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溪的威胁让吵上头的一统一天道皆安静了下来。


    两个不是人的玩意朝对方冷哼一声，迫于禾溪的威胁，好歹没再继续吵架。


    识海重新恢复平静。


    禾溪是在场最冷静的一个，按住小学鸡吵架后，她先问主系统：“你想跟我合作什么？”


    主系统不再搭理身边的天道：【我清楚修仙界的各大秘境和埋宝之处，比你身边的往溯之书了解得还要清楚。】


    【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机缘藏在哪里，助你尽快积攒灵力，突破飞升。】


    主系统很自信。


    毕竟齐鸣锋修为增长那么快，不仅仅因为混元灵根，更因为有它亲自上阵在背后指点。


    有了那么多稀世灵宝的辅助，还愁修为增长不够快吗？


    主系统遥想以前自己还是个小系统时，那么多年的龙傲天成长任务没白做，经验仍在，至少比初出茅庐还绑错宿主的小洒好多了。


    识海之外，小洒莫名打了个喷嚏。


    听到主系统的自信发言，禾溪无语半晌：“……我是废灵根，你说的那些东西对我无用，帮不了我修炼。”


    错过好几十章剧情的主系统大惊。


    它震惊不已：【什么？那你是怎么修炼到渡劫期的？】


    它见禾溪突破了废灵根不能筑基的限制，还以为天道出手修复了她的灵根。


    禾溪淡定地说：“靠灵网。”


    主系统：【……】


    意想不到的修炼方式增加了。


    天道见它呆住，在旁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傻了吧，没心肝的蠢货。”


    “若非你将禾溪的混元灵根转移给了齐鸣锋，说不定她早就能飞升了。”天道说，“你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主系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禾溪想到自己稀烂的修炼天赋，觉得天道这话也不尽然。


    她对自闭的主系统说：“我的修炼你不用管，既然你之前是齐鸣锋的合作者，总该知道关于不少他的事情，我需要你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主系统这回倒是爽快：【可以。】


    【上一世中，我作为天命降临，让天机子看见了修仙界即将陨落的未来，并借此让悟机台站在了齐鸣锋那边，推动天命一点点成真。】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没有天道放出裴谕搅局的话。


    禾溪沉默地听着，主系统接着说：【前世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所以重启之后，我决定加速进程。】


    【结果因为世界限制，我只能待在太虚仙宗的往圣殿中，能出现的机会不多。】


    【所以我便将往溯之书的书灵培训成系统，想让它辅佐齐鸣锋尽快升到渡劫境，可那家伙跟傻子一样，将宿主错绑定成了你，最后还得由我亲自下场。】


    禾溪意识到不对劲：“等等，小洒它不是说自己是被老系统欺骗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她至今还记得小洒说过的那个“清澈大学生初出茅庐求职结果被老学长坑到缅北噶腰子”的凄惨故事。


    闻言，主系统的电子音满是对小洒的怨念。


    【那个老系统是我故意安排的。】


    主系统冷哼道：【否则像它这种被我放了一整个太平洋才能低分毕业的菜鸟怎么可能进入这种评级为sss+的高难世界执行任务？】


    得知真相的禾溪：“……”


    小洒，惨。


    禾溪感慨完小洒的单纯，忽然问道：“齐鸣锋有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吗？”


    主系统：【有。】


    【这一世我被困于仰圣殿，只有齐鸣锋过来时我才能跟他对话，但他很少会来找我。】


    【这一世因为你的加入，多了许多变数，我曾劝齐鸣锋尽快杀了你，可他对此不怎么积极，甚至还在暗中帮你。】


    若不是知道齐鸣锋对飞升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近乎魔障，主系统都要怀疑齐鸣锋是不是对禾溪动感情了。


    禾溪古怪道：“他帮我？”


    主系统：【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我给你发布过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的用意是想让你遵照剧情拜入太虚仙宗，好将你这个变数控制起来。】


    可惜禾溪没按套路走，打乱了它的所有计划。


    【第二个任务让你去夺玄天木，是我想让你死在水云秘境中。】当着禾溪的面说想让她死，主系统有点心虚。


    【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过高，你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死在玄天木的争夺中，即便你侥幸未死，也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顺理成章地抹杀。】


