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走近后，洛娇无视目光灼灼的韩天乐看向洛白。


    妩媚的眉眼中，没有过多的热络，反而带着疑问。


    “什么事一定要让我过来才说？”


    她问着，拉开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餐厅中很暖和，洛娇脱下小外套将其搭在椅子上，皓腕搁在桌面的红绸上，轻轻晃动，便勾住韩天乐所有的注意力。


    一时间韩天乐分不清，是那白更白，还是那红更红。


    “只是很久没见了，想看看你。”


    洛白扯扯嘴角，说出了一个虚伪的理由。


    “呵。”


    洛娇轻笑，笑意带着洛白能窥见的讽刺。


    “怎么，哥哥是想给我介绍你的新男友吗？”


    把玩着桌子上的餐刀，洛娇这才正眼看向韩天乐。


    明明有过一面之缘，可她的目光是陌生的。


    那种不在意的漠然感，让韩天乐不可抑制地扬起虚伪的笑脸。


    “原来洛白的妹妹是洛娇同学啊，学妹你好，我是韩天乐，也是你心理课上的……助教。”


    故意压低的尾音，似羽毛划过，在暗示着两人的缘分。


    那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未能撬动洛娇任何情绪。


    她只是靠在椅子上，眉眼慵懒。


    “这样啊。”


    “那我有没有说过，你看我的眼神……好脏啊。”


    餐刀被抬起，指向韩天乐的眼睛。


    明明两人间隔着一张桌子，可韩天乐有种尖刀直插瞳孔的错觉。


    来自冰冷刀锋的锐利感，在刺激着他瞳孔不断收缩。


    洛娇的厌恶，让韩天乐先是一愣，随即痴痴笑开。


    啊，真好。


    原来真的有人能一眼看透自己啊。


    他的人偶姑娘，和他如此契合，真好啊！


    “如有冒犯，我道歉，我只是觉得学妹很好看。”


    韩天乐努力压制心中那些翻涌的心思，眼睛却有了想法，不曾离开洛娇半分。


    阴暗的，贪婪的。


    舔舐过每一寸，疯狂而病态的想法翻涌着，直至成真。


    对此，洛娇报以讥讽笑容。


    韩天乐，学着心理学，用课本上的知识去蛊惑人心。


    在他的家里，可是收藏着不少精致的人偶。


    而那些人偶曾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对于这种法制咖，洛娇并不想虚与委蛇。


    浪费生命。


    “哥，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对了，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小心身边人啊。”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后，洛娇起身离开。


    裂缝产生，便不可能愈合如初。


    简单的交流，从最开始的那句话后，洛白就再也没有言语了。


    他看明白了韩天乐的目的。


    “你在利用我？”


    他不敢置信看向韩天乐，眼底的受伤若是以往，韩天乐一定会趁虚而入安慰。


    但现在，这份伤痛是他带来的，他因此而愉悦。


    “可是小白，你不也在利用我吗？”


    “利用我让闻承允吃醋，利用我让那些人怕你。”


    “各取所需。”


    “小白，都是玩玩而已，可别当真啊。”


    韩天乐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向洛白，这个曾经让他心动的人偶，不知何时失去了独特的魅力，变得索然无味。


    这样的人偶，不配进入他的收藏柜中。


    至于洛娇……


    韩天乐捏着洛白的下巴，笑的危险。


    他好像被人发现了，没关系，在人偶闹大之前，他将人偶先收入柜中就好。


    韩天乐凑到洛白脸颊旁，唇印在洛白的脖子上亲吻着。


    洛白身体一抖。


    这往日里调情的手段，这会却让洛白浑身冰冷。


    就像是被一条食人的巨蟒紧紧缠绕住般，明明知晓其危险性，却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


    “那你还喜欢我吗？”


    洛白苍白着一张脸问着，脸上浮现不易察觉的讨好和害怕。


    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幸运儿，能得到这么多的喜欢。


    可他知道，他所有的幸运，都是依托在这些爱意上。


    而他本身若那空中楼阁，脚下虚浮无支撑，一旦失去那些爱意，他就会跌落泥泞中，成为那个一无所有的洛白。


    “当然喜欢了。”


    韩天乐的声音变得温柔。


    “小白，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作为和洛娇之间的媒介，洛白还有存在的必要。


    “……嗯。”


    强忍着将韩天乐推开的想法，洛白虚弱应着，不知何时，后背冒出了冷汗。


    “呵。”


    无趣撇嘴。


    “我先走了。”


    松开洛白，韩天乐也离开了。


    今日的会面很失败，但捕猎游戏，开始了……


    “宿主，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系统屏幕上映照出韩天乐那张令人胆寒的眼神，这种将法律视作无物，将人命视作玩偶的东西，小七想邦邦邦给上几拳。


    “不着急。”


    洛娇眼角翘起，笑意悠长。


    她要洛娇这个名字清清白白站在阳光下，所有的肮脏和恶臭都不沾其身。


    她会干干净净，永远明媚灿烂。


    那些污浊，自然有人会帮她清扫。


    ……


    青大，教授办公室。


    李长青李教授，作为现代生物学的大拿，正死死盯着邮件中的论文，镜片下的眼睛，无比狂热。


    “天才，天才啊……”


    “这怎么可能啊，不，不对……能成，能行的。”


    这是一篇颠覆他认知的论文，以生物学作为基础支撑，掺杂了诸多医学知识，一旦理论成立，那么全世界的盲人，将能重见光明。


    为盲人铸光。


    读着这句话，李教授手都在颤抖。


    找到这论文的缔造者。


    洛娇。


    他记得这个名字，生物系大一的天才学生，每一个教授洛娇的老师，无一不在夸赞。


    他们赞她前途无量。


    不！


    她的前途，已是荣光万里。


    鲜花和掌声，将会常伴她身。


    论文被他往上递交，他颤抖着手，字字斟酌，写下回复。


    ……


    军训开始了，为期一个月。


    大一学子苦哈哈，而洛娇在陪伴范寻绿一个星期后，被李教授从操场上亲自喊走了。


    实验室中，坐着诸多生物医学大拿。


    他们拿着笔记，认真聆听着洛娇的讲解，像个渴求知识的幼儿，不断汲取养分成长。


    电脑上，新建的生物模型在变化。


    将最后一道程序敲入芯片中后，所有人激动看向台子上那个薄薄的眼镜。


    光明，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