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叶家院子里的积雪很厚。


    大家真的都来堆雪人了。


    叶昭然起初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们。


    几人都很积极欢乐。


    但不是真的在认真的堆雪人，叶凛川把雪球往周梦身上扔，周梦也毫不客气的丢回去，两人玩的还挺开心。


    周泽跟顾洵在认真的堆雪人。


    上午10点，外面气温很低，这么厚的雪还是挺冷的。


    两人身上都没穿很多衣服，尤其是顾洵，还是那薄薄的冲锋衣。


    叶昭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捧着白白的雪球，简直美的像艺术品。


    她心念一动，找出自己的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然后，调了个焦距，给他的手拍了个特写。


    拍完后放大照片，越看越好看。


    “然然。”院子里的周梦朝她大喊：“快下来玩，等你呢。”


    叶昭然抬眸看过去。


    眼神忽然就跟顾洵对上，他正抬头看着她。


    帅气的俊脸，让叶昭然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她有点不敢与他对视，猛地调开视线，心虚地把相机往背后藏。


    周泽也朝她挥手：“快下来吧，一点都不冷。”


    叶昭然不好回避，朝他看过去：“来了。”


    眼睛余光却再次挪到顾洵的方向。


    他已经在弄新的雪球往雪人身上堆，挺认真的。


    叶昭然下楼，小羊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周梦正弯腰团着雪球，抓了一个大的起身对她说：“我们都等着你分组比赛呢。”


    叶昭然：“比赛？”


    “对呀。”周泽说：“我们比赛堆雪人，对完之后让叶叔叔和李阿姨评分，输的人请客吃饭。”


    顾洵：“怎么分组？”


    叶凛川：“抓阄？”


    “行。”


    他们写了五个纸条，两个纸条写了‘雪’，三张纸条写了‘人’。


    叶昭然和顾洵还有周泽一组，叶凛川和周梦一组。


    周梦：“哇，那你们三个人一组，岂不是占便宜了。”


    叶凛川一笑：“没事，我们两个人一样能赢。”


    周梦挑眉：“也对，有一年你堆的小狮子还得了整个小区的第1名呢。”


    这件事还是叶凛川大一那年干的。


    他有点意外：“还记得？”


    “那当然。”周梦瘪了瘪嘴：“你在群里刷屏炫耀，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叶凛川摸了摸鼻子：“好吧，那我们开始。”


    另外三人组也要开始了。


    周泽问：“我们堆什么？”


    叶昭然看向顾洵：“熊猫怎么样？”


    “可以。”顾洵想也不想的说：“那就堆个小熊猫。”


    周泽：“OK！我们肯定能赢。”


    顾洵看着叶昭然光滑的手：“戴双手套吧，会冷。”


    叶昭然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拿……”


    “不用。”顾洵直接从口袋里把没带的手套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戴我的吧，干净的，没用过。”


    叶昭然愣了一下，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顾洵微微挑眉：“嫌弃？”


    “没……”


    叶昭然连忙垂下头，接过了他的手套，动作迅速的戴上了。


    手套是浅灰色的，里面很暖和，虽然有点大，但是袖口有绑带，能绑的很紧，也不影响使用。


    叶昭然：“谢谢。”


    她去找雪厚的地方团雪球，交给周泽。


    “你来吧。”


    顾洵负责捏雪人，周泽负责滚雪球底座。


    周泽朝她一笑：“要不你负责收集装饰物？”


    叶昭然点点头：“可以的。”


    顾洵手上拿着工具负责塑造雪人的造型。


    没一会儿，一个小熊猫造型的雪人就已经有了雏形。


    叶昭然找了一些东西给它做眼睛鼻子嘴巴。


    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扭头一看，是隔壁楼上房间的方驰。


    他住在自己房间里，全落地窗是关紧的，但她还是能看见他，因为她了解他房间那个角度，能看到他们家院子这里的情景。


    隔着玻璃，叶昭然仿佛能看到方驰英俊的轮廓，关注的眼神。


    “然然……”


    顾洵突然低声唤了一声。


    “过来帮我扶一下胳膊。”


    叶昭然收回视线：“来了。”


    顾洵已经给雪人捏了一只胳膊，要叶昭然帮忙。


    他低头的时候，离叶昭然很近。


    叶昭然的脖子突然僵住，虽然很冷，她也感觉到顾洵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暖洋洋的。


    她悄悄掀起眼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他很专注，拿着东西在修整手臂的弧度，那俊帅的侧脸就在她眼前，几乎快要贴上她，近的连他皮肤上的毛孔都能看见。


    “别太用力。”顾洵突然开口：“你快把它的胳膊捏碎了……”


    叶昭然猝然回神，低头一看，才发现雪人的胳膊真的快被她捏碎了。


    “……”


    她的脸色突然涨红，因为刚才一直在看顾洵，注意力一点都不集中，手上没控制住力道。


    整个人囧的不行。


    “不、不好意思。”


    顾洵低声一笑：“没事，修一修就好了。”


    他的语气饱含一股纵容的味道。


    让叶昭然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掀眸，就对上了他看她的眼神，黑色的眸底仿佛氤氲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光泽，有着滚烫的热度，还有宠溺。


    叶昭然的心跳更加紊乱，她慌忙收回视线。


    “你……让周泽哥来帮你吧，我回去上洗手间。”


    她像逃一般似的跑回了家里。


    总有一种直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顾洵是不是……


    对她表现出了过分的温柔？


    待叶昭然回家后，顾洵缓缓扭头，朝方驰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落地窗前模糊的轮廓，令他眼神微微泛冷。


    “洵哥，快，好大一团雪球，接住……”


    周泽忽然丢过来一个大雪球。


    顾洵扭头去接，但已经来不及了，雪球砸在他的身上，碎了一地。


    “靠！”周泽骂骂咧咧：“你干嘛不把它接住？”


    顾洵拍拍身上的雪，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趁机砸我。”


    周泽：“……”


    被戳穿了。


    他一点也不收敛，依然笑得很欠揍。


    “谁让你干活的时候还发呆，你看看小熊猫的胳膊，都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