    禾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主系统连忙找补：【你不会真的死去，让你来到这个世界本是失误，等你死后，我会让你在其他世界重生。】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禾溪皮笑肉不笑，不过眼下追究这些也没意义，她问：“你说齐鸣锋帮了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主系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水云秘境里，太虚仙宗弟子受他所托，将得来的青龙之匙送给你的事。】


    它这么一说，禾溪瞬间有了印象。


    毕竟当初她也十分疑惑。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主系统态度微妙：【他的说法是为了还你的因果。】


    沉默了许久的天道在此时忽然开口：“绝无可能。”


    禾溪陷入深思。


    她其实也认可天道这一说法。


    最初她对齐鸣锋的印象是原著里杀了她的龙傲天男主，可过后几次接触，禾溪察觉这人绝非表面这么简单，于是尽量避免再与他见面。


    再之后，她忙于建设灵网，也忘记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直到她在往溯之书里看见百阑宗前世，以及知道原著真相过后，这人才重新进入她的视野。


    她觉得齐鸣锋身上一定有秘密，有心探究，却接触太少而无从下手。


    禾溪问：“他还做了哪些事？”


    主系统无奈：【我跟齐鸣锋虽然合作，但他心思深重，连我也无法窥探，有很多事情他都瞒着我。你若要问我更多，我只能说，我也不清楚。】


    【但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发现齐鸣锋似乎在搜集两宗五派的灵令。】


    灵令。


    禾溪皱眉：“灵令是什么？”


    这回替她解答的是天道：“修仙界中有一条先天灵脉，天地灵气皆由此孕育，供养着世间所有生灵，而灵令则是调用这条灵脉的钥匙。”


    “混沌之劫后，灵令被一分为七，分别掌控在当时修仙界最强大的七个宗门中，也就是两宗五派。”


    天道说：“只有两宗五派才能拥有灵令。”


    主系统惊讶：【灵令竟然是打开先天灵脉的钥匙？难道它不是掌管着两宗五派的灵脉之源吗？】


    天道冷笑一声：“你个外来者懂什么，灵令确有此用，但这并非全部。”


    主系统不是修仙界土著，它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了解来自于信息采集与数据分析，若是一件事无人知晓，那它自然不会得知。


    禾溪直觉不对：“齐鸣锋要灵令做什么？”


    主系统因为天道的那句嘲讽又开始跟它撕逼，闻言一顿，回应道：【我不知道。】


    禾溪再次一默。


    齐鸣锋这人简直像是一团迷雾，越是深究，却越是容易令人迷失。


    谁也不知道，将这团迷雾重重拨开之后，所显露的尽头会埋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今日主系统的现身，让禾溪知道了更多内情，但她始终猜不透齐鸣锋的意图。


    这人连主系统都干掉了，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禾溪头脑风暴时，天道又开始催促：“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到达飞升的境界。”


    禾溪：“……”


    她有种被家长催促三日速成清华北大的压力感，烦躁道：“别催了别催了，我在努力了。”


    这半年不到，她就从小小的菜鸡练气一跃变成渡劫大佬，谁能比她牛。


    “话说回来，我都渡劫了，下一步就该飞升了。”禾溪转了转眼珠，有意打探，“你这么着急，能不能告诉我一点飞升的诀窍。”


    师尊告诉过她，修士到了渡劫这个境界之后，想要进阶就不再依靠灵气，而是靠悟道了。


    待有朝一日道心大成，自己所寻求之道趋于圆满，便是飞升之时。


    可禾溪对此始终弄不明白。


    天道拒绝开后门：“说不了，自己悟。”


    禾溪：“……”


    谜语人滚出修仙界！


    主系统总算抓到报复的机会，拱火道：【又是说不了，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你就等修仙界毁灭吧。】


    天道早看不惯它，争论道：“这是规则，规则你懂吗！我即便有心告诉你们也没办法！”


    眼见它们又有吵起来的趋势，禾溪及时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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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哔哔，再哔哔我就自杀。”


