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嫁祸江东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夜色如墨,军牢之内,血腥气浓得化不开。


    两名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叫,就被状若疯魔的魏琛扑倒在地。


    他手中的木簪,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凶器,精准而又狠辣地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义父,魏琛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恐惧,反而有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他刺出第一簪开始,他就已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他迅速地扒下一名守卫的衣服换上,又从另一人腰间解下佩刀。


    做完这一切,他压低了帽檐,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座死亡囚牢。


    军营里依旧平静,巡逻的队伍照常走过,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天已经塌了。


    魏琛一路低着头,脚步飞快,径直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参将营帐。


    虽然被下了大狱,但他的亲信们还没来得及被清算,营帐也暂时无人接管。


    他一进帐便立刻写下几道手令,交给了帐外自己的心腹亲兵。


    “去,把陈校尉张都尉还有孙参军立刻叫来我的帐中,就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商议,不得有误!”


    那亲兵看着魏琛一身守卫的装束,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一变,但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三名高级将领,脚步匆匆地走进了魏琛的营帐。


    他们都是魏琛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日里跟着他没少捞好处,早已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魏将军,您怎么……”


    三人一进帐,看到从牢里越狱的魏琛,都大吃一惊。


    魏琛没有废话,他当着三人的面,将那件还沾着血的守卫衣服脱下扔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擦拭着手中的佩刀。


    “我杀了魏云。”


    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神雷,把三个将领当场劈得外焦里嫩,脑子里一片空白。


    “魏将军,您开什么玩笑。”一个姓张的都尉,嘴唇哆嗦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魏琛抬起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他要杀我,我便先杀了他。连带着两个不长眼的狱卒,也一并送下去陪他了。”


    三人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杀了魏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谋反了,这是弑父,是捅破了天!


    一旦事情败露,不光是魏琛要被千刀万剐,他们这些与魏琛关系密切的党羽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


    “完了,全完了。”那个姓陈的校尉,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慌什么!”魏琛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人是我杀的,但路还没断!”


    他看着三个已经吓破了胆的亲信,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蛊惑力。


    “你们以为我倒了,你们就能撇得干净?这些年跟着我克扣的军饷,倒卖的军械,哪一桩哪一件,我这里都给你们记着账呢!”


    “我要是死了,你们觉得王战那个小杂种,会放过你们吗?”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让三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魏琛是主犯,他们就是从犯。


    魏琛死了,他们也逃不掉!


    “魏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孙参军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已经把魏琛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怎么办?”魏琛的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我们没有退路了,但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甚至活得比以前更好!”


    三人眼中同时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齐刷刷地看向魏琛。


    “只要找一个替死鬼,把刺杀魏云的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我们不仅能置身事外,还能顺理成章地接管整个北境大军!”


    “替死鬼?”


    “谁?”


    魏琛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王战。”


    这个名字一出,三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都爆发出一种恍然大悟的光芒。


    对啊王战!


    还有比他更合适的替死鬼吗?


    魏琛见他们已经上钩,立刻开始了他的布局。


    “王战刚刚立下大功,风头正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最可疑!”


    “他一个十夫长,凭什么能在草原上搅动风云?这背后,定然是和屠格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们可以说,王战早已投靠了匈奴,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刺杀主帅,里应外合,颠覆我北境防线!”


    “他之前指证我,不过是演的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骗取魏云的信任,好寻得下手的机会!”


    “魏云死前,最后一个单独召见的人,就是他王战,这一点全军皆知!”


    “我们完全可以说,就是在那次见面中,王战趁其不备用匈奴人的毒药,或者某种秘术,害死了魏云!”


    魏琛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一个又一个恶毒的计策,从他嘴里不断地冒出来。


    “口说无凭,我们还要有物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这是他从一个被杀的匈奴百夫长身上缴获的。


    “陈校尉,你最是机灵,你想办法把这把匕首,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王战的营帐里!”


    “张都尉,你立刻去军械库,就说奉了魏云将军的密令,调集一批弓弩手,把王战和他那九个兄弟的营帐给我团团围住,记住,要快,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孙参军,你的笔杆子最利。你现在就去散播谣言,把我们刚才商定的这套说辞,给我传遍整个军营!”


    “就说魏将军是被匈奴刺客所杀,而王战就是那个引狼入室的内奸,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要让所有士兵都相信,王战是叛徒!”


    他有条不紊地分派着任务,那份镇定和狠辣,让其他三人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由自主地选择服从。


    因为他们知道,上了魏琛这条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了。


    要么一起登上权力的顶峰,要么一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记住!”魏琛最后警告道:“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做成铁案!”


    “到时候,我以义子的身份,出面主持大局,稳定军心,你们就是拨乱反正的功臣,这北境的天就该由我们换一种颜色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疯狂和贪婪。


    “是,我等誓死追随魏将军!”


    三人躬身领命,眼中再无半分犹豫,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魏琛站在帐中,听着外面逐渐响起的细微骚动,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又得意的笑容。


    王战,你不是想让我死吗?


    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