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端倪
作品:《我和反派有个约会》 狐狸树西去几十里,有一处无端门前辈留下的界,里面是一方世外桃源,用来滋养魂魄最是不错。
几人连夜赶路,将冰棺连同那堆宝物放到了界中,莫临江留下阵法,此界往后只能从内部打开,如果百里苍没有醒来,那它将永久封闭,成为死界。
兰驿让桑荷帮忙举着铜镜,方便他对镜整理头发,将最后一缕头发扎好后,他问书环:“搭子,你觉得她能醒来吗?”
“我觉得会。”
“为什么?”
书环打了个哈欠:“那些虐恋情深的话本不都这么写的吗?”
“可她若是醒来后知道真相了呢?”
“哎,那又是另外伤心的故事了。”
兰驿不再琢磨这件事,几人找了间客栈,吃过饭后睡了一觉,这些日子太累,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
莫临江梳洗完想起还有颗承载傀儡记忆的珠子,取出将整段记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和尚出剑杀百里苍时她神情一滞,起身敲开了白石湫的房门,桑荷正在里面赖着不走,因为这事,她眉间多了一丝不耐。
“什么事?”
莫临江抬手,白石湫侧身让她进去,她没避讳桑荷,将那段记忆放了出来,看到和尚出剑时白石湫如她所料般皱起了眉。
“这似乎是……无端门的剑法?”
“不错,虽然这人有心隐藏身份,但一怒之下还是漏出了破绽,只是不知……这人在无端门是何身份。”
白石湫冷冷一笑:“修为如此高深,想必是个天才,师妹觉得,无端门内有如此天赋的有几人?”
莫临江不为所动道:“此人图谋甚大,难免有受他蛊惑之人暗藏门中,我只担心他们为达目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白石湫道:“我会多加小心,也会告知师父,暗查地宗。”
来意已表明,莫临江也不多留,她一出门,桑荷便又闹了起来。
“白姑娘,你就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白石湫冷漠道:“我与你之间没有恩情。”
“救命之恩不是恩吗?我发誓,只要我报了恩立马走人!不对,立马走妖!不多纠缠一刻!”
见白石湫不说话,他软下声道:“求求你了白姑娘,欠了恩情不还,这于修炼一途有碍啊!”
“你的修炼一途有没有碍与我何干?”
“有关系的有关系的!你人美心善,定不忍看我蹉跎一生……”
回到自己房间时,桑荷的声音已听不清了,莫临江不知后面说了什么,书环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从屋外回来,同裴殊打趣道:“那只荷妖缠人的功夫真不一般。”
裴殊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听闻后不知如何弯弯绕绕的思考了一番,那双浅灰的眼眸平静的看向她:“你想学?”
书环:“……”
“我哪有这个意思!”
她嘟囔着上前,坐在裴殊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叠衣服,闭着眼睛推到了裴殊面前。
他掀起一看,发现是一叠黑色的衣服。
“裁缝铺?”
书环睁眼:“是,就是在那间裁缝铺订下的,我看惯了你穿黑色,所以选的也是黑色,不过多了些配饰。”
裴殊看着她,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她便十分敏感的皱了皱眉,他微微一动,她又小心翼翼的看过来,如此行径,他怀疑只要他开口说不喜欢,她便会当场大哭起来。
不知是出于无奈还是怎的,他抱起那叠衣服转身到了屏风后,书环哇唔一声,背过身去,满心欢喜的等了起来。
这套衣服做工繁琐,裴殊花了好一会才整理妥帖,走出屏风时恰好窗外送进一股微风,将衣角和白发掀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来。
书环看呆了,顶着一双掩藏不住欣喜的眼睛围着他转了两圈,暗自感慨自己真是给他绘了一副好皮相,冲着这张脸,即便他以后做了什么坏事她都可以原谅他。
“还缺了一点东西。”
书环将他推到梳妆台前,将半数白发用玉簪挽起。
此情此景竟真让她生出一种两人相伴多年的错觉,她付之一笑,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同裴殊道:“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莫临江在思考门内之事,白石湫安抚好桑荷后在屋内练功,兰驿则不知去了何处,一群人之中只有两人十分悠闲的逛起了街。
此地临靠大山,市集上有许多售卖山货的村民,书环知道裴殊会医术,兴许会对药材感兴趣,于是带着他一一看过,他买,她付钱。
一连买了许多药材,将最后一朵灵芝放进乾坤袋后,裴殊朝她伸出手,书环一愣,把金子放在他手中,岂料他指尖一翻,就着手腕腾空的姿势把起脉来。
“你不会是想看我身体有没有不好的地方,想顺带着把药也买了吧?”
