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表妹开门,我是表哥21(完)

作品:《快穿:女配出没,男主他又争又抢

    扬州气候湿润,没有京城的干燥,但冬天更阴冷。


    又是一场雪落下,洛娇窝在软椅上,身上穿着厚实的衣服,脚边还有一个炭盆。


    贺千山走进来,将更换的手炉放在洛娇怀中,衣服盖了盖,一碰指尖,还是凉的惊心。


    他将人捞起放在怀中,和寻常一样将内力送进去帮洛娇暖着身体。


    快开春了,冬雪压不住新绿。


    天气在转暖,但娇娇的身体不见好。


    如今离了他的内力,要不了多久洛娇的身体就会转冷,再多的衣服也捂不住。


    离京时精神隽烁的将军如今面容苍老了许多,皱纹爬上眼角,唯独一头黑发如旧。


    但洛娇的鬓边却与雪同色。


    “娇娇,可要睡一会?”


    贺千山亲了亲洛娇的眼角询问着。


    他的娇娇,就算是脸上长出了细纹都那么好看。


    “不睡了。”


    洛娇摇摇头,看向窗外。


    雪逐渐停下了,风吹过,枝头松软的雪滚落,露出枝上的淡粉,那是突破寒冬的花苞,立在枝头,等待绽放。


    这是早些年贺千山亲手种下的桃树,桃花开了一年又一年。


    再遇春日,生机勃发。


    洛娇很喜欢这棵桃树,往年总会摘下一些桃花做桃花饼。


    当然,动手的是贺千山。


    几十年来,贺千山学了很多东西。


    挽发描眉绘容妆,厅堂厨房,只要他在家,洛娇需要什么只需要开口,而后等着就行。


    经年不改。


    “娇娇,等开花了,我们再做一次桃花饼好不好?”


    他抚摸着洛娇的头发,想要将那些白发藏起来,但乌发白了半数,怎么都藏不住。


    怀中人似是没听到。


    贺千山的手顿住,拿着刀剑从不颤抖的手此时在痉挛着,指腹绷紧,他的手指往下,想要探一探鼻息,却被人抓住。


    “好,我也想吃了。”


    声音有点虚弱,洛娇眼睛半阖着,拍了拍贺千山的手掌,似在安抚。


    爱人回应了,但贺千山的心坠入无底的深渊。


    咽哽被死死掐住,贺千山双目发红。


    “到时候我做给娇娇吃,今年做些新花样好不好?”


    “好。”


    洛娇还在应着。


    “春天过了就是夏天,我带你去摘莲子煮粥吃。”


    “好。”


    “等到了秋天,果树挂果,我再晒成果脯放起来。”


    “好。”


    “冬天没什么好吃的,但可以赏雪,我们再一起堆雪人。”


    “好。”


    一句一句,总有回应。


    贺千山将脑袋埋在洛娇的发丝中,他将人环抱住,那双能徒手毙敌的胳膊此刻重若千斤,怎么也举不起来了。


    “娇娇,再陪陪我,我们说好的,一年又一年,白首与共。”


    “你看,我头发还没白呢,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老的很快的。”


    “娇娇,娇娇……”


    一字一字,话落无声,再无回应。


    一滴泪没入发丝。


    “娇娇,你个小骗子,就不能再骗骗我吗,你知道的,我最好骗了。”


    “只要你开口,说什么我都信。”


    “娇娇,娇娇……”


    沙哑的嗓音刮过喉咙,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悲痛震耳欲聋。


    怀中身躯的温度在一点点散去,他拼尽全力挽留,却再也得不到一声回应,徒留哀嚎满屋。


    他的爱人啊,离他而去了。


    房门再度打开时,贺千山抱着洛娇的身体,看着上空散去的风雪,双眼空洞心如死灰,春日暖阳下,风拂起的是灰白的发丝。


    挚爱已去,一夜白头。


    娇娇,说好的青丝变发白,我做到了。


    嘴角有血迹滚落,贺千山自绝心脉,胸口绞痛不已,却畅快地笑了。


    娇娇,等我。


    天上地下,我总归是要去寻你的。


    “江南淡淡雨潇潇,与卿暮暮复朝朝。”


    那个官至宰相却一生未娶的王大郎赶到扬州时,看着墓碑上贺千山亲手雕刻的爱语,痴狂而笑,泪湿衣襟。


    “你们倒是一起走了,留下我又该如何呢。”


