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困，但她身体还能吃得消。


    早上八点左右，有警察过来厂里了解情况。


    办公室主任傅融出面接待。


    这是林晚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傅主任。


    想来，霍家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把自己给调回城里来的。


    傅融高个子，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皮肤偏白，人有些胖胖的，看上去一副和事佬很好说话的样子。


    其实警察昨天就已经到案发地点——乐器厂仓库去看过情况了。


    今天是再次过来了解下厂里人员情况，随机调查一下。


    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察说道：


    “您就是傅主任吧，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下情况，找几个人问问，不耽误你们上班吧？”


    傅主任一听这话，忙摆手说道：


    “不耽误不耽误，警察同志，你们正常办案就好，我们昨晚全员加班，这会人都在这呢。想找谁问什么，我们一定配合！”


    那年轻警察点点头，跟他同事打了声招呼，这才走到一间办公室，开始挨个叫人进去问话。


    “唉唉，这是怎么了？怎么警察都来厂里了？”


    有工人好奇的问话。


    “好像是仓库失窃了……我也是听别人瞎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呢！”


    警察陆续叫了一些人进去，很快就又让人出来。


    大部分进去问话的都是厂里的小干部，也有保卫科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最后，又叫了三车间的小夏过去。


    被警察叫到名字，小夏吓了一跳。


    她有些无措的问道：


    “叫……叫我吗？”


    一旁的黄组长黄仁德见状，忙推了她一把，语气有些埋怨的说道：


    “对，就是叫的你！你就快进去吧！”


    小夏本就害怕，被他那么一推，整个人更加瑟缩了。


    林晚见状忙扶了小夏一把，说道：


    “警察随便问问两句而已，咱没做亏心事，不用害怕。”


    小夏勉强露出个笑容，对林晚点了点头，这才忐忑的进去了。


    黄仁德哼的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林晚不去理会他，只在心中好奇：别的车间都没有问，怎么单独找三车间的人呢？


    林晚想到昨晚加班加到一半，没有发现红娟的身影。


    难道会是因为红娟吗？


    正当林晚纳闷的时候，小夏红着脸出来了。


    这么快？


    林晚忙问她：


    “怎么样，你还好吧？”


    小夏红着脸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说：


    “警察让我叫你进去问话。”


    林晚已经猜到警察要问些什么，当即朝那间办公室走去。


    两个警察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一个正严肃的盯着林晚，另一个则一手拿着钢笔，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那一脸严肃的警官，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开口问道：


    “你是三车间的林晚？乐器厂仓库前天晚上失窃，还请你配合一下，我问你答。”


    果然是这样！


    乐器厂仓库失窃了？


    林晚坐直了身体，认真对待警官的问话。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


    “报告警官，前天是我第一天到乐器厂上班，下午下班后，我就回家去了。”


    “昨天也是正常上班，接触的都是厂里的员工，直到接到厂里的通知，说要全员加班……”


    “那跟你一个组的红娟，加班当晚你见过她没有？她在做些什么？”


    “加班当晚见过红娟，不过下半夜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犯困，我没怎么关注其他人。”


    林晚出来后，陆续又叫了几个人进去问话。


    到上午十一点左右，警察结束了问话，叫傅主任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走了。


    傅主任铁青着一张脸，也不知警察对他说了些什么。


    “黄树伟呢，把黄树伟给我叫来！”


    黄仁德一听要找他侄儿，忙凑过来问道：


    “傅主任，黄树伟他跟老闫还在仓库那边待着呢，那边据说丢了很贵重的东西，厂长让他这个报案人过去负责清点情况。”


    一听这话，傅主任也没消了火气，只又没好气的问道：


    “黄树伟昨晚上是没加班吗？还有，你们三车间的那个叫红娟的呢？人半夜就跑出去了，这你也不知道？你这个组长是怎么当的？”


    傅主任一通骂，完全没有给黄仁德面子。


    黄仁德涨红着脸，嗫嚅着说道：


    “黄树伟他，他说他老娘喊他临时有事，半夜时候就先回去了……至于红娟，红娟她是……”


    傅主任把脸一甩，喝道：


    “她怎样？难道也是老娘喊她回去的？”


    “黄仁德啊黄仁德，你侄子仗着你的关系，平日里偷懒也就罢了，这回厂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却还在跟我搞特殊，一个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红娟，还有那个什么宋志平，被人举报在隔壁国棉三厂偷偷私会，被人家国棉三厂的人巡逻给发现了，还闹到了警察局！你们啊，可真给咱们乐器厂长脸！”


    红娟半夜偷偷跟宋志平私会？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在扬的众人，听到如此炸裂的消息，现扬一下子就议论纷纷起来。


    “天啊，这还要不要脸！”


    “红娟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呢，她可是有老公孩子的人啊……唉哟，真是伤风败俗……”


    “早就知道他们俩迟早得出事，这不，赶趟了吧！”


    整个乐器厂都在纷纷议论着红娟跟宋志平的事情，发生这种情况，搞不好出人命的情况都有可能，乐器厂厂里领导正在紧急开会讨论。


    红娟跟宋志平搞不好都要被开除了！


    一直到晚上下班前，众人都没有看到红娟跟宋志平回来厂里上班。


    几天后，厂里发布了开除二人的广播通知。


    红娟，再也没有在林晚跟前出现过。


    5月上旬左右，文工团的那批货就要交了，而眼下关于是谁偷的东西，搞的破坏，依旧没有定论，厂里只好自认倒霉。


    这天下班回家，林晚想起霍延川应该早就到了部队了，打算给他打个电话，说说玉璧的事情。


    林晚拨通了西北营区的电话。


    “喂，你好。我找骑兵营的霍营长。”


    林晚想着估计要转线等一会，不想才过了几秒钟，那边就接通了，从里面传来霍延川沉稳好听的声音。


    “你好，我是霍延川。”


    林晚的心脏霎那间漏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