的美感。


    墨镜后的神情看不真切，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禁欲感。丝带在颈侧松松系着，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更要命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百合花——花瓣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在顶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女人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场与那束柔美的百合形成鲜明对比，矛盾又迷人。


    苏晟甚至听到小秘书深吸气的声音。


    可以的。


    她是alpha，她也挪不开眼。


    直到纪溪走到她面前，推上墨镜，琥珀色的眸子带着笑，“她在里面吗？”


    苏晟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在的！”


    纪溪“嗯”了一声，抱着□□直走向办公室。


    秘书处的几个小秘书趴在桌前眼里冒起小星星，等纪溪走远了，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天，好帅啊！！她们感情真好！”


    “老板喜欢百合吗？纪总每次来都送百合花…”


    “不说了，我的笔已经饥渴难耐了！”


    “发我谢谢。”


    ……


    苏晟看了眼飘雪的窗外，又看了眼关紧的办公室门，眨眨眼。


    天还没开春，人就发春了？


    办公室里，程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是飘飞的细雪，她穿着件黑色修身毛衣，长发如往常那般用玉簪挽起，背影显得有几分单薄。


    屏幕那边的人似乎让她很不满，纪溪确信她听到程诺冷笑了一声。


    墨镜下的眼眸弯起，纪溪放轻脚步，悄悄朝她靠近。


    那边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纪溪听到她嗤笑一声，单手插兜，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过说出口的话还是很有礼节的。


    纪溪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凭想象去猜测她现在会露出怎样可爱的表情。


    通讯掐断，程诺吐出一口气，并未回头，“什么事？”


    等了两息，身后依旧没有动静，程诺疑惑地转过身。


    下一刻，脸上严肃冷峻的神情迅速褪去，黑眸微微放大，她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了两步，“姐姐？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


    纪溪走上前，把花递过去，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不过程总工作的时候这么凶吗，好吓人呀。”


    程诺被她亲得耳尖发烫，接过花束时指尖不经意碰到纪溪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哪有凶……”她小声嘟囔，低头嗅了嗅怀里的百合，清香扑面而来，冲散了方才通话带来的烦躁。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身前那晃眼的白打断，程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黑眸眯起，仔细观察起她今天的打扮，抱着百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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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紧，


    “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纪溪低头看了眼自己敞开的领口，又抬眼看向程诺，眼底漾开戏谑的笑意，“不冷啊~怎么样，不好看吗？”


    说着还后退一步想让她看得更清楚。


    那条细丝带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尽管并没有露出什么，可纪溪今天这身打扮实在太过……惹眼。


    丝质西装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衬得她肤白如玉，更别提那截被黑色细腰带收束得恰到好处的腰身，还有西裤下笔直修长的双腿……


    一想到她穿着这身招摇过市，程诺心底蓦地升起一股烦躁。


    那烦躁来得莫名，烧得她心口发烫。


    纪溪还在等她回答，凤眸含笑望着她，眼角眉梢都透着“我好看吧快来夸我”的得意。


    好看，当然好看。


    可程诺一点也不想夸她。


    她抱着百合花束的手指收得更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包装纸里。目光落在纪溪颈间那条松松垮垮的丝带上——淡紫色的哑光质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勾出暧昧的弧度。


    程诺喉头微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宝宝？”纪溪见她半天不回答，上前一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看呆了？”


    程诺没吭声，越过她，把花放在桌上，紧接着走到她面前，把她身前的扣子一颗颗扣好，声音闷闷的，


    “好看，但以后不许这么穿。”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程诺耳尖滚烫，抬眼看向她。


    纪溪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用鼻尖刮蹭着她的脸，声音故意压低，“在你面前也不许？”


    热意从耳根烧起，程诺轻咬着下唇，黑眸纠结良久，小声道：“……可以，在家可以。”


    话音落下，纪溪还没说什么，她先不好意思了。


    把脸埋在纪溪怀里不肯抬头，哪还有刚才那副强硬姿态？


    纪溪笑出声来，两指夹住她红透的耳朵玩弄，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我穿成这样就是给你看的。这是我们程总努力工作的奖励，不想拆开看看吗？”


    她这话几乎是明示。


    程诺抬起头，对上她灼灼的目光，心跳如擂。


    “再等几天吧，你刚出院…”


    纪溪弯腰把她抱起走向休息室，脚步稳健，“快两个星期了，再等下去我都要出家了。”


    房门锁好，壁灯亮起。


    程诺还没来得及把衣服脱下，就被她摁在床上。


    “别脱，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毛衣很薄，咬着也不费力，可是却莫名的羞耻。


    纪溪似乎是故意吊着她，始终不进入正题。


    整齐的床单被弄乱，不上不下的滋味快把她逼疯，程诺眼睫湿润，喉间不停地滚动。


    终于受不了纪溪这个坏家伙，程诺翻身而上，掌心垫在她的脑后。


    望着她眼里的坏笑，程诺顾不得整理衣服，急切解开方才由她亲手扣好的纽扣。


    在雪色中留下她的痕迹。


    “这样看你还不好好穿衣服…”程诺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换了一边又开始弄。


    纪溪舒展着身体，任由她动作，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沙哑的嗓音透着笑，


    “小古板…不想让我那样穿，你干脆留个牙印好了，这样还不容易消…不光是这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哦…”


    勾在腰间的腿稍稍用力。


    乌发垂落扫过梅红，程诺抚上她的脸，黑眸很认真地看着她，“不可以，会痛的。”


    眼底春意盎然，纪溪手指抵开她的唇，指腹轻磨着牙尖，


    “轻一点……我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