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伴侣那一脚踹得够狠。”鲛眠虚弱地躺在地上，用仰视的角度观察佘灵。


    这是一个长相很妩媚的雌性。


    可能自小被养得很好。


    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语，透露出些许张狂。


    她还觉醒了异能。


    “你是想让我给你免后续的治疗费吧？”佘灵大大方方，让对方打量自己，毫不犹豫拆穿他的真面目。


    “说这些没用，踹你的我阿母，该收报酬的必须收报酬。”


    鲛眠笑了。


    含着悲情的眼睛倏然有了光彩。


    佘灵有瞬间的呆滞。


    脑海里浮现出了看过的画本，说是鲛人拥有优美的嗓音。


    如今遇见了她也该问问。


    “你会唱歌吗？”


    话题跨度太大，险些没扯到鲛眠的蛋。


    鲛眠愣了好一会开口，“会一点，不过我的嗓子曾经受过伤，应该不太好听。”


    竟然真会唱歌呀。


    “那就唱两句吧，给我解解闷。”佘灵把了脉后，开始用异能治疗。


    自然是神识，闯入了对方的识海。


    就看见一条红色的鲛人。


    在黑红色的水里拼命挣扎。


    海水中冒出了无数腾蔓，穿透他的锁骨，手腕尾巴，甚至还从腹部一穿而过。


    鲜血瞬间渗出来。


    他连惨叫都没有。


    脸上覆盖着一层死意。


    忽然看见了佘灵，灰败的眸子闪过嗜血的疯狂。


    刹那间就从海水中跳出来。


    身上的藤蔓撕扯着他的皮肉。


    他却还是不管不顾往前冲。


    伤口深可见骨，甚至有的皮肉外翻。


    岸边也留下了不少血肉。


    “你是谁？”


    鲛眠满脸好奇，说话的时候，唇边的鲜血往外冒。


    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像是被关押久了，终于看到了一个活物。


    他好奇极了。


    “我是你姑奶奶，是来救你的。”佘灵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


    鲛眠很疑惑。


    姑奶奶。


    还是他的。


    他什么时候有姑奶奶了？


    想来是这个雌性骗他的。


    雌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仗着长得漂亮，玩弄雄性的感情。


    得到之后就不会珍惜，再一脚踹开。


    他要杀了她。


    下一秒一道利刃划来，佘灵心头一跳。


    这个鲛人还挺凶残。


    但她不太怕。


    抬手一挥，有绿色的药粉撒了出去。


    下一秒，满腔杀意的鲛眠砰一下摔地上。


    伤口裂得更大了。


    血不要钱地往外流。


    佘灵没有急着动用异能止血，而是缓缓蹲下来，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把那张带血的脸抬起来。


    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敢对姑奶奶动手，胆儿挺肥。”


    “恶毒的雌性，你给我撒手，要不然我让你好看。”都伤成那样了，嘴上却不依不饶。


    他对雌性有天然的排斥。


    应该之前被伤害过。


    可这不是他对自己下手的原因。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佘灵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把那一张带着鳞片的脸给打肿了。


    “你打我？”


    鲛眠满脸不服气。


    鳞片几乎炸裂开来。


    他的鼻腔喷出了热气。


    能把一个冷血兽人气得七窍生烟，也是佘灵的本事。


    “不仅要打你，还要教你什么叫规矩。”佘灵给他喂了一口生机丸。


    药效很猛。


    撕裂的伤口陡然生出尖锐的疼痛，仿佛有无数只红色蚂蚁兽在啄咬他的脊骨，皮肉。


    “啊。”


    从不轻易喊疼的鲛眠再也没忍住，痛哭出声。


    “这就是不敬恩人的下场，好好受着吧。”佘灵说完这话，在鲛眠的识海里转悠。


    可能他从小生活得并不幸福。


    识海里充斥着黑暗血红。


    还有翻腾的岩浆。


    半点绿色花草都没有。


    可见他刚才的话有五分是真的。


    但那又如何。


    又不是她的伴侣，没必要花费时间深究。


    “雌性，我要你死。”实在是太疼了。


    这比打断筋骨重新塑造一遍还要让鲛眠难以忍受。


    他几乎咬断了牙齿。


    满口血腥。


    痛意让他在地上打滚。


    滚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迹。


    但他之前撕裂的伤口却在慢慢恢复。


    只是同意让他忽略了这些。


    “想要杀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佘灵随手又在鲛眠的识海里撒了一把种子，又洒了药粉。


    原本黑红的识海有幼苗破土而出。


    “雌性，你在干什么？”痛意来得快，走得也快。


    鲛眠在翻了二十下后，倏然间感觉浑身力气满满。


    同时，让他惊诧的是，破裂的伤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玩呀。”佘灵慢慢回头，就看见了完好无损的鲛眠，“不仅命硬，皮肉也瓷实，让我给你进行最后的治疗。”


    鲛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对方的手段折服。


    慢慢地挪了过去。


    佘灵的手搭在鲛眠的肩膀，手上的异能缓缓注入他的身体。


    黑半红的头发彻底变成了红色。


    而眼里悲凉嗜血的神情散去。


    神情都柔软了。


    “好了，好好照看着那些绿植，等开花结果了告诉我一声。”佘灵话音落就闪身出了鲛眠的识海。


    鲛眠的嘴张了又张，最终选择紧闭。


    眼睛精准捕捉到了破土而出的幼苗。


    实在不明白这个雌性脑袋里装的什么东。


    他的识海里根本就开花结果不了。


    本想着把那个幼苗给拔了，但伸出去的手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


    想着，没必要跟一个幼苗计较。


    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洞门口。


    鲛眠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精神头也比刚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神情复杂地盯着面前的雌性。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识海里种植物？”


    不需要进入识海，都能察觉到里面多了东西。


    “闲得无聊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说我看上了你。”佘灵还真是手痒。


    就是想要挑战一下。


    没想到换来了复杂的注视。


    “你真是个奇怪的雌性。”鲛眠意识回笼，“我的伤什么时候会好彻底？”


    这不是已经彻底好了吗？


    “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想重回巅峰状态，还得回去好好保养。”佘灵抬手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后续也不归我管，你现在可以回自己窝了。”


    还真挺冷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