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 章 放手一搏
作品:《资本家傻小姐随军后,震惊家属院》 两位警卫员身姿笔挺地守在门口,神色肃然。
病房里有好几个人,周寻英和聂超美站在床尾,,正低声跟医生商讨治疗方案。
刘燕燕醒着,神志还算清明,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女人背对房门,侧身坐在床沿,正小心翼翼地喂她喝米汤。
这女人就是刘燕燕的妈妈,也就是聂淮山和周寻英找了多年的大女儿——聂静姝。
刘三丫乖乖地趴在床边,紧紧抓着姐姐的手,眼里全是依赖。
刘燕燕的口腔和咽喉都被药水灼伤了,勉强咽下两口,就虚弱地摇摇头,不肯再喝。
聂静姝哑声哄着,“燕燕乖,再喝两口好不好?医生说了,多喝点,身子才好得快!”
听见母亲带着哽咽的嗓音,刘燕燕缓缓张开干裂的嘴唇。
哪知,刚咽下一口米汤,就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好不容易喝下去的米汤全部吐了出来,呕吐物中夹杂着缕缕血丝。
聂静姝慌忙放下碗,抓起毛巾为她擦拭,动作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
刘三丫吓得瘪着嘴要哭,又忍住了,小手轻轻地扶着姐姐因呕吐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周寻英、聂超美和医生闻言,同时转头看过来。
见刘燕燕面色愈发灰败,医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还是轻声劝道:“要实在喝不下,就别勉强了。”
话语里透出的无力感,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聂静姝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医生,“医生……”
话未出口,泪珠已悄然滚落,她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难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寻英默默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自己的眼眶也泛起红晕。
聂超美站在原地,心疼得别过脸去。
她不愿让人看见眼中的泪意,悄悄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湿润,一抬头,恰好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温知念,顿时鼻尖一酸,“温姐姐,你终于到了……“
“快进来。”
她快步迎上前,一把拽住温知念的手腕,将人带到病床边,俯身喊刘燕燕,“燕燕你看,你心心念念的温姐姐来看你了。”
方才一阵呕吐,牵扯得五脏六腑都在疼,刘燕燕此刻还没缓过劲儿。
听见聂超美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微微抬了抬手。
温知念立即上前,轻轻握住那只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
事态紧急,她也没有多言,直接取出随身带着的水壶,看向周寻英,“周大娘,我这里有个祖传的解毒方子,但我不知道是否管用,你们愿意让燕燕试试吗?”
半伏在周寻英身上的聂静姝猛地转过头来,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骤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几近哀求,“能试吗?可以试吗?”
周寻英望着女儿眼底蓦地点亮的光,沉默了片刻。
她对温家的背景有所了解,自然知道温知念的外祖家是传承百年的医药世家。
心里不禁也升起一丝期盼,华国中医药历经几千年的沉淀,老祖宗确实留下了不少救人的良方。
虽然医生已经做了最坏的判断,可万一……万一温知念这方子,真的有用呢?
哪怕只能让那孩子多活几天,她的静姝少难过几天,少掉些泪也是好的呀!
只是眼下毕竟有主治医生在场,她不好擅自做主,便转头询问,“林医生,你看这药……能用吗?”
温知念闻言,不等她说完,已从床头柜子上取了只干净的空碗,将壶中药液倒了些许出来,递到林医生面前。
“这方子是我外公留下来的,其中有金银花、连翘、蒲公英、板蓝根、白花蛇舌草……”
她语速极快地报了一遍药方中所用的药材和配比。
林医生不知道她的身份,见她年纪轻轻的,不用看着药方,就流畅地背出一连串的药材名,不禁有些诧异。
这么年纪的姑娘,竟对传统药方如此精通?
但此刻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他低头细看碗中清亮的药汤,又凑近闻了闻,这才转向周寻英,“这确实是解毒的方子,用倒是可以用,只是……”
他语气微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是否对燕燕有用,我也不能确定。”
其实在他看来,这方子不过寻常的清热解毒方,对农药侵蚀全身器官的重症,怕是回天乏术。
然而,迎上病人家属那满含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既然他们愿意试,那就试吧!
周寻英听出他话中未尽的深意,眼底刚燃起的希望,一点点黯淡下去。
可对上女儿那双明显恳切与期待的眼睛时,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就当作放手一搏,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的出现转机了呢!
见周寻英点了头,温知念却没有立即给刘燕燕喂药。
她转向聂静姝,神色郑重地问道,“孩子妈妈呢,你也愿意让孩子试试这个方子吗?”
不是她多虑,实在是前世见识过太多医患纠纷,不敢心存侥幸。
聂静姝先是一怔,随即用力点头,“愿意,我们愿意的!”
生怕温知念不放心,她又急切地补充道:“要是你怕担责任的话,我可以给你按手印保证。”
“那就按个吧!”
温知念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承诺书,看着聂静姝按了手印,周寻英也随后按下,把承诺书仔细放好。
这才让聂超美将刘燕燕轻轻扶起来,重新倒了半碗药汤,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送到刘燕燕唇边。
刘燕燕这会儿倒是缓过来了,却没有一丝生气,靠在聂超美的怀里,就像一个被遗弃的破布妹妹。
她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漂亮姐姐,眼底带着迷茫。
想到先前小姨说,温姐姐来看她了,她用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温知念顺势喂了小半勺药过去,刘燕燕下意识吞了下去,只觉得一股清苦的液体顺着灼痛的喉咙滑进去。
倒是没有先前喝米汤时,那种从口腔到喉咙,胃肠都承受着剧烈痛楚的感觉。
她甚至感觉这一小口药水入口后,在细细滋润着刺痛的伤处,禁不住还想再喝一口。
温知念见她并不抗拒,手上动作就没停。
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每一口刘燕燕都努力咽了下去,直到半碗药喂完,她都没有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