    一座坟,埋了两个人。


    一个挚友,一个挚爱。


    这人间凄苦 ,他终究是尝了个遍。


    ……


    ……


    王大郎番外


    王大郎其实不叫大郎。


    他姓王,名元洲,文臣世家,从小被寄予厚望,但他不爱官场。


    他有很多“红颜知己”,旁人笑他桃花多,好不乐哉,又因他是王家嫡长子,那些人才戏称他为王大郎。


    他觉得这名字不错,就是他爹喜欢对他吹胡子瞪眼,总说他风流成性,迟早会栽在女人身上。


    他不以为然。


    他和那些女子都是朋友,聊天聊地聊人生,抚琴品茶,多余的没有,因为他觉得无法对那些女子下半生负责,所以从不越界。


    哪知道,他爹的话,一语成谶。


    他栽了。


    杜青绿的赏花宴为的是纪坊,他不过是想去看看热闹,却遇到了那轮明月,自此一眼万年。


    明月高悬,下有恶犬守护。


    对,说的就是那个讨人厌的贺千山。


    他并不想摘月,他只想成为月亮神话中,那只默默守护的玉兔。


    好吧,他说谎了。


    他觊觎月亮很久了,奈何月光不落他身。


    恶犬出征前,尽管没开口,他也懂恶犬的意思。


    他会保护好他的。


    但他没想到,这个京城中,有太多人看上了这轮明月。


    也对,月亮多好啊。


    往日里看上一眼,他都觉得心花怒放。


    只是那些豺狼没恶犬忠心护主,也不愿学他这只玉兔守护在旁。


    他们想要她,为此做尽恶心事。


    为了将那些脏东西挡住,他暗中动了不少手脚,然后他发现,王大郎这个身份,护不住月亮。


    他做回了王元洲,踏入他最不喜欢的官场中。


    他记得那日他爹看向他的眼神,既欣慰,又惆怅。


    而他坦然一笑。


    栽了就栽了,他认。


    这一认,就认了几十载。


    他老了,但腿脚还算麻利,一得空就往恶犬那里跑,试图越过恶犬,看一看心中的月亮。


    恶犬总是龇开大嘴咬他,偶尔能看到她因他狼狈模样笑得开怀,他就觉得,这一顿打,挺值的。


    京城的风吹啊吹,从未停过。


    他的确是个当官的料子,厉害到连他爹都被他干下去了。


    官至宰相,多威风啊。


    可惜在金銮殿上,比恶犬差了半个身位。


    这也没办法,毕竟恶犬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那一身的煞气也就在月亮面前才会收敛。


    后来,恶犬放下了刀,说要带月亮回扬州看看。


    去呗。


    以往不是没去过。


    可这次,他等啊等,没等到月亮回来,等到的是明月坠落的噩耗。


    至于恶犬,抱歉,那一刻他没想起来。


    高悬于天的月亮怎么会落下凡尘呢。


    一定是恶犬在和他开玩笑。


    他得赶过去,同月亮告状,或许还能博月亮一笑。


    桃花已开,冻土消融。


    他没见到人,唯见地上多了一座坟。


    月亮没了,恶犬也没了。


    殉情!


    呵,恶犬倒是深情。


    可他呢。


    他该怎么办。


    若无月亮高悬,那装满了魑魅魍魉的京城他又要如何走下去。


    他守在坟前几日怎么也想不明白,是纪坊将他带回去的。


    纪坊也老了。


    他说,娇娇不会想看到他这样。


    纪坊在撒谎。


    月亮都没了,怎么还会在乎他呢。


    回到京城后那些人都说他变得更加不好靠近了。


    他笑笑,继续抓紧将后辈培养出来,而后,谢绝了新皇的挽留,辞官了。


    他没留在京城,京城早就没挂念的人了。


    他去了扬州,但扬州太冷了,他没熬过去。


    闭眼那一刻他是安详的,他此生必将名流千古,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先恶犬一步,将月亮带回家。


    春日的风带着点凉意,细雨落在脸颊上,不重,但疼。


    “过几日我表妹会来京城,日后你们遇上了,可得规矩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恍惚中,他听到纪坊带笑的声音。


    刹那间福至心灵,他看着纪坊,再看看一旁毫无反应的恶犬,话语脱口而出。


    “那天我没事,和你一起去接表妹吧。”


    故友都在,月亮将至。


    这一次,他想赶在恶犬的前面去见一见月亮。


    “行啊。”


    纪坊虽诧异,但答应了他。


    还有几日时间,他回了家,跪在他爹面前,说他想当官。


    恶犬的未来注定不凡,他若想护着月亮,就得手握足够的权势。


    他穿上了官袍,惊掉一众好友的下巴。


    纪坊问他怎么想开了。


    他从未想开过。


    他依旧不想当官,但只有当了官,才能让月亮独照着他。


    一头只知道挥舞拳脚的恶犬都能护好她,他自然也能。


    春和景明,细雨如织。


    他跟在纪坊身后,如愿见到了月亮。


    哪怕他守了她一辈子,这次再见,他依旧毫无抵抗的醉在了那双明媚的眼眸中。


    “洛娇见过元洲表哥。”


