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宁川？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没看错！


    真是律法界的神！


    他大学的时候，还看过秦神的视频课程。


    而他的导师，甚至还是秦神嫌弃的笨蛋！


    他，他他是不是因为太想要见祖师爷，出现幻觉了？


    他闭上眼。


    再猛地睁开。


    秦神就坐在那里！


    不远不近！


    他差点惊叫出声。


    “秦，秦……”


    他激动话都要说不出来。


    手中抱着的文件全都“哗啦哗啦”掉在地上。


    双腿一软，想下跪给祖师行礼。


    还是江明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拽住了他。


    “怎么回事？拿个文件都拿不好？”


    真是丢人！


    王润泽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将地上的文件全都捡起来，冲着秦宁川鞠躬。


    “秦律好。”


    秦宁川没什么表情，甚至头也没抬，只是“恩”了一声。


    江明承愣了下。


    “你也认识这个老律师？”


    王润泽心中大吼：何止是认识！我都想给他下跪表示我的膜拜！


    但面对总裁，只能压制自己的情感。


    “恩，听说过。”


    江明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很厉害吗？有没有对上过，胜算多少？”


    王润泽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但声音还有点颤。


    “一九开吧。”


    秦一句话，他跪九次。


    就这也是看在他是徒孙的份上。


    江明承松口气，“九成胜率也是你谦虚了吧，那个人年纪那么大，对新法应该也没什么研究。”


    王润泽：“……”


    “江总，您知道秦律……”


    “既然你们来了，就开始吧。”


    秦宁川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办完事回去腻歪，这里有执法记录仪，注意点形象，OK？”


    江明承&王润泽：“……”


    双方相对而坐，调解员先讲解了规则，然后进行调解。


    王润泽将文件全都亮出来，表明温以星多年不赚钱，离婚应该净身出户。


    甚至是曼曼也应该考虑两个人的经济状况，判给男方。


    江明承冷笑一声。


    再次看向默不作声的温以星。


    看到了吧。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没钱没能力，注定会被淘汰，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


    他说过！


    等他的律师来了，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


    温以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眸看来。


    本以为她会脆弱无助，会哭着求原谅……


    但此刻，她的眼神冰冷，早就没有半分情愫。


    “两个孩子都要归男方吗？”她淡淡的问。


    王润泽：“？？？”


    秦宁川递上了帅帅的户口证明，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嘲讽。


    “这个孩子学籍还在郊区，需要父母一方专职陪同，被告确定能做到？”


    江明承的脸色瞬间黑了。


    她居然敢用帅帅的学籍来威胁他！


    而且当初做这件事很仓促，帅帅户口的事情根本经不住查。


    王润泽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由对着他使眼色指示。


    江明承咬咬牙，看向调解员。


    “我要求中场休息一下。”


    调解员：“？？？”


    这不才刚开始吗？


    但一方提出这个要求，他也得征求另一方的同意。


    温以星点点头，“好。”


    她非常想跟正常智商下的江明承聊一聊。


    ……


    调解员离开之后，房间内不由陷入了寂静。


    江明承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忍不住。


    目光死死地盯着温以星。


    温以星也能感觉到这道视线越来越沉，就像是浸了水的棉线，缠上来的时候带着滞重的凉意。


    仿佛做错事情的不是他。


    是手握证据的她。


    还是王润泽先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温以星缓缓收回目光，冷笑一声。


    “在离婚调解书上签字，帅帅的学籍就能转回来，江总考虑一下吧。”


    王润泽接过了调解书，目光巨颤。


    这，这，这要的也太多了。


    江明承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要走了百分之九十五！


    他甚至不敢拿给江明承看。


    “太太，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明承看他居然对温以星这么卑微，脸色更是难看在，直接一把就将调解书拽过来。


    有好几页。


    但他很快就看完了。


    一张脸像是瞬间染了冰霜。


    “这是那个霍子宴教你的吧？”


    他不相信温以星会有这样的心思！


    当初跟他白手起家，是卖掉了很多首饰才凑足了货款。


    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钱！


    肯定是霍子宴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铁了心离婚，还故意分走他的身家！


    要知道，这里面还有江灵住的那套别墅。


    若是真给温以星，灵灵去什么地方住？


    听到这个名字，温以星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秦伯愣了下，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温以星冷冷一笑，“我还是那句话，签了字，帅帅的学籍资料，我会如数给你，也会配合你去郊区签字。”


    “若是你不签，那帅帅就是我儿子，这次能放在郊区，也许改天，我就将他送都偏远山区！”


    “你敢！”


    “敢不敢不是吼的，而是做的，江总不如拭目以待？”


    江明承气的胸口急剧起伏。


    “别忘了，现在我也是帅帅的监护人！”


    温以星反问，“又如何？他的学籍依旧被我转走了。”


    江明承咬牙。


    所有上学资料，都在温以星那里。


    温以星的确可以随时出手。


    他虽然坚信温以星不会那么做。


    可她身边还有个心狠手辣的霍子宴。


    刚好，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江灵打来的电话。


    “哥哥，事情解决了吗，帅帅来了，知道这件事，又犯病了。”


    “哥哥，你快点回来吧，我好害怕，帅帅是我的命啊。”


    江明承那冰冷的神色逐渐温柔下来。


    “等我，很快就回去。”


    江灵问道，“那可以回来借读了吗？嫂子有没有什么条件？”


    “没有，都很顺利，等我好消息。”他的语气温柔，轻声安抚。


    江灵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江明承则是拽住王润泽走到角落，“调解结束，之后是不是还有开庭审理再判决？”


    王润泽点头，“理论是这样的，但……”


    没等他说完，江明承已经转身看向温以星。


    “你确定，我签了字，你就签字让帅帅回来借读？”


    温以星挑眉，“刚才是这样，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江明承神色一颤，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