    到时候看你们去哪能再找一个有望飞升的人拯救世界。


    这句威胁立竿见影，一统一天道果断闭麦。


    过了一会，禾溪缓声道：“我不会让这个世界崩坏的。”


    闻言，主系统和天道皆沉默，它们一同开口。


    “多谢。”


    主系统：【我会继续调查齐鸣锋的事情，我在你的识海里留下锚点，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虽然并未明言，但此次说开之后，禾溪便默认会与主系统合作。


    最讨厌主系统的天道这次也没有反对。


    禾溪答应了主系统在她识海里留下锚点的事，最后转头对天道说：“我这个劫是不是该渡完了？”


    “师尊说渡劫最后一道会有天道诘问，你要问什么赶紧问了，我要走了。”


    她这回获得的信息量太大，得赶紧去跟师尊裴谕他们交流情报。


    天道想起这事，慢吞吞道：“我没什么要问你的。”


    它诘问的无非是一些关于道的领悟和跟心魔相关的因果，可惜这两者中，禾溪一个都没有。


    她既不是靠正常途径升上来的修为，又因为不是此界中人根本没什么负累因果，也压根没有心魔。


    要是随便问点别的，说不定还要被禾溪怒喷一遍没水平。


    天道：不想挨骂。


    不用回答问题，禾溪还省了事：“那行，你们快滚。”


    她展现出卸磨杀驴的冷酷嘴脸，天道和主系统彼此相看两厌，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由它们化身的光团很快便消散在识海中。


    意识重归，禾溪缓缓睁开眼。


    最后一道劫雷在空中散去，四周涌动的气息逐渐平息，漂浮的劫云见禾溪醒来，生怕她会像上次那样拿雷砸它，瞬间消失。


    劫云：我不打扰，溜了溜了。


    见劫云离开，随时注意着里面动静的百阑宗众人撤下结界，朝禾溪一拥而上。


    这回禾溪的状态比上次要好多了，她将四散的灵气聚拢于身，有了充沛的灵力，劫雷留下的伤势很快自愈。


    看向围过来的师尊同门和前男友，禾溪先将心底的思考抛在一边，笑容灿烂地宣告：“大家好啊，我成功渡劫了！”


    她是轻松了，然而其余人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她得了什么绝症似的，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相无宥一脸严肃：“小溪，你没事吧？”


    顾寒宵一脸认真：“师妹，你要晕了吗？”


    江炼一脸关切，萧韶歌一脸温柔地掏出了灵针灵丹灵药，随时准备抢救。


    裴谕一脸心疼：“需不需要我抱你回去休息一下。”


    被过度关心包围的禾溪哽了哽，挣扎拒绝：“……大可不必，我觉得我挺好的。”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跳了跳，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啥事没有身体倍棒。


    众人还记得上次禾溪渡完劫后一边喷血一边晕倒的场景，对这话一点都不放心。


    最后还是由萧韶歌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大碍这才作罢。


    禾溪一脸郁闷：“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怎么这么紧张。”


    下一秒，众人齐齐指向小洒。


    裴谕将眼冒泪花的小洒抓在手里：“最后一道劫雷降临时，它慌里慌张地告诉我们，它与你的神识连接断开了。”


    小洒跟禾溪有神识契约在，而它感受不到禾溪的神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能是宿主死亡。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紧张。


    禾溪想起不久前在她识海里的三方会谈，明白了。


    主系统肯定是把小洒屏蔽了。


    如今禾溪清醒过来，小洒跟禾溪的神识联系也跟着回来，它哭唧唧：“宿主你吓死我了！”


    天知道当小洒感应不到禾溪时它有多崩溃。


    小洒哭得超大声，识海里几乎都是它的眼泪。而禾溪这次却没像以前那样骂它，反而安慰：“好啦你别哭了，我没死，不出意外还能再活一千年，顺带再压着你打一千年工。”


    小洒鼠脸一呆。


    “不给干果不发工资，全天十二个时辰无休工作制，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还要收税的那种白工。”


    说完禾溪还笑着问：“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开心一点？”


    小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