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然关了手机。


    趴在床上。


    捂着发热的脸颊不知所措，还是太突然了，她心情有点乱。


    翻个身仰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


    这次被她逃避过去了，那下次呢？


    他还会接着跟她说今晚没说出口的话怎么办，她该怎么回应。


    他不同于其他追她的男生的身份，她把他当哥哥的，大家关系不同，她的处理方式也要谨慎小心些，不能和对其他人一样那么随便，需要深思熟虑。


    “啊啊啊！”


    叶昭然又翻了个身，把自己，闷进被子里，看来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


    -


    叶凛川这一觉睡的头昏脑胀，平时周末都爱睡个懒觉，今天早上却起得格外早，越是喝多了，越是睡不好。


    起床后下楼去冰箱拿水喝。


    诧异的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叶昭然。


    “你怎么起这么早？”


    叶昭然趴在餐桌上，没什么精神，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熬了一个通宵那么憔悴，气色恹恹，都蔫巴了。


    “睡不着。”


    叶凛川仿佛听了个笑话：“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正常情况下，哪个周六周日不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叶昭然瘪着嘴说：“我也想多睡一会儿。”


    偏偏这一个晚上都让她难以安宁。


    叶凛川坐在她旁边，不客气的用手指戳着她的脸：“昨晚梦见鬼了，还是被鬼缠身了。”


    叶昭然没好气的瞪着他：“一大早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什么鬼不鬼的。


    那不是鬼，是他兄弟，因为他的兄弟她才一整晚没睡，所以她越看他越不爽，也越来越奇怪。


    叶凛川被她盯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长花了？”


    叶昭然嘴角一抽，居然还自恋起来了。


    她的手背撑着脑袋，咬了咬唇，才轻声开口：“哥，你觉得……”


    她差点想问叶凛川觉得顾洵这个人怎么样，听听他的形容，赫然反应过来这样好像太直白，要不还是先委婉一点吧。


    还未说出口的话在他口中山路十八弯的转了一圈，说出口变成了：“你觉得周泽哥怎么样？”


    “他？”叶凛川鼬仰头喝了两口冰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就甩了甩头说：“怎么样是什么意思，好人还是坏人？”


    “……那肯定是好人啊，我问的是他的性格，为人，爱好，各方面什么的，你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在心里对他肯定会有一个定位和评价吧。”


    叶昭然决定迂回一下，先从周泽入口。


    叶凛川：“傻缺。”


    他只用了两个字。


    叶昭然无语了一瞬，顿时觉得也许从他嘴里也听不出什么她想听到的评价，不过既然已经问出口了，还是问到底吧。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叶凛川呲着牙：“都说他是傻缺了，喜欢个屁呀，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周泽在叶昭然的心里，确实比顾洵和叶凛川要大大咧咧一点，但也不至于是傻缺吧？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关系好的兄弟之间故意这样调侃的说辞。


    于是她又就接着问：“那顾洵哥呢？”


    她清了清嗓子。


    “上次听你们聊过他有喜欢的人，那你现在知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


    一瓶冰水被叶凛川喝完了，他把瓶子捏扁丢进垃圾桶。


    “这小子跟周泽可不一样，嘴巴严着呢，问什么都不说。”


    叶昭然心想，原来还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叶凛川：“闷骚。”


    他依旧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叶昭然：“……”


    她以为会是高冷，居然是闷骚。


    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这个词一点也不符合。


    可是经过这么多次跟顾洵的接触，他在她面前的表现，貌似是真挺符合的，真不愧是好兄弟，外人看顾洵是冷酷，他就能看到冷酷外表下的闷骚本质。


    她继续问：“你觉得他这个人好吗？”


    “一般吧。”叶凛川瘪嘴：“他已经两次把喝醉了的我丢地上了。”


    叶昭然：“……”


    两次？


    她记得上次也是顾洵送叶凛川回来，原本扶着他的顾洵突然放了手，来帮差点摔倒的她。虽然也不完全算是丢地上，好像这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夸张了点而已。


    “他昨晚把你丢了？”难道顾洵昨晚又故技重施？


    “肯定是。”


    叶凛川揉着有点发痛的额头。


    “虽然我喝醉了，但我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是有感觉的，只是人醒不过来而已，不是他丢的我怎么可能在地上。”


    这个叶昭然不知情，反正她在上楼之前，没看到他被顾洵摔了，她不予置评。


    “所以他很差劲。”叶凛川说。


    叶昭然：“……”


    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然而叶凛川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甚至还有点发亮的期待着什么。


    叶昭然疑惑：“怎么了？”


    是还想她继续问的意思吗？怎么那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咳……”叶凛川突然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那个，你还没问完啊。”


    没问完？


    叶昭然觉得他也问不出来什么，他都形容他的兄弟是傻缺和差劲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傻不傻缺和差不差劲，只能凭她自己去感受和理解，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叶凛川敲了敲桌子：“你又不是只认识他们俩二货。”


    这算是一个提醒。


    而叶昭然也是瞬间大彻大悟。


    “啊，对！还有梦姐。”叶昭然笑着问：“哥，那在你心里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凛川的表情立马一改刚才的嫌弃，整个人都温柔起来，态度明显不一样。


    “她性格开朗，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梨涡，左边嘴角深一点，右边嘴角浅一点，声音也很甜，浅色的眼睛像琥珀一样清透，聪明伶俐，大部分时候都很乖巧，有时候也爱怼人，尤其是遇见什么不平的事喜欢维持正义……”


    叶凛川说了一大堆。


    叶昭然越听嘴角的笑容越深。


    静静等他说完，她便问：“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追她。”


    叶凛川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色也是变了变。


    他目光闪烁地避开叶昭然兴味的眼神。


    “什么追她……”


    他脸色不自在。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昭然可不跟他打哑谜：“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梦姐。”


    叶凛川嘴角一抽：“你眼睛里装了瞄准镜啊！”


    别人都看不出来，就她看得出来。


    叶昭然笑道：“因为你是我哥。”


    虽然他表现的很隐晦，但她就是有所察觉。


    反正已经被戳穿，叶凛川也不反驳了。


    叶昭然朝他眨了眨眼，带着鼓励：“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追她，她会成为我的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