“嗯。”
“那……不会真的不太好吧?自从霉运散了以后,我没感觉到有哪里不舒服。”
裴殊收手,说了一句:“是不太好。”随即便看起药来。
书环愣了一下,急忙跟上:“不要太苦的!”
两人将市集逛了个大半,又往乾坤袋中添了几味药材,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我送你的那套衣服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穿?”
“少主不让。”
“那我攒下来的那包臭袜子呢?你是不是也没带?要是再遇到无端门那群人我拿什么对付他们?”
“少主不让。”
歪七怒了:“那我们怎么欺负无端门那群人?”
扭八道:“少主不让!”
“少主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他是明月楼的人还是无端门的人?”
两声说话间,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越过他们,朝前方的书环飞扑而来,裴殊欲出剑,书环快他一步将毛茸茸接住。
谢归川低喝一声:“清泽!”
书环任它在怀中蹭了几下,托起一看,竟是一只圆头圆身,看不出物种的白毛动物。
谢归川快步上前将它抱了回去。
“不甚惊扰了书姑娘,真是抱歉。”
书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惊扰了,甚至有点遗憾没能多抱一下,奈何谢归川已经把它收回到宽大的袖袍内,她不好开口讨要,只能意犹未尽的问一句:“它叫清泽?”
谢归川莞尔道:“清泽是我养的乞君,是一种山野精怪。”
在这里遇到谢归川实属正常,毕竟莫临江就在不远处的客栈内,让她意外的是,元清竟然也跟着他一起。
“书姐姐。”
歪七扭八各自翻了个白眼以示敬意。
谢归川看了眼裴殊的装束,笑道:“有些事要找莫少宗主,恐怕要扰两人的清闲了。”
“无事,正好我们也逛的差不多了。”
几人回了客栈,书环注意到元清走路一瘸一拐,想来是受了很重的伤,想让裴殊帮忙瞧瞧,又怕元清受不了那苦出天际的药,遂放弃。
莫临江和白石湫前后脚出来,桑荷跟在后面,看见多了几人,十分活泼的挑了挑眉。
元清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师姐。
莫临江问他:“在哪里受的伤?”
元清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赵家村山下一别后,莫临江几人前往明月楼,元清则和其他几位同门在附近转了转,捉了一些作乱的小妖。
元清运气不好,捉妖途中惊扰了一头沉睡百年的老虎妖,虎妖谁也不咬就追着他杀,他一路逃一路求救,不知跑了多远,最后被逼到一处悬崖边,在跳崖而死和被撕咬成碎块进入老虎肚中抉择一番后,他选择了前者,谁知一跃而下后竟遇到了谢归川,这才没摔成一滩肉泥。
说到这,元清才想起问谢归川:“谢少主,这里离明月楼甚远,你来此处是为了捉妖吗?”
谢归川道:“我心中记挂赵家村一事,自明月楼分别后便前往蜀中寻开明道人,谁知早已人去楼空,本以为是白走一遭,不料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他拿出半块砚台,此物通体黑色,刻有一枝梅花,雕工精细恍若活物,是件难得的精品,只可惜被人毁去。
莫临江道:“断口老旧,想是被毁多年,却还存有一丝灵气,想必完整时是件难得的法器,这是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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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留在那里的?”