    她喊我表哥哎。


    他可是记得,当初恶犬就是用这个身份上位的。


    “嗯,娇表妹好。”


    因他的称呼,纪坊侧目,月亮也看过来,凝望着他,有点疑惑,忽的又笑了。


    “元洲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话击中了他的心房。


    在纪坊黑脸中,他傻笑着点头:“对,我对娇娇一见钟情。”


    嗯,他也能和恶犬一样,唤她娇娇了。


    不对,这一次,没恶犬的事。


    “那元洲表哥可要努力哦。”


    月亮微笑着,似乎看透了他所有的秘密。


    看透就看透呗,他才不在乎。


    这一次,他本来就是奔着月亮来的。


    京城多了一轮明月事瞒不住。


    哪怕他再三阻拦,恶犬还是见到了她,如他那日一样,猝不及防。


    但这次。


    王元洲牵着月亮的手,站在恶犬面前,笑的炫耀。


    嫉妒了吧,难过了吧,眼红了吧。


    嘿嘿,你咬我啊。


    恶犬还是去了边关,而他留在京城陪着月亮,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这一次往上爬的更快,成功压了恶犬一头。


    王家老父亲很欣慰,也很惆怅。


    王家大郎出息了,但王家大郎还是栽在了女人身上。


    很多人都知道,王宰相家里有珍宝,旁人若是多看一眼就会被某位小心眼的宰相穿小鞋。


    若是碰了,那就是性命堪忧了。


    有人说,贺家的小将军就是得罪了王宰相,才守在边关几十年不曾归。


    王大郎听到时,嗤之以鼻。


    和他有什么关系啊,是那头恶犬不敢回来。


    毕竟,护食的不止恶犬。


    汪汪汪!


    王大郎看着躺在怀中的月亮,笑得眉不见眼。


    两世痴念,终得圆满。


    我的月亮,喜欢我,再喜欢我一点吧。


    (完)


    ……


    ……


    “呜呜呜!”


    系统空间中,小七看着后续的画面正在抹眼泪。


    它是个玻璃心的系统,看不得这些。


    等小七哭够了,才发现系统空间变了个样子,纯白科技风的空间化作一片夜幕。


    夜色之下,是随风伴舞的月光花。


    成片的花海连绵不断,视野所及之处,看不到边际。


    皎洁的花朵吸收清冷的月光,摇曳的花瓣如蝶翩跹,冷白的银辉中徒添一抹惊艳至极的妖魅之色。


    犹如仙境。


    很美!


    “嗝。”


    小七呆了呆,它的空间被篡权了。


    “宿主。”


    苍蝇搓手手,小七眨巴绿豆大的眼睛,生怕自家宿主顺手也将它给改了。


    “怕什么?”


    洛娇勾勾唇,银白长发如月华倾斜至脚踝,柔顺如上好的绸缎,那张秾丽的脸庞上扬起惑人的笑容,艳到荼蘼。


    “我怎么会伤害小七呢。”


    “嘿嘿嘿。”


    小七感动到傻笑。


    宿主,你说的话,小七都相信哦。


    小煤球淹没在毛发中的眼里挂着痴态,洛娇唇角弧度莞尔。


    一粒金沙依依不舍地滚过掌心,自指尖落于花海中,洛娇仰头看着那轮明月,眸光淡到映不出月色。


    “走吧,下个世界。”


    “好嘞!”


    小七摇着不存在的尾巴,开启了穿梭。


    咸腥的海风刮过脸庞,长久处于暴晒下的肌肤微微刺痛着,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翻滚的浪涛卷向未知之处。


    天与地相连。


    俯首下望,蔚蓝的大海深处似酝酿着无尽的危险,那蓝到发沉的海水中,诡谲汹涌。


    身处木船的洛娇,望着这片大海,饶有兴趣。


    这个世界,倒是不错。


    原主本来是蓝星人,一个月前蓝星人忽然被一个名为《海洋求生》的游戏绑定,所有人被传送到这片海洋开始求生。


    开局一块木筏,装备全靠钓。


    原主是个非酋,运气很差,实力倒数,游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一次“垃圾”,而原主就在上一批待清理名单中。


    将死之际,原主的哥哥洛年得到了一张亲属卡,将原主接过来避免了死亡,而这里,是洛年的木船。


    比起洛娇的凄惨,洛年在求生游戏中算是如鱼得水。


    能力强,智商高,整体实力处于第一梯队,遥遥领先其余求生者,仿佛拿了主角模板。


    两人都是孤儿,一起在孤儿院中长大,兄妹感情甚好。


    有洛年的照顾,洛娇本来能安稳的活下去,直到一个欧皇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