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冠军之疑
作品:《凡仙路》 “砰!”
药园小屋的木门被撞得一晃,厉声烦那壮硕的影子已经挤了进来,嗓门洪亮。
“师弟!哈哈哈!瞧瞧师兄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一个鼓囊囊的储物袋被他甩手丢在石桌上,里面的灵石碰撞,叮当乱响。
“说好的双倍,一个子儿都不少!”
厉声烦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外门首席!往后啊,就是你师兄我罩着你了!”
徐立放下手中刚拾掇好的药草,看向桌上的储物袋,又瞅了瞅眉飞色舞的厉声烦,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
“恭喜师兄。”
“哈哈哈,师兄我厉害吧!”
厉声烦一屁股坐下,抓过徐立刚晾好的粗茶灌了一大口。
“等进了内门,有了那筑基丹,老子修为还不得噌噌往上涨!到时候,我看谁还敢给咱们甩脸子!”
他眉飞色舞地畅想着,徐立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嗯一声。
几天后,培元宗外门广场。
人山人海,都伸长了脖子往高台上瞅。
今天是宗门大比发彩头的日子。
厉声烦作为新出炉的外门首席,站在最扎眼的位置,虽然他努力想绷着脸,可那股子得意劲儿还是从眉梢眼角漏了出来。
“厉师兄牛啊!”
台下有相熟的弟子扯着嗓子喊,引来一片附和。
执事长老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宣布奖励。
“且慢!”
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动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决赛里输给厉声烦的黄凌峰。
他面色不怎么好看,直勾勾盯着厉声烦。
“黄凌峰,你想干什么?”
执事长老略感不快。
黄凌峰冲高台拱了拱手,随即手指猛地指向厉声烦,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弟子不服!弟子要揭发厉声烦,他在决赛里头使了阴招!”
这话一出来,底下人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厉声烦脸上那点得意瞬间没了,瞪眼骂道。
“黄凌峰,你放什么屁!输了就输了,玩不起是不是?”
“哼,要不是你那几张邪乎的符箓,你能赢我?”
黄凌峰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符箓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炼气期该有的!里头还不止一种灵力乱窜!我瞧着啊,你小子八成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禁术,或者背后有人给你喂招,不然你怎么可能赢!”
“你血口喷人!”
厉声烦脖子都气红了。
“肃静!”
一位穿着执法堂服色的长老站了出来,声音不响,却压住了场面。
“此事关乎大比公允,不能马虎。厉声烦,把你决赛用过的符箓,剩下的渣子拿出来。”
厉声烦心里头是清白的,但也晓得这事儿透着古怪,不敢耽搁,从储物袋里摸出些烧剩下的符纸灰。
执法堂长老接过去,捻开细看,又闭上眼似乎在感应什么。
片刻,他睁开眼,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这符箓烧完的灰里头,确实有至少两种不同属性的灵力痕迹,而且,它们混在一块儿的法子,老夫也是头一回见。”
这话慢悠悠地说出来,场子却更闹腾了。
“哗!”
南峰大陆的符箓,哪个不是讲究个灵力纯粹?这种好几种灵力搅和在一起的符,听都没听说过。
一道道探究的视线,刀子似的刮在厉声烦身上。
厉声烦脑门上见了汗,他哪儿弄得明白这符箓是啥道理,就记得徐立跟他交代用法的时候,说得轻飘飘的。
“厉声烦,这符箓,哪儿来的?”
执法堂长老追问。
“是…是我一个朋友给的。”
厉声烦是个直肠子,不乐意撒谎,可也不能把徐立给卖了,只能含糊过去。
“朋友?”
黄凌峰立马跟抓着了什么把柄似的,声音更大了。
“大伙儿都听见了!什么朋友能弄出这种邪门玩意儿?我看啊,摆明了就是他背后有高人捣鬼,坏了大比的规矩,偷了这首席的名头!”
“你!”
厉声烦气得干瞪眼,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事情确实古怪。厉声烦,在你把符箓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前,首席的奖励,先放一放。”
执法堂长老不带什么感情地宣布。
青衫少女的爷爷,那位寒姓长老站出来,想替厉声烦说几句话。
“执法长老,厉声烦这娃子平日里为人,我还是晓得一些的,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弄错了的地方……”
“寒长老,宗门的规矩就是规矩,这事儿必须查个底朝天,才能叫大家伙儿都服气。”
执法堂长老直接打断了他,口气没得商量。
厉声烦给问住了,张口结舌,正没辙呢。
人群后面忽然静了一下,接着便有人往两边散开。
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眉眼跟黄凌峰有几分像,但身板更挺,脚步也沉稳得多,一看就不是外门弟子能比的。
“是黄师兄!黄天佑师兄!”
有外门弟子小声惊呼。
黄天佑,黄凌峰的亲哥,在内门也算是个叫得上号的人物。
他踱到场子中间,冷冷地扫了厉声烦一眼,然后那股子探查的劲儿就像水一样漫过全场,最后,停在了人群角落,一个修为只有炼气三重的小子身上。
徐立心里咯噔一下。
黄天佑哼了一声,也不多话,伸手便指向徐立。
“我这不成器的弟弟说了,最近就你小子跟厉声烦走得最近乎。一个管药园子的炼气三重,也敢掺和大比的事?把你的储物袋,拿出来给执法长老瞧瞧!”
黄天佑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一股沉甸甸的压力便朝徐立那边漫了过去。
周围修为差些的弟子,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几步,一个个伸长脖子瞅着。
“姓黄的,你他娘的想干啥!”
厉声烦那大嗓门吼起来,蒲扇大的身子往前一横,就把徐立护在身后。
“查储物袋?凭啥!老子做事老子担,关我师弟屁事!”
黄天佑轻飘飘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袖子随意那么一甩。
厉声烦闷哼一声,整个人跟被攻城锤砸中似的,直直向后跌飞出去,砸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一口血沫子就从嘴边呛了出来,半天没爬起来。
“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