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雄那张狰狞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


    一米九的壮汉，此刻像一条离了水的死狗，在地上疯狂地抽搐。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太狠了！


    那个地中海男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缩在墙角。


    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


    他裤裆处，一片湿热的痕迹正在迅速扩大。


    无人敢动。


    空气中只剩下王天雄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浓郁的血腥味和尿骚味。


    秦雪站在一旁，她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


    叶辰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嘴角没来由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女人……在发抖！


    那不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哆嗦，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的光！


    仿佛眼前这血腥残暴的一幕，让她感到了极致的兴奋！


    疯子。


    叶辰心里冒出这两个字。


    他懒得再去理会这个不正常的女人，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天雄面前。


    王天雄的惨叫还在继续。


    叶辰抬起脚，踩在了他那只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掌上，然后，一点一点地碾了下去。


    “呃啊……”


    手骨被碾压的剧痛，瞬间盖过了断腿的痛苦。


    王天雄的惨叫戛然而止，变成了一种痛苦的闷哼。


    他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看着叶辰。


    “闭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叶辰蹲下身，“我问，你答。”


    “高明，你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王天雄那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瞬间凝固了。


    一股比断腿之痛强烈千百倍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之外，再无人知晓。


    可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轻描淡写地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王天雄在一瞬间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秦月那个女人虽然手腕强硬。


    但她的世界是干净的，她不可能知道这种藏在阴影里的肮脏交易！


    王天雄眼中的怨毒消失了。


    他看着叶辰，看着那张年轻却又深不见底的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高明已经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别再去找秦月，也别给秦盛集团找任何麻烦。”


    “就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个缩在墙角的地中海男人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为了这点事，你废了一个人的双腿和一只手。


    王天雄更是猛地抬起头。


    他真快哭了。


    “那你他妈……你说一声不就行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要是早说，我他妈敢不听吗？！


    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叶辰却摆了摆手：“我如果只是说一声，你会搭理我吗？”


    “就像刚才，如果我被你那几个废物手下按在地上，你会做什么？”


    “是打断我的腿，还是直接找个麻袋，把我沉到江里喂鱼？”


    王天雄的身体僵住了，他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被自己抓住……


    他会毫不犹豫地让手下把这小子的四肢都打断，然后扔进江里。


    对方不是在施暴，而是在讲道理。


    用他王天雄唯一能听懂的道理。


    “我……”


    王天雄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你懂了。”


    叶辰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


    “你以为我废掉你的腿，真的只是为了秦月？”


    王天雄的心脏猛地一沉！


    “三年前，城南码头7号仓库，那批来路不明的电子元件，是你接的手吧？”


    “去年冬天，卷走公司三百万的那个李会计，人间蒸发了，是你派人做的？”


    “还有……”


    叶辰每说一句，王天雄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最隐秘的脏活，是绝对不能见光的！


    有些事情，甚至连他最亲信的手下都不知道全部内情！


    可现在，这些秘密被叶辰轻描淡写地，一件一件地抖了出来。


    王天雄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赤裸裸地扔在冰天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在感受着刺骨的寒冷和恐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天雄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帮你啊。”


    叶辰的回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帮你活下去。”


    叶辰重新蹲下身，“帮我做件事。做好了，这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出现在警察的办公桌上。”


    王天雄的呼吸一滞，“什么事？”


    “很简单。”叶辰的语气很平静，“高明死了，但他背后的那条线没断。”


    “以前通过高明联系你的那些人，如果他们再来找你，无论是谁，说了什么，你都必须第一时间，原封不动地告诉我。”


    王天雄愣住了，他完全搞不明白叶辰的意图。


    高明是他的上家。


    专门负责给他派送一些特殊的脏活，报酬丰厚。


    高明死了之后，他还以为这条线就断了。


    可听叶辰的意思，他似乎对这条线更感兴趣。


    王天雄的脑子彻底乱了。


    看着王天雄困惑又恐惧的表情，叶辰淡淡一笑。


    “只要你乖乖合作，不仅你那些破事我帮你烂在肚子里，以后秦盛集团那边，我也可以给你行个方便。”


    “秦盛集团要开发城西那块地，你知道吧？那么大的工程，随便漏点出来，都够你吃喝不愁了。”


    “当然，前提是，你要有那个命去吃。”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王天雄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惜命的聪明人。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包厢。


    而叶辰画下的这张大饼，虽然虚无缥缈，却给了他一线生机。


    比起立刻死，或者被送进监狱把牢底坐穿。


    成为一个情报中转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我……我答应你！”


    王天雄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这几个字。


    “很好。”


    叶辰站起身，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转向了包厢的角落，秦雪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刻，她脸上的那种病态的兴奋早已褪去。


    叶辰收回目光，心里再次给出了评价。


    这个女人，比王天雄这种摆在明面上的恶棍，要危险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