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他们晚上在家吃了饭才走。


    叶昭然躺在床上。


    眼前不断冒出顾洵的脸。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一种直觉，她和顾洵最近似乎有点暧昧？


    想来想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打开顾洵的微信资料，朋友圈是一个月可见，这一个月都没有发过。


    放下手机，闭着眼睛，还是过了很久都毫无睡意。


    没一会儿，手机都是振动了。


    是顾洵发过来的：【睡了吗？】


    叶昭然纠结要不要回复。


    这大半夜的，他为什么要问她睡没睡？


    如果她假装不回，是不是也没关系？


    可是她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假装不回呢？


    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也许他是有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之后，她咬了咬唇，还是给他回复了。


    【没呢，怎么了？】


    顾洵：【没什么，我有点睡不着，想问问你失眠的时候会怎么办？】


    意思是他失眠了，来找她？


    这么巧，刚好她也失眠了。


    她有点纠结该怎么回复。


    【数羊。】


    顾洵：【数多少？】


    叶昭然：【数到睡着为止。】


    顾洵：【你失眠的时候会这样？】


    叶昭然：【不会，我会听歌，听故事。】


    顾洵：【听什么故事，能不能分享一下。】


    叶昭然：【随便找个电台故事，听一会儿就能睡着。】


    其实这是叶昭然瞎编的。


    她不怎么失眠，偶尔睡不着，也是慢慢熬，熬得够晚肯定会睡着的，什么数羊听故事听歌都没用。


    今天的失眠……


    算是一个例外吧。


    顾洵：【你为什么失眠？】


    为什么？


    叶昭然盯着这行字。


    她突然发现，今晚失眠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他。


    心头突突一跳，蓦地把手机放在旁边不敢看了。


    也不想回复。


    在他给她发消息之前，她确实是因为想着他，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但她也没法跟他说，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等了10分钟，顾洵也没再发消息过来，可她依然睡不着。


    她在回忆顾洵这段时间的表现。


    对她所有的关心，温柔，主动，都颠覆了她以往对顾洵这个人的认知。


    好像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应该都是她的错觉。


    距离到除夕夜还有十几天。


    这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好，断断续续的下小雨。


    叶昭然一直在家没怎么出门，叶凛川倒是总往外面跑。


    李惠和叶怀山的工作忙，几乎都是叶昭然一个人在家。


    腊月二十八这天。


    方驰来了叶家，他给叶怀山和李惠送过年礼。


    这是往年养成的习惯。


    但今年，叶怀山拒绝了：“既然你和然然已经退婚了，以后不用再送了。”


    方驰觉得，自从解除婚约之后。


    他不仅感受到了叶昭然的疏远，就连叶怀山和李惠也是，对他再也没有从前那般亲近。


    像是在刻意跟他拉开距离。


    更别提叶凛川。


    这些天偶尔碰见，他跟叶凛川打招呼，叶凛川回的很冷淡。


    “叶叔，我们两家的关系应该没变吧？”


    叶怀山倒是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我觉得变了。”


    方驰一愣。


    叶怀山：“无论怎么样，和以前还是有区别的，总之，从今以后，过年礼不用再送。”


    他亲自拎着方驰拿过来的礼盒，送回方家。


    并对方驰的父母也说了以后不用再送。


    方承：“老叶，既然孩子已经送上门了，你就收下吧，何必推脱。”


    赵心婉：“是啊，既是习惯也是心意。”


    叶怀山：“真的不用，你看我都没给你们送东西，收到你们的礼，就是欠下的人情。”


    方承：“我们之间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老方。”叶怀山打断他：“我说不收就不收。”


    方承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出来叶怀山是认真的，不好再坚持了。


    方驰看着叶怀山坚定的表情，眉头拧了拧。


    在叶怀山要准备走的时候，他蓦地叫住了他：“叶叔。”


    叶怀山脚步一顿，别过脸看着他。


    方驰：“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叶怀山轻叹一声：“不会失望，别多想，不过，我们都觉得既然已经退婚了，当然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这些习惯都可以改掉。”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遗憾，也不重要了。


    他拍了拍方驰的肩膀：“真的不用想太多。”


    方驰心里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却理不清，只能应了一声：“我明白了，叶叔。”


    叶怀山离开后。


    赵心婉收拾着拿回来的礼品盒，对方驰说：“既然这样，那以后就不送了吧，就怕不仅不能维持关系，反而还会把关系弄的更僵。”


    方承：“嗯。”


    方驰深吸一口气，打开叶昭然的微信，很想给她发消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好的天气一直维持到了除夕夜前一天。


    好在除夕当天就恢复了好天气，一片晴朗。


    晚上吃完了年夜饭，叶凛川就跟叶昭然出发去大家约好的地方，准备一起放烟花。


    刚出门的时候，就在门口碰见了方驰。


    两人停下脚步。


    方驰先是跟叶凛川打了个招呼：“川哥，你们晚上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放烟花？”


    叶凛川看着他：“有安排。”


    方驰愣了一下。


    低头看相叶昭然：“你们是要出去玩？”


    叶昭然点头：“是的。”


    她看着他的头发，新剪的一个发型，简洁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清爽帅气，脖子上也围着一条深灰色的围巾，很斯文的感觉。


    “准备去哪里玩？”方驰一直在盯着叶昭然看，声音轻轻地问：“我能不能……”


    他刚要说能不能跟他们一起。


    一辆车突然靠近。


    引擎的轰鸣声，盖住了他后面的话。


    叶昭然抬眸一看，是顾洵的那辆古斯特。


    周梦按下车窗，朝叶昭然招手：“快上车，我们来接你们了。”


    周泽和周梦还有顾洵三人一起来的。


    叶凛川先上了副驾。


    周梦已经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等着叶昭然上车。


    叶昭然看了眼顾洵，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方驰身上，别墅区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折射出了冷淡的光芒。


    她对方驰说：“我先上车了。”


    他们刚好五个人一车，没有多余的座位。


    方驰对上顾洵的视线，顾洵却已经收回了目光，直接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