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算账
作品:《仙门的疯批魔女夭寿啦》 方萍随后向小六解释,师父为了给爱徒们磨练意志、陶冶情操,规定飞云峰的所有弟子必须自行打理生活起居之事。原本,这个厨娘角色是由大家轮流承担的,只是,修真炼道嘛,总有些弟子资质出众,也总有些弟子稍逊一筹。所以长久下来,那些资质稍差的弟子便主动承担起更多的厨房事务,以便让那些资质优秀的弟子能够心无旁鹜的投入到修行之中。这也算是齐心协力,共同为飞云峰的长足发展了。
饭菜做好后,小六与她们一起端了出去。方才来时还空荡荡的大院,此时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了九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三荤两素共五个菜,还有一大盆的米饭。
方萍带小六去井边洗了手,回去的时候,除了最上首中间的桌子还空着几个位置,其它桌子几乎全坐满人了。一时间好不热闹,不时有人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哀嚎道:“师父和大师兄怎么还不来,我都快饿死了!”
也有人发现了方萍身侧的小六,高声问:“方师姐,这个小妹妹是谁?”
方萍还不及回答,就听林盼盼洪亮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六师妹,咱们飞云峰数她年纪最小,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众人纷纷应允,说话的工夫,林盼盼已如一股旋风般飞奔到了桌前坐下,刚提起筷子,却见师父宋士乾仍不紧不慢地在廊下踱着步子好似神游,登时催促道:“师父,你要再不来我就先下筷了!”
说着,又招手喊道:“方萍,你带小六坐过来这桌。”
其实除了他这张桌子,其它桌还真不好同时再挤下两个人,方萍的脸微微一红,便带着小六过去了,刚好宋士乾也到了,她低着头,小声地唤了句:“师父。”
宋士乾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瞥了她一眼,撇嘴道:“本命功法练得不怎么样,这做饭的功夫倒是越来越长进了。”
林盼盼已经将一碗饭盛好,塞进宋士乾手里:“师父,吃饭吃饭。”
“就数你吃饭最积极!”宋士乾瞪了他一眼,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宣告:“开饭。”
只听一阵碗筷声同时响起,方萍待同桌的其他人都盛完饭后,方给自己和小六都添了一碗。
“方师姐,小六,你俩快夹菜啊,要不然都给大师兄夹完了。”一位叫赵离的师兄说道。
甫料林盼盼一筷子就敲他脑门上:“就数你话多,大师兄我是这样的人吗?”
满院子的师兄师姐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林盼盼急忙虚假地招呼道:“小六,你也吃菜,别搭理他们。”
说完,又立马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粉蒸肉。
师父宋士乾已经吃饱,满意地擦拭了嘴角,站起身来道:“那个方萍,明天整点酸菜鱼,成天蒸肉烧肉的,你大师兄不腻,为师腻了。”
在场的众人一片叫好,只有林盼盼不服道:“酸菜鱼哪能比得上粉蒸肉、红烧肉美味,方师妹,你明天还是整点红烧肉,再给师父添个酸菜鱼就好了!”
宋士乾气得拿筷子抽他:“成天到晚都是肉,飞云峰都快被你吃穷了,修道之人应当清心寡欲,肚饱肠肥的怎么练功?!”
林盼盼捂着脑袋,委屈道:“咱们飞云峰本来就穷,再说了,不吃饱哪来力气练功!”
这确实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里话,只可惜宋士乾拿起筷子作势又要抽他:“还敢顶嘴!下午你带小六,本派门规戒条,还有入门道法,先由你传授,还有,你也指点一下方萍,第四重要是再练不上去,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厨房里了!”
