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皮肤的撕碎又被随便缝在一起，造成的伤疤如黑色的毛毛虫。


    在短暂的松懈后，守卫快速将阮向明按在地上。


    随着他的挣扎，腰部露出来。


    一道足以腰斩的环形伤口像是鲨鱼的利齿，在阮向明的身上撕咬出狰狞的伤口。


    伤口边缘还在滴血。


    他的大腿动作也很不协调，两条腿如同后天安装的。


    人类充满弹性的皮肤在他身上浮肿着，下面的组织液将皮撑得近乎透明。


    而在这种皮肤下，一种类似于鱼鳞的组织正在生长，并且以不可回转的趋势，逐渐将阮向明正常的皮肤代替。


    那双黑色的竖瞳中看起来像沼泽中的烂泥，肮脏腐朽。


    他张嘴。


    满嘴的尖牙发黄，嘴角拉出一片涎水。


    阮向明正在向着鱼怪进行不可逆的转变。


    他在渴水。


    张嘴大口呼吸着，身上的干渴难以得到缓解。


    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商阙用精神力帮洛娇屏蔽了这些恶臭的气体。


    面对阮向明的求助洛娇没有反应。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就在商阙的保护下离开了这里。


    “处理了吧。”


    待一行人走了后，乜塔走出来抬抬手。


    这人是故意放出来给王后看的。


    阮向明当初在王后身上做的事情，如今都百倍奉还了。


    而如今，王后对他不屑一顾，那他连取悦王后的资格都没有了。


    皇宫中一切照旧。


    唯独多了一座水上乐园。


    挖深的湖底灌满了湛蓝的海水，水底下，有鱼儿在其中游曳。


    珍珠和贝壳铺满地面。


    这里的风格完全是仿照洛娇在海底的住所建立的。


    洛娇看了一圈，房间找到了，但没找到床。


    商圈的小心思就很明显了。


    “乖乖跟我住。”


    霸道将洛娇搂在怀中，商阙站在洛娇的身后，低头吻着她的后颈。


    酥酥麻麻的。


    洛娇将人推开。


    几层高的建筑中间竖着巨大的圆形水池，而这水池直通外面的湖水。


    洛娇走入其中。


    银白的鱼尾垂落水中，溅起的水滴打湿了商阙的衣服。


    丝绸质地的衣服贴合在商阙的腹部，里面的八块腹肌呼之欲出。


    商阙跪在地上，弯腰贴近洛娇的额头。


    “乖乖，可以吗？”


    冷灰色的眼眸深处欲色在翻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


    他的喉咙在轻微颤栗滚动，像是竭力囚禁某种即将脱笼而出的猛兽，透着外放的渴望。


    自人鱼泪中看到她那一眼，他全身心都在叫嚣着，让他去拥抱她，去占有她。


    这种欲望伴随着时间，愈发浓厚。


    若说最初他建立这个乐园是用来给乖乖居住的话，现在就成了他和乖乖嬉戏的场所了。


    在深海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人鱼的直白和野性。


    海洋中的每一处，都是她们的温床。


    他们在那里肆意享受欢愉。


    哪怕回到岸上，他也想将这个好习惯保留下去。


    闻言的洛娇歪歪头。


    卷发被打湿，又伴随着洛娇潜入水中后，如海藻在水中曳动。


    洛娇双手撑在岸边，一个推力让她远离商阙。


    “乖乖。”


    商阙去抓，却抓了个空。


    脸上涌现些许的恐慌，他随之跳入水里。


    水温冰凉。


    在水中睁眼那一刻，商阙没能看到洛娇。


    安静到水底只有他一人。


    “唔……”


    忽的耳垂被人从后面咬住，牙齿碾磨着，直到将耳垂的皮磨到红透了。


    人鱼尖锐的指甲在他背后游走，所过之处，衣裳被撕碎。


    “商阙。”


    人鱼在喊着他，尾巴将他下半身缠绕住，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


    商阙想回应，人鱼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玻璃上。


    四周环绕着水流。


    在水中，无人能和人鱼的力量抗衡。


    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烙印在他脖颈处，一点点啃咬着，留下暧昧的红痕。


    舌尖卷走渗出的血丝。


    洛娇眯着眼，碧色的瞳孔中浮现了餍足。


    商阙任由人鱼在他身上随意把玩，直到人鱼松开他，他才趁机将位置调换。


    “乖乖，将腿换回来好不好？”


    每当那双细长白嫩的大腿缠在他腰上，伴随着情潮将他圈住时，他的动作也会随之变得更凶狠。


    吐了个泡泡的人鱼，挂在人类的身上，依言而做。


    安静的乐园中时而传来人鱼的天籁，连同娇媚的呜咽一起被吞没。


    “乖乖，我爱你。”


    这份爱每时每刻都在诉说，生死不该。


    一个月后，帝后大婚。


    同日，新的人鱼保护法正式落实。


    法律呼吁那些私下囚禁人鱼的人将人鱼放回大海，若人鱼自愿选择和他们一起，那就去婚姻处缔结婚约。


    他们的婚姻将受到帝国法律的保护。


    法律中更是详细了强调伤害人鱼的严重后果。


    一时间，不少人鱼因此得救。


    当然也有一些冥顽不灵的，而等待他们的便是军团轰碎了他们的住所。


    人鱼法实施十年后，银月帝国成了远近闻名的人鱼幻想乡。


    在洛娇赐福下长出双腿的人鱼，能自在行走在岸上。


    后来，人们更是在人鱼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个特殊的低频音。


    这种低频音的出现，融入普通歌声后，能将人类精神力暴动的可能性压制到不足百分之一。


    一时间，人类中掀起了两族联姻的热潮。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对，便是帝后。


    帝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后是一条绝美的人鱼，更是人鱼一族的王。


    星际时代，人类的寿命早就得到突破，平均寿命高达五百年。


    人类中拥有最强精神力的商阙，更是活了将近六百年。


    但人类的寿命终究无法和真正的长生种人鱼相比。


    商阙老了。


    容貌维持在中年的商阙眉目依旧俊美，又被岁月覆盖上了风霜的痕迹。


    冷灰色的瞳孔百年如一日守望着身边的人鱼。


    “乖乖，带我回你的族地吧。”


    摸着容貌依旧年轻的人鱼，商阙心中是万般不舍。


    “好。”


    洛娇轻吻商阙的眉心。


    她带着她的人类，哼唱着人鱼的歌谣，一起沉入了深海中。


    海渊依旧。


    底下的海怪在嘶吼着，暴怒的声音驱赶着一切靠近的生物。


    却在转头间，小心呵护着身旁的巨大贝壳。


    那里，睡着人鱼和她的爱人。


    “哞……”


    海怪用脑袋蹭了蹭贝壳，身躯将其环绕起来，趴在海床上闭上了眼睛。


    在这里，爱将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