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改命

作品:《塔罗占星师也能当国师吗

    国师受命于天?


    宿方梨一愣,忍不住看向贺弘礼。


    视线相对,她看清了这位傀儡帝王眼里的戏谑神色。


    一个国师,竟然比真龙天子都要正统,受命于天,当真讽刺。


    太医离开后,大太监心中不满,却无正当理由发泄,他拿走了宿方梨的签筒,离开前不忘给她在皇帝面前上眼药。


    “陛下,此物害得陛下吐血,应是有毒,奴才这便将它妥善处置。”


    那签筒沾满了血迹,而且还是天子的血,就算贺弘礼如何偏向宿方梨,也不好将它保留。


    贺弘礼看向宿方梨,轻声道:“朕补给你更好的。”


    宿方梨不想放弃那签筒,毕竟是贺承寰送给她的,据说还是他亲手砍的树,一根一根削出来的。


    “此物由公公处置最是合适,待我师傅出关便交给他罢,他闭关前还嘱托我好好保管。”


    大太监一愣,手里拿捏宿方梨的东西立刻变成了烫手山芋。这若是国师大人的东西,国师见如此,岂不是会怪罪于他?


    “既是国师大人的东西,你作为徒弟,保管才最为合适。”大太监丢下手里的签筒,匆匆告退。


    那几人一次陷害不成,肯定还有后手,只是不会像今日这般直接了当。国师将她带回来后便立刻闭关,谁也没见,这也给了她操作的机会。


    不过唯一好的消息,太医要重新考虑给皇帝养身的药膳,那碗汤应是不会再出现在皇帝的御桌上了。


    “你……”贺弘礼迟疑道。


    他苍白的面容微微汗湿,漆黑的眼瞳更加温润,因为此刻他躺着,仰视着她,无端让宿方梨想起了坠楼时的那一眼。


    这个人没有现代的记忆,是前世?


    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冷眼旁观。宿方梨想。我要帮他。


    她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被她注视的贺弘礼脸颊正逐渐发红。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最近极为宠幸新来的星官。每日都要跟星官促膝长谈,一起用膳,到了晚上才将星官放回去。


    “这个如何?”


    “不好。”


    “这个呢?”


    “尚可。”


    殿内,宿方梨和贺弘礼二人相对而坐,面前的几案上摆满了人的小像。


    册子从头到尾翻过一遍,贺弘礼觉得不错的就拿给宿方梨看,宿方梨若是点头,那这个人就能留下。


    几日过去,他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几轮。有不少人来跟他进言,说星官似有歹意不可放纵。但贺弘礼说不上缘由,莫名对面前这个女星官极为信任,即便是女星官要往自己安插什么人,也甘之如饴。


    “这个如何?”贺弘礼又拿了一张画像给宿方梨看。


    宿方梨演算的动作一停,心里叹气,抬头看去。


    画像上是个英俊的男子,脸上一道疤痕使其看着极为凶煞。


    “先留着。”宿方梨低头继续写写画画。


    “你这是在画什么?”贺弘礼见她专注,忍不住凑近,宣纸将整个桌案盖住,因为太长,两端都搭在地上。


    纸上画着几个圆盘,圆盘上标注着各种看不清的符号。


    “一些占卜用的东西。”宿方梨按着额头道。


    她被贺弘礼吵得有点头痛,总是被打断思路,但在这里之外的地方,又很容易被别人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如今的贺弘礼虽然还是没什么实权,但好歹身边的人已经被她清理过,都换上了正直忠君的宫人。


    暗地里有些人蠢蠢欲动,但由于国师闭关,都默默按着,只等着国师出关后向宿方梨发难。


    “这不是朕的生辰八字?你是如何得知?”贺弘礼指着一处。


    纸上的书画凌乱无序,也难为贺弘礼能看得清。宿方梨察觉到贺弘礼骤冷的语气,心说不好好解释这人是要翻脸无情了。


    于是她解释道:“是我根据陛下命盘推算出来的。”


    她抬眼认真看向贺弘礼:“我观陛下运势异常,似是命数被人篡改,想算算能不能复原回陛下本来的命格。”


    贺弘礼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就当是陛下救过我的命吧。”宿方梨道。


    贺弘礼明显是误会了,他道:“那死太监明显是陷害于你,朕怎么会因为碰到什么签筒就会吐血。既然不是你意图弑君,朕便定要保你。”


    他又挨近了点,忍不住握住宿方梨捏着毛笔的手:“朕观你这几日脸色苍白,还是先歇歇吧。”