方萍见师父说着说着就数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禁脸红得更厉害,一个劲的埋着头扒饭,那碗里总共也没几口饭,其实早都扒完了。
饭后,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方萍和两位师姐开始忙碌地收拾碗筷。
小六本打算留下来帮忙,却被林盼盼叫了回去:“小师妹,洗碗的事来日方长,你刚刚入门,师父让我先教你门规戒律和入门法术。现在,我先与你说门规戒律,你记好了,本门第一条,尊师重道……”
苍云派历史悠久,自创派以来已有两千余年,门规戒律经过历代掌门的不断增减,如今已多达二百零一条。待到林盼盼全部讲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方萍不但洗完碗整理好厨房,还顺便带回了两碗刚煮好的雪耳百合糖水。
林盼盼一见糖水,屁股瞬间就坐不住了,嘴角挂着口水,笑眯眯道:“方师妹就是贴心,我正讲得口干舌燥,急需一碗糖水来润润喉了。”
方萍腼腆一笑,放下糖水后,便回自己的床铺,盘腿坐下,开始修炼本门的道法。
林盼盼一边喝着糖水,一边招呼小六道:“先过来喝糖水,咱们飞云峰啊,师父他老人家经常要闭关修炼,很少管束咱们,你呢,也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自个家一样。”
又等小六喝完糖水,方正襟危坐道:“接下来,我将传授你入门的道法了。你记牢之后,便自行修炼,若有不明之处,可以问方……”
话没说完,他瞥了一眼方萍,立即改口道:“算了,你还是直接来问我吧。”
小六连连点头,林盼盼先是指导了如何打坐、吐纳和冥思,接着详细讲解了人体经脉及精气运行,最后才正式传授了“玄天无极道法”的第一重修炼法门。
“玄天无极道法”乃苍云派祖师爷苍叶真人所创,共分为九重境界,前三重修习的是基础道法,难度不大,几乎每个弟子都能学会,只是分时间早晚而已;而到了第四重,俨然一个分水岭。那些资质卓越的弟子,通过三年五载的努力,便能突破这一关卡,再往上修习更高深的道法。然而,大多数弟子往往需要在此停留十年乃至数十年才能有所成就。当然,也有极少数弟子终其一生都只能在第四重徘徊、不得突破,最后只能遗憾地放弃。
小六不禁好奇道:“大师兄,你如今修习到第几重了?”
林盼盼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傲娇的神情道:“惭愧,至今还在第六重。”
小六在心里默默计算:“那大师兄你肯定是世间罕见的天才了,这么年轻就已经修习到了第六重。”
却听方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林盼盼无奈地解释道:“我们修道之人,修习到了一定境界,这年龄便不能以常人来衡量了。你看我如今像多少岁?”
看到她一脸困惑的表情,林盼盼伸出两根手指。
小六立马会意:“二十六?”
方萍差点再次笑出声来,林盼盼摇头叹息道:“我拜入师门的那年刚好六岁,算起来,如今在苍云山上也已经修行六十六个年头了。”
小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林盼盼:“这么说,大师兄你岂不是可以当爷爷了?”
“你林师兄我还没成家呢,当什么爷爷?!”林盼盼显然对被归入老年行列感到不满,唾沫星子四溅:“记住,但凡我们修真之人,不能以年龄来判断辈分,只管按入门拜师的先后顺序来排,就错不了。”
扯完这些,林盼盼见时候不早,方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语气认真道:“修真炼道,唯有勤勉第一,切不可疏懒,亦不可贪进。小师妹,师父说你资质不错,你且好好练着,我……”
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遂又重新坐下,开始仔细观察起方萍的修习情况来。
方萍已经完成了她的道法修炼,竟然直接下床,准备出门前往厨房了。
林盼盼急忙叫住她:“方师妹,你这第四重功法究竟修炼得如何了?”
方萍轻笑着回答:“少大师兄,我为人蠢笨,当年练前三重功法时,就比别人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到这第四重,不得也要多花上数倍了。”
说完也不待他开口,接着道:“我得去准备晚饭了,大师兄,你今晚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一提到吃的,林盼盼立马两眼放光,兴奋道:“方师妹,你最懂我的喜好了,要不,晚上弄点回锅肉吃吧?”
