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站起来鼓掌：“哇哦，洵哥，真的好好听啊，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男生粤语版本，你的声线唱的太有初恋的感觉了，好听，爱听，以后一定要多唱！”


    叶昭然捧着奶茶，指腹轻轻摩挲着温热杯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顾洵唱歌的时候，眼神好像有意无意的朝她看过来。


    “确实好听。”周泽脸颊上已经飘起了酒精的红晕：“这首歌我也很会啊，洵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唱！”


    叶凛川勾着他的肩膀：“顾公子好不容易唱一回，当然得是他一个人的独秀，怎么会让你跟他一起唱。”


    顾洵把话筒搁在茶几上。


    身体往后靠进沙发里，手臂自然的搭在叶昭然这边的沙发背上。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叶昭然却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感觉他的胳膊像是搭在她肩膀上似的。


    周梦：“洵哥，再唱一首呗！”


    “不唱了，你们唱。”顾洵懒洋洋的说，从茶几上端起一个果盘，递到叶昭然面前：“草莓尝一下？我刚才试过，挺甜的。”


    草莓是叶昭然最喜欢吃的水果。


    果盘里的水果有好几种，他应该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草莓，只是随口推荐。


    她从果盘里拿了两颗：“谢谢。”


    顾洵看着她低头说话的样子，眉头微挑：“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额……”


    叶昭然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


    “好吧。”


    草莓确实很甜。


    叶昭然吃完之后，顾洵又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拿过来。


    周梦已经在唱歌了，他眼睛盯着屏幕，纸巾盒却递在她的手边，是一个看起来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好像仅仅是因为他胳膊长，顺手而已。


    可叶昭然还是不自觉的凝视了他一会儿，这才抽出两张纸巾擦手。


    等她擦完，顾洵就把纸巾盒放了回去。


    叶昭然把纸巾丢垃圾桶，就听到顾洵低低的声音：“平时什么时候在线打游戏？”


    周梦在唱歌，周泽和叶凛川在喝酒。


    而他却坐在他身边低语。


    和方驰分手前，大家一起出来玩的时候还没这种感觉，他并不是很喜欢跟她说很多话，怎么今天好像话变多了点。


    叶昭然：“时间不定，但我玩的也不是特别频繁。”


    顾洵：“那你觉得我们今天配合的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好的不得了。


    周泽说他是全能选手一点都没错，对游戏的理解很透，能快速分析出对面的节奏，才会赢得这么顺利。


    “配合的很好，你很厉害，就算没打野，玩辅助也比很多人都强。”


    “那什么时候再一起？”


    “……”


    叶昭然还真不知道。


    她本来就没有固定玩游戏的时间，什么时候想玩就上线。


    “加个微信？”顾洵直接打开微信二维码，出示在她的面前：“下次玩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


    叶昭然眨了眨眼。


    虽然她玩的不算很厉害，但也不菜，至少不坑人，他可是大佬级别的选手，主动要跟她一起玩游戏，还是认识的人，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她扫码加了他的微信。


    他的昵称和游戏昵称一样，也是GX，头像是一张雪景的照片，应该是自拍的，还是夜景。


    看这个雪的厚度，叶昭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是圣诞节下雪那天拍的？”


    “对。”顾洵看着她：“那天晚上回学校拍的，本来想堆个雪人，雪太薄，堆不起来。”


    叶昭然：“……”


    他可真有心情，都那么晚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堆雪人。


    她一时无话，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洵又接着道：“给你看看我的歌单。”


    叶昭然：“……”


    他居然来真的？


    顾洵直接把自己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打开，找出了收藏的歌单。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在车上说过的话，特意放到她面前给她看：“是不是跟你听的歌一样杂？”


    他本来就坐得很近，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肩膀又微微朝她这边倾身过来，瞬间感觉离得更近了。


    叶凛川和周泽在喝酒，包厢弥漫着酒味，而顾洵靠过来的时候，她竟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青柠香，若有似无。


    她不禁侧眸看向他，发现他还朝她这边歪着头，眼睛里带着点笑意。


    “……”


    叶昭然立马收回眼神，低头看他的屏幕。


    “嗯，看到了。”


    有人唱歌，有人喝酒，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一方天地里，他们像是在说悄悄话。


    叶昭然的脊背忽然绷直了一点。


    “然然。”就在这时，周梦过来拉着她说：“既然他们都不唱，那你来继续跟我一起唱吧。”


    叶昭然顿时一松，连忙答应：“好。”


    她拿着另一只话筒，和周梦一起坐在前面点歌台下。


    不过虽然远离了顾洵，叶昭然还是感觉自己的背后，像是有一道目光在盯着。


    她眼睛盯着屏幕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顾洵，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顾洵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凝着自己的手机，嘴角带着浅淡的笑容。