    手掌下清晰的触感让贺弘礼心跳一停。


    还不等宿方梨挣脱,对方已经先一步撤开了,只留下隐隐约约的龙涎香气。


    “那太医回去已经有好几日,我猜他很快便会带着新药膳过来,陛下这几日断了那汤,身体可有什么异样?”宿方梨问。


    贺弘礼抬手按了下自己胸口,道:“感觉是比以往舒坦了些。往日喝过了汤便觉心口滞涩,忍不住动怒。那汤可是当真有问题?他们怎么敢。”


    宿方梨不懂药理,只是看星盘得出的结论。她拿起笔继续计算,边道:“最迟明日,便能帮陛下还原本来命格,陛下不必担忧。”


    这话说完,贺弘礼竟然真的没有再找她说话,宿方梨乐得安静,手上动作不停,嘴巴喃喃计算。


    红润的唇开开合合,时不时有白色的贝齿咬住下唇,颜色由粉转白,又染回粉色,贺弘礼视线不禁被粘在上面,难以挪开。


    还原星盘这事宿方梨曾经做过,她第一次发现有人星盘斑驳被修改,尝试过去剥除被覆盖的地方,当时便能有效果。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她必须得保证剥除得干净。这样,即便国师出关,以一国之主这样的命格,应该也能保住她的性命。


    翌日。


    宿方梨跟贺弘礼两人面对面,她手按住对方的肩,嘱咐道:“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记得要及时说,不要忍耐。”


    她不确定还原星盘时,星盘的主人会不会感觉异常或者难耐,只能先笼统说明。


    贺弘礼脸发烫,肩上的力道不重,却让他被按着动弹不得,他忙不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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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点头:“好,朕知晓了。”


    宿方梨坐下,拿起自己画的星盘确认了下位置,便开始尝试还原那处被遮盖的部分。


    第八宫掌管权力关系。


    贺弘礼明面上第八宫落入太阳,受海王星影响,与土星邢克,造成“被摆布被压抑”的局面,个人力量受制于人,难以自由。


    被遮盖的边缘非常明显,按照宿方梨推算出来的贺弘礼的八字,此处应该是冥王星为主星,表明掌控力极强,不只能掌控自身命运,还能统御某个群体。


    因此,宿方梨决定先处理八宫。


    她专注去看贺弘礼的头顶星盘,沿着被覆盖的边缘一点一点移动,全神贯注,所有精神都集中在那一条极细小的缝隙中。


    “你流血了!”


    贺弘礼原本被宿方梨专注的目光看得脸红耳热,不敢多看,他听见宿方梨陡然加重的呼吸声,抬眼,竟然发现面前的女子鼻子下突然涌出了两条红色的细线!


    宿方梨面色惨白,但眸色专注深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鲜血已经浸透了胸口。


    “别……”贺弘礼刚想起身,突然想起早上宿方梨特意嘱咐他的话,仪式期间,如果不是他觉得身体难受,一定不能动弹,阻止仪式继续。


    他看着宿方梨眼角也淌下两行血泪,按住心口,感觉那里好痛。


    他好痛,是不是可以叫停仪式了?


    “停下吧。”贺弘礼忍不住道,他撑着身体刚要起身,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什么束缚着压制着自己的力道消失了。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种很玄妙的感受顺着筋脉血管汩汩流动。


    不远处,白衣女子身体突然软倒。


    “你怎么了!”贺弘礼飞扑过去扶住宿方梨倒下的身体。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角鼻唇处浅淡的血迹已经半干。贺弘礼颤抖的手去碰她鼻端,转头大喊:“快传御医!”


    “陛下。”一个声音靠近,贺弘礼收回目光,转头,“怎么是你?”


    太医愣了愣,抱拳行礼道:“臣来给陛下请脉。”


    “换一个人。”贺弘礼吩咐道,角落有人出现,拉走了老太医,老太医挣扎:“陛下保重龙体,臣回去日夜研读医经,找到了更好补身的方子,陛下。”


    贺弘礼这才注意到,太医身后还跟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那托盘上摆着一个小碗,兀自冒着热气。


    “不必,朕身体康健,好得很。”他现在没心思处理这人,只挥了挥手,侍卫将老太医半拖半拽押了下去。


    贺弘礼回到寝殿内,看着龙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宿方梨,眉头锁得更紧。


    修改命数,竟然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早知便不要她改了。


    “有什么良药方子,快些准备上。”贺弘礼吩咐道,“星官若是不醒,你们就都跟着陪葬吧。”


    他面色沉郁,不经意从铜镜中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他微愣,捂住脸,不能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贺弘礼走出内室,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殿里。


    “陛下,国师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