俩人一前一后,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门外去了。
待他俩离开后,小六转身关上房门,回到床上,按照林盼盼教授的方法盘腿打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渐渐将心沉静下来,开始修习“玄天无极道法”的第一重法门。
相比起学琴,她在入门功法的领悟上就强了许多。一重法门修习下来,自觉神清目明,颇得要领,少不得又多练了几遍,直至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方想起还要去吃饭,急匆匆赶往厨房。
待小六赶到时,师兄师姐们已经吃完饭,走得七七八八了。
方萍一见她便笑道:“就知道你光顾着修习,忘记吃饭了,还好我提前给你留了一份,你赶紧地趁热吃了。”
小六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方萍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洗刷和来回打扫,脸上始终带着十分愉悦的表情,可这么多人吃饭,光是准备饭菜就已经很耗费时间和精力了,饭后还需要清洗整理,一趟下来,少说也得一个多的时辰,何况每天至少两顿饭,一共需要花上两三个时辰。
难怪师父说她的“玄天无极道法”第四重一直练不上去,她光顾着当厨娘了,哪里还有充足的时间来修习功法。
方萍收拾妥当后,扭头发现小六还在等她,遂笑道:“怎么还没回去?你刚刚入门,有时间还是多修习功课的好。”
“那方师姐,你怎么不花多一些时间来精进修为?”小六可不信真有人为了疼爱师弟师妹,而甘愿放弃自己。
方萍将耳畔一缕垂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漫不经心道:“我这么愚笨,便是再练也成不了才,倒不如让师弟师妹们多些时间安心修炼,我呀只要一辈子都能留在飞云峰上就好。”
说完上前一把搂住小六的肩膀:“回去吧,小师妹,明天还要起早晨练呢,晚上早些睡。”
一夜无梦,清晨时分小六被方萍唤醒,去往后山的练剑台。
天色尚有些雾蒙蒙的,练剑台上已经来了很多师兄师姐,但和吃饭时的人数相比,少了近一半。
方萍向她解释道:“入门时间有早晚,修习的进度也各有不同,再者剑台小,无法同时容纳下所有人,所以师父允许玄天无极道法练到第五重及以上者,可以选择去别处修炼,像大师兄喜欢去碧水潭,还有些师弟师妹就喜欢在自己居住的院里。”
见小六被风吹得直搓手,方萍指着后方地上的一排架子道:“那上边有入门时用的木剑,你去挑一柄,随我一起练剑吧,动起来便不觉得冷了。”
木剑可能很久没人用,全都灰扑扑的,上边还结了蛛网,小六随意捡起一柄,扯着袖子就准备擦,方萍急忙阻止道:“别用衣服啊,用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素帕,那帕子应该是她寻常使用的,洗得很干净,叠得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她拿过木剑,扬开帕子便仔细地擦了起来,直到擦干净了才递给小六道:“你看看,这样可以了吗?”
“像新的一样了。”小六举着木剑兴奋地左右比划。
方萍抿嘴轻笑,一只手扶正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手臂,指点道:“你要这样,下盘扎稳,腰背挺直,手臂要有力……”
方萍的声音很轻柔,说话时的语速也慢,听着就让人有种把心渐渐沉下来的感觉,亦十分的有耐心,教小六配合吞吐呼吸,撇弃杂念,又无数次不厌其烦的纠正她的动作。
天色大亮时,林盼盼才匆匆赶来,看到方萍在教小六练剑,遂笑道:“方师妹的道法虽然一直上不去五重,剑法却是很扎实的,想当年我们师兄妹才七个,师父都是亲自传授,总夸你是我们当中最勤奋的,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你都从小师妹熬成师姐了!”
方萍低下头去,闷声道:“我资质是所有人当中最愚笨的,便是再勤奋,几十年过去,还是连个五重都突破不了,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了。”
“修道之人除了修真,还需修德,否则,便是修为再高,于天下苍生又有何益!”林盼盼沉笑道:“方师妹你为人宽厚豁达,友爱仁善,是我等正身修德的典范,师父必不会对你失望的!”