“或许是。”
莫临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神情一滞,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碎了的雕像。
那是被人毁去的山神像,挖出看完后被她随手收了起来,如今两物一对比,才发现二者雕刻的手法有些类似。
兰驿诧异道:“莫非是出自一人之手?”
“也有可能只是用了同一种雕刻手法。”
他摇着扇子:“那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道人什么都没留下,偏偏留下一块碎了的砚台,雕刻手法还和多年前的山神像所用的手法类似,这真的像巧合吗?”
谢归川道:“可若不是巧合,那便是道人故意留下的,他想借此告诉我们这二者出于同一人或者同一个门派,那他突然消失,是否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
莫临江道:“许是如此。”
“那我们的首要目的,便是辨认出这两件东西上的雕刻手法出自哪门哪派。”
元清补充道:“还有捉虎妖。”
书环也道:“还有那个诡异纸人。”
莫临江起身:“我同谢少主先去捉妖,你们留在客栈就行。”
谢归川将将起身,房门突然被风灌开,一团蠕动的黄色物体被扔了进来,“不用了,为师已经帮你们处理好了。”
来人一身素白,发丝若雪,看长相约莫三十余岁,每一处轮廓都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成熟稳重,不染凡尘。
莫临江率先开口,叫了一声师父,后面紧跟着一群不同身份的人喊出的不同称呼。
谢归川道:“鹤宗主多年不见,修为越发高深了。”
鹤非白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笑道:“上一次见谢少主时你还尚存稚气,如今倒是越发能担起肩上的重担了。”
鹤非白为人宽厚,不喜争端,与谢归川这个死对头家的接班人见面并没有世人猜测中的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反倒是看见书环三人时愣了一下。
“这几位小友有些面生。”
莫临江为他一一介绍:“书姑娘是赠予无端门蛇首的人,旁边这位裴公子是她好友,至于桑荷……”
白石湫接道:“是我新养的妖。”
鹤非白冲三人一颔首,继而说起今日之事。
“早在你传信说村中妖异或许与无端门有关时我就想走这一趟,奈何事务缠身,后面终于得空,却听闻你们跑去了明月楼做客,又辗转到此地,我发现了元清留下的求救信号一路寻来,途中顺便捉了只作乱的虎妖。”
虎妖被缚在捕妖网内,不住的冲人低吼,元清嘴一撇,有些委屈道:“就是它追了我一路。”
鹤非白拍拍他脑袋:“为师已经捉住它了。”
莫临江问道:“师父这次会在这里待多久?”
“北方有妖异,门内弟子处理不了,我得过去看看,待不了多久,等会就走。另外,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他郑重道:“凡间皇室已改头换面,皇宫中有妖邪作祟,司命宫的人处理不了,新帝下旨让两派三山四世家都要派人入宫处理此事,他杀心极重,为表重视,门主派了你和白少宗主两人主理此事,其余随从人员你们自己安排。”
说完目光将屋内角落挨个扫了个遍,问道:“兰驿呢?”
“外出散心去了。”
鹤非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啊,还是这个样子,临江你出来,同我说说赵家村那件事。”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明月楼的弟子前来送信,信中内容如鹤非白所说,谢归川将信纸一折,对回来的莫临江道:“莫少宗主,看来我们又要同行了。”
碰巧兰驿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回来:“什么同行?”
他潇洒的一坐,从里面摸出个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大约是不满意,往旁边一放,又从袋中摸出一个。
莫临江问他:“还没放弃?”
兰驿道:“谁让师父不把那面镜子给我。”
“他刚走,你现在去找他要还来得及。”
兰驿顿住:“那还是算了。”
他把铜镜挨个收起来,问道:“人这么齐,是有什么事吗?”
莫临江道:“有,进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