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抱了下厉枭,道:


    “你忙了一下午,先去泡个澡解解乏,饭很快就好。”


    厉枭看了眼白麒,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但到底把人吻的气喘吁吁才放开。


    楚禾望着厉枭上楼。


    白麒看到她眼神,抱起她去洗手间脸。


    镜子里,楚禾白皙的脸颊上还粉粉的。


    白麒低头吻着,问:


    “怎么了?”


    楚禾想了下,说出了心中的纠结:


    “我担心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彻底结契。”


    白麒耳尖动了下:


    “要我帮忙吗?”


    楚禾不想伤害厉枭他们。


    可说出来,又觉得他们不会当回事。


    一时想不出妥善的处理办法。


    抱着白麒蹭了蹭,点点头。


    “先吃饭。”


    两人大半个小时不到,便做好了饭。


    楚禾摆好碗筷,朝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的白麒道:


    “我上楼叫厉枭。”


    看她消失在楼梯上。


    白麒拨通厉枭光脑。


    那边很久才接起来,但不说话。


    白麒开门见山:


    “不是因为楚楚在感情上对你有别的想法。”


    “那场晚宴后,她还发生了其他事。”


    “等你冷静了,我们谈谈。”


    厉枭全程没说一个字。


    动作粗暴地擦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直接熄灭光脑,扔掉。


    倒了杯酒走向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


    发稍的水滴顺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滑下,随着他微仰头咽酒,水珠沿着他滚动的喉结旁侧滚落。


    滴在他肌肉蓬勃柔韧的胸膛上,缓缓顺着腹肌纹路,没入在腰间收拢的浴袍里。


    凌厉中透着无声的性感。


    一连喝了三五杯。


    他脑海里,楚禾亲昵地依赖白麒的那一幕。


    不仅没有散开,还越来越清晰。


    他一仰头,直接将满杯酒全灌进喉咙。


    将瓶中的酒清空到杯子里时,看到了丢在一旁的光脑。


    他捏了捏眉心,一手拿起光脑,一手捏起酒杯。


    斜靠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敲了条讯息。


    而后望向窗外。


    霓虹灯和万家灯火华丽又璀璨。


    他一双厉眸却漠然又寂静。


    厉枭的讯息传到楚禾光脑上时,她刚下楼。


    白麒见她脚下停住,点光脑。


    大约知道是谁发的。


    没有说话。


    楚禾盯着光脑看了会儿,回了个“好”。


    走向座位,道:


    “厉枭说查尔斯家族的事有突发情况,他去处理。”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下。


    多紧张的事,才会出门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猜到他可能听见她说的话了。


    小孩子吗,一生气就离家出走。


    她苦中作乐地想,暂时也算个解决办法吧。


    白麒从她的表情中看出。


    她知道厉枭出门的原因了。


    要说些什么。


    楚禾已拿起碗筷,若无其事地边吃边说起了其他事。


    “晚宴那日,九婴告诉我,西区科林总指挥官年轻时,曾有个爱人。”


    “是个没有分化成哨兵或向导的普通人。”


    白麒将楚禾的汤碗搅凉了些,放到她手边,颔首,看着她:


    “那位女士出自楚家。”


    “听说身体不好,后来去世了。”


    他虽细心地回答着楚禾,但心里却生出一种庆幸。


    还好遇袭及楚禾短暂的被掌控,发生在他们结契之后。


    否则,他很可能也会落到今日厉枭这样的境地。


    白麒有一瞬,甚至察觉,楚禾想暂时放任这种局面。


    问题回到了根本。


    她爱他,爱他们吗?


    白麒还记得,楚禾曾无意间提过,她的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


    也说过,她曾经没想过要结婚。


    从她来这里到现在。


    她努力地、磕磕绊绊适应这里的过程。


    黎墨白给他说过,他也看在眼里。


    他的楚楚本就是个讨厌麻烦的人。


    是不是也快倦了……


    “楚楚……”


    “你说我母亲……”


    两人同时出声,楚禾看了眼自己被白麒突然抓住的手,又抬眸看白麒。


    他眸子里压着丝慌。


    “你怎么了?”


    楚禾不明所以,赶紧放下筷子,抚摸着他手背。


    她眼里的担心不是作假。


    白麒略放下心。


    她还没有厌倦。


    “没事,想起些事,”白麒把筷子重新放回楚禾手里,道,


    “你怀疑你的亲生母亲,也是没有分化成哨兵或向导的普通人?”


    楚禾看见他很快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不放心地问:


    “你真没事?”


    白麒含笑用指背蹭了蹭她侧脸:


    “吓到你了?”


    楚禾摇了摇头,狐疑地给他捡了筷子菜,转回刚才的话题:


    “哨兵和普通人有了夫妻关系,不会出现与向导这么深的结契绑定。”


    如果原主的父亲是她亲生父亲。


    而她母亲不管是已去世,还是普通人。


    原主的父亲都能被楚夫人进行精神疏导。


    当年的事太久了,加上有人阻拦。


    白麒对楚禾的身份还没有查出头绪。


    他问:“是因为现在外面在传,楚先生参与了活体实验,和哨兵、向导交易。”


    “你才急着查清楚吗?”


    楚禾把汤咽了,用拿纸巾沾了沾唇,道:


    “其实也没多急。”


    看向白麒,“墨白他们还好说,除了在白塔,就是出任务,这些东西影响不到他们。”


    “但厉枭现在要拿下风口浪尖的查尔斯家族,你又是中央区执政官。”


    “我担心给你们造成麻烦。”


    毕竟,无论是做活体实验,还是买卖哨兵和向导。


    这两件事,一件比一件恶劣。


    若真被人引导的,把罪名给原主父亲坐实。


    届时定然会群情激奋。


    由她,难免不会影响白麒和厉枭他们。


    “传言的事,你不用烦心,”白麒自然地把她剩下的米饭拿到他面前吃起来,道,


    “我送你回东区前,会全部处理好。”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要么查出做活体实验、以及交易哨兵和向导的背后之人。


    要么查清原主的真实身份,或许就能找出原主父亲当年到底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乔·查尔斯说他母亲知道知道我身世,”楚禾起身和白麒一起收拾餐桌,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想通过九婴的魅术,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白麒没有让机器人收拾厨房。


    他端来洗好的水果放到楚禾手里,自己边收拾,边接受楚禾的投喂,道:


    “我安排,明天带你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