方萍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去一旁跟着练剑了,林盼盼遂开始传授小六剑法。
苍云派修炼的乃是仙剑,所以本门弟子除了修习“玄天无极道法”外,同时还必须修习“苍云剑法”,据说这套剑法初学时平平无奇,但修炼到极致时,辅以“玄天无极道法”,便有令万剑齐发,开天斩地之能。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套剑法的威力太过,所以,最高重的剑诀一直由历代掌门口口相传,普通弟子可以修习的,便只有那前九重。
可事实上,便是那九重,能练成者也少之又少,所以,六重以上者,就可称之为苍云派的精英弟子了。
转眼,小六到飞云峰就已经半个多月了。
时逢节尾,按照惯例,所有归家的弟子都必须返回苍云山上,于上元节当天在掌门与各脉首座的带领下,一起拜祭祖师爷。
上元祭礼乃苍云派开年的头等大事,即便是师父宋士乾都难得地穿上了象征首座身份的深蓝长袍,一大早就领着齐齐整整的八十八名弟子,往归云峰前去。
与其它三脉相比,飞云峰真可说是人丁单薄,别脉的弟子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他们这边却是寥寥几行,一眼便能从头看到末尾。
不过,飞云峰好歹还有近百人,而曾被誉为门派巨擎的归云峰,如今却是连传承都断了,这才真的是令人唏嘘。
在广场上举行完繁琐冗长的祭拜仪式后,掌门薛燚手持香柱,仅带领三位首座步入祠堂。
小六随方萍跪拜的位置比较靠前,隐约间瞥见祠堂内一位灰衣鹤发的老道侧影。
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那老道并未身着门派服饰?莫非他不是苍云派的人?那为何会出现在祖师祠堂呢?
小六心中好奇,转过头去正想悄悄询问方萍,却意外地与不远处的几道目光相遇。
那个方向是冠云峰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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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予彤也在其中,今日她倒是穿得规矩。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小六的好奇心立刻都烟消云散,转过头来,恨不得将脸埋地下去。
仪式结束后,方萍把她从地上拉起,感动道:“小师妹,你这般虔敬,师祖们在天之灵都会庇佑你的。”
小六在心底哀叹了一声,师祖们要是有灵,就让那晚去过无双城的师兄师姐全都失忆了吧!
或许是她多心了,回去的路上,再未见到崔予彤等人的身影。
就在即将抵达飞云峰之际,一名女子从后方急匆匆地追了上来,叫住了方萍:“方师姐,可算赶上你们了,我还以为非得要往飞云峰跑一趟了呢!”
方萍停下脚步,微笑着回应道:“原来是倪师妹啊,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追上来的女子是岫云峰的弟子,名叫倪春。只见她笑意盈盈道:“昨天我们岫云峰收到了一批新的节礼,师娘派我通知各脉的弟子前去领取,方才我在祭礼上没来得及找你,所以只好追到这里来了!”
“有劳倪师妹了。”方萍高兴道:“往年可没这福利,师弟师妹们还同我抱怨,年年上元节都只吃浮元子,看来今年要有热闹了!”
“可不是嘛。”倪春催促道:“东西有点多,怕是要四五个人才能拿完,我先回去帮忙了,你快些喊人来吧,免得误了午饭。”
方萍连忙答应下来,只是耽搁了这一会,人都进去得差不多了,只剩何大昭与许匡义、吴子安三人落在最后,正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来,方萍忙喊住他们,带着小六一起赶往岫云峰。
节礼十分的丰富,吃的玩的一应俱全,四位师兄师姐或背或扛,将重物全都拿了,只剩一筐子最轻的扎纸让小六提着跟在后边。
行至小广场,准备上云桥的时候,忽听到身后又有人追喊道:“方师姐,方师姐……”
众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却是方才在偏殿里协助发放物资的一位女子,只见她匆忙跑上前来,气喘吁吁地略带歉意道:“方才疏忽,有节礼忘记拿给你们了,得劳烦你们再回去取一趟。”
方萍看了看众人手中拿着的东西,问道:“敢问师妹,那节礼重是不重?”