    “然然，发什么呆，到你唱了。”旁边的周梦碰了碰她的胳膊提醒。


    叶昭然立即回神，跟着屏幕上的提示词接着唱。


    一首歌唱完，周梦终于是忍不住的对叶凛川和周泽说：“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唱歌？喝一晚上了。”


    “唱。”周泽道：“帮我点一首《认真的雪》。”


    周梦：“行。”


    叶凛川：“我跟你一起唱。”


    叶凛川也从叶昭然手里接过另一只话筒，要跟周泽一起唱。


    叶昭然和周梦回到沙发上坐着。


    周梦还是意犹未尽：“洵哥，你再唱一首呗，没听够。”


    认识几年了，也就听他唱过两次歌，还唱得这么惊艳。


    顾洵看了眼叶昭然，唇瓣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下次。”


    “好吧，那下次一定要多唱几首歌让我们听听。”


    “嗯。”


    大家继续玩了一会儿，就离开了ktv。


    周泽和叶凛川都喝多了，司机来接周泽跟周梦，顾洵还是带着他们兄妹俩一起回去。


    叶凛川没自己开车来，让顾洵去叶家接他和叶昭然，就是因为已经想到今天晚上会喝酒。


    顾洵扛着他塞进古斯特后座，喝多的叶凛川直接睡躺在椅子上。


    他关上车门，拉开副驾，对叶昭然说：“你坐这儿。”


    叶凛川已经睡后面了，她也没得选。


    出发后，叶凛川在后边呼呼大睡。


    车里很安静，连音乐都没放。


    叶昭然看着前方的马路，马路上的积雪已经没有什么了，比早上少了很多。


    她刚觉得太安静。


    开车的顾洵忽然出声：“暑假的时候听你哥说你报了驾校，考得怎么样？”


    叶昭然今年上半年高考完就报了驾校，但她去的不积极。


    “不怎么样。”她说：“科目二考挂了一次，之后就没再去练车。”


    高考完之后她和方驰一起报的名，一开始两人一起去练车，一起报名考科一科二，方驰全部一次过，很快就拿了证。


    她科二挂了，方驰已经在练科三，她就懒得去。


    顾洵低声道：“觉得难吗？”


    “嗯……”叶昭然实话实说：“挺难的。”


    她本身对开车没什么太大兴趣，考证是因为它算是一个需要，所以就有爱练不练的心理，不过也是真的难考。


    “怎么不让你哥教你？”


    “他不愿意。”


    顾洵默了默：“马上寒假了，想不想练？”


    叶昭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


    果然就见顾洵嘴角微勾：“我教你。”


    她教他练车？


    叶昭然下意识婉拒：“不用，你挺忙的，不仅要顾着学习还要忙工作。”


    他都大四了，家里的明远集团又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公司，早就已经开始工作，哪还有时间陪她练车，再说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他。


    “寒假不忙，有的是时间。”顾洵直接一言敲定：“你哥不愿意教你，我教，让你直接在寒假把证拿了，拿证那天请我吃顿饭就行。”


    叶昭然：“……”


    没给她说拒绝的话。


    顾洵又道：“放假后安排好时间我联系你。”


    他太热心了，让叶昭然觉得拒绝他会不会有点不给他面子？


    “好。”


    叶昭然余光瞥了一眼他开车的手，手看起来很瘦，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还很白。


    她是手控，他的这双手是长得真好看。


    瘦，又有力量感。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袖口偏长，魔术贴紧紧完全包裹着手腕，有股冷欲的气息。


    “昭然妹妹。”


    正在欣赏的叶昭然，蓦地又听到了顾洵的声音。


    语气调侃：“你在看什么？”


    叶昭然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我……没、没看什么。”


    她别开眼不敢再看，面上带着尴尬。


    顾洵接着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那揶揄的语调更加明显：“昭然妹妹是手控？”


    叶昭然：“……”


    他的笑声更加明显，左手单控方向盘，右手伸到她面前：“不知道我的手长得合不合你的胃口？”


    “……”


    总感觉他说话的语调格外撩人？


    搞得她更加不好意思，哪敢去看，低下了头：“手……好……好看。”


    不过眼神还是忍不住朝他手上瞟，她本来就是手控，眼前出现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亵渎的意思。


    顾洵低笑：“随便看，我不会介意。”


    可他的语气，让叶昭然感觉自己像个嫖客。


    “……”


    她轻咬着红润的嘴唇，别过脸看向窗外。


    “不看了？”顾洵语气含笑的问。


    “……”叶昭然小声咕哝：“不看。”


    “不看啊……”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有些低落：“好吧，看来不是很合昭然妹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