女子懂她的意思,笑着摆手道:“不重不重,就一小匣子逗趣的烟火,你们随便去个人领完帮我画字就好。”
于是小六主动请缨道:“方师姐,我去吧,你们先行一步,我去领了烟火就回。”
方萍正有此意,于是让何大昭接过小六手中的提篮,又叮嘱回去的路上要当心,随后便与众人先走了。
小六跟随女子返回偏殿里领取了烟火,快步往回赶。
时近中午,各脉弟子均已纷纷散去,沿途也没见着什么人。
万象台一片静谧,一排排青铜巨鼎依照九宫之位,庄重而威严地矗立在白玉广场之上。
瞎子给人占卜风水时,总说东北方位主财,想要增添财运,就让人把宅院的大门开在东北方位,并在上元节那日,在门口摆放香炉,点燃三柱他特制的求财香,定保当年财运亨通。
求财香太贵,小六一直买不起,不过东北方位却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以至于经过万象台时,还刻意走那边绕了半圈。
巨鼎后方突然闪现出几个人来,崔予彤的身影首当其冲,随同的还有四个高矮不一的少年。
小六下意识地埋低下头来,快步走向通往飞云峰的云桥。
“怎么见了师兄师姐,连招呼都不打就想跑?!”崔予彤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两名少年迅速挡住了小六的去路。
“崔师姐,众位师兄,新年好。”小六无奈地转过身来,挤出满脸的笑容解释道:“师父和师兄师姐们还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这赶时间没留意到,崔师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同我计较了!”
崔予彤慢慢地走上前来,微抬着下巴,露出高傲的神情道:“我倒是大人有大量,就不知你让我别计较的指的是哪一桩?”
“崔师姐说笑了,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对吗?您指出来,我改!”小六依旧笑嘻嘻的。
“小六师妹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们了!”说话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余下的七分意味深长。
“师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以前没见过你。”小六瞥了他一眼,那天晩上的人有点多,除了崔予彤和孟祈年,还有风家的少主,其他人她是真没什么印象了。当然,就算记得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卫鸣,你跟她废什么话!”旁边有个一脸疮疤的少年嚷嚷道:“小叫花,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你,今天别想跑!”
小六听着微微疑惑,什么深仇大怨?不就是原本想欺压她的,结果反被叶枫给镇压了吗?听他那口气,却说得好似被掘了祖坟一样。
“这位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六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确实别想跑,前后的路都被他们堵住了,显然有备而来。
“误会个屁!”疮疤脸激动道:“别以为换身干净衣服,化作女的我就认不出你了,要不是你和你那同伙,我至于搞成这副鬼样子!”
这么说叶枫的烟弹真把人家的脸给伤着了,好好的少年,原本长得只是有些普通,弄成一脸的疮疤,简直就称得上难看了,怪不得仇怨成这样!
小六在心里暗骂了叶枫好一会,很认真道:“崔师姐,各位师兄,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还装呢?”崔予彤鄙夷道:“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去了?我让爹爹查过你的行踪,中秋那晩出现在风汐桥上的叫花子分明就是你,得罪了我们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苍云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六故作惊讶道:“崔师姐,我上山前的确有路过无双城,可凭我的身份和能耐,怎么就能得罪你们了?我是偷了抢了还是羞辱你打你了?”
崔予彤给她问得一滞,那个疮疤脸立马喝斥道:“休要狡辩,你是没能耐,但你那个同伙却能耐得很,不仅言辞粗鄙,还施毒伤人!”
“什么同伙,我不知道,你们认错人了。”
“死鸭子嘴硬,你以为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疮疤脸的眼神似乎能将小六生吞活剥了。
“没做过的事你要我怎么承认?”小六道:“这世上的叫花子多了去,你们不能因为我在无双城出现过就认定是我吧?”
崔予彤已经按捺不住脾气道:“废话少说。就是你和你那同伙害了我们这么多人,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眼看就要动手,卫鸣却上前拦住,扭头规劝起小六来:“小六师妹,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其实风汐桥这笔帐,按理说算不到你的头上,毕竟出言不逊和施毒伤人的不是你,况且看在同门师兄妹和掌门师娘的份上,我们之间也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只要你据实相告当日同伙之人的身份,那么冤有头债有主,我等今后也不必再寻你的麻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