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品:《赤道无风带》 一个喂,一个吃动作连贯就发生在转瞬之间。宋言湫闪电般收回手,像被烫了一样,感觉这手都不是很想要了。
“味道还行。”段擢说。
“我不是在喂你。”宋言湫连忙解释“我就是递给你!”
说完他在桌面上找到叉子递给段擢破罐子破摔道:“你还是自己吃吧!”
喂人家吃东西还把自己喂生气了。
段擢也不戳破虽然他戴着手套也不想碰餐具但为了不把宋言湫惹炸毛还是接过叉子,意思意思地吃了点东西。
小插曲过后宋言湫刚才在车上的那点消沉荡然无存。
段擢其实早看出来,他这次去探望母亲故友想要办的事情可能不太顺利,离开时只是故作轻松强颜欢笑而已。
这家伙装都不会装直到这会儿那点忧郁才被逗得真正翻篇。
宋言湫吃饱喝足,怕浪费还带走了剩下的薯条。段擢的副驾驶没人吃过东西,第一个就是宋言湫,上午吃三明治下午吃薯条,仓鼠附体。
开车上路刚驶离加油站几公里老天爷就跟故意整他们似的,车子顿挫两下熄火停在了半路上。
“怎么回事?”宋言湫问“又没有油了?”
段擢:“你以为油老虎呢。”
段擢试着重新发动车子只咳嗽似的响了两声下一秒前盖冒出蓝灰色烟雾把宋言湫弄得很紧张:“不会**吧!”
“先下车。”段擢吩咐解开安全带。
两人一同下了车
烟雾散去段擢探身检查一阵拔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杆:“机油漏出来滴在排气歧管上烧了。”
宋言湫小心凑过来:“你还会修车?”
“八十年代的老家伙这是**病了。”段擢说“大学时觉得这辆车很帅借过几次开出城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宋言湫不会开车对车也一窍不通:“那怎么办?能修吗?”
段擢摇摇头:“自己修不了只能打电话叫路援。”
说着他摘下左手沾了油污的手套拿出手机打救援电话。
天快要黑了。
段擢打完电话告诉宋言湫:“拖车过来要一个多小时你着不着急回城?急的话让Amy过来接我们。”
宋言湫摇摇头:“不着急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不要麻烦Amy姐了。”他还记着段擢花时间陪自己来这件事“就是有点耽误你时间本来你今天还能早点回去的。”
段擢淡淡道:“没关系我该换辆车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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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的确很帅,段擢这种装装的性格,直到现在还问Marcus借这辆车开,很合理了。
这时候宋言湫才注意到,段擢右手手套也被油污浸湿了。道路两旁都是荒地,段擢肯定洗不了手,应该很难受。
“你把手套摘了,擦擦手吧。”
宋言湫去车里拿了刚才没用完的湿纸巾,递给段擢:“给。”
段擢右手支棱着,机油似乎都已经浸入布料、染在皮肤上了,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恨不得马上摘掉手套扔掉才对,现在竟然一点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宋言湫迟钝地想起来了,对了,段擢的右手平时是不见人的:“……”
不过他还是好心建议了一次:“你要擦吗?你想擦一下的话我不看你。待会回去的路上我也不看你。”
他还拍胸脯:“保证说到做到。”
段擢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意外状况,看起来整个人有点凝固了。
擦吧,手套得摘掉,这里也没有替换的。
不擦吧,他又确实无法忍受这脏污染指哪怕多一分钟。
段擢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看向宋言湫:“你帮我。”
知道他是不想再弄脏干净的左手,宋言湫很理解。好在宋言湫没洁癖到那种程度,弄脏了擦干净就是,不过他更在意段擢的感受:“你确定?”
“嗯。”段擢应了一声,心如死灰似的抬起手,“擦吧。”
段擢这样的状态,搞得宋言湫都有些紧张了,上前一步,手指捏住那手套的边缘,把它慢慢往下推。
他确认:“我要摘你手套了?”
段擢:“好。”
那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只是手套,却像是在剥开贴身衣物一样,令人心跳加快,仿佛即将窥见的不是手指,而是不能示人的隐私。
宋言湫简直专注得忘记周遭。
手套腕口较长,覆及手腕以下,随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布料剥离,白皙的皮肤逐渐露出。
段擢的秘密终于暴露出来。
一道约七八厘米的粉褐色缝合疤痕,狰狞地出现了,从段擢的右手腕骨开始,延至手背。
而在那手背上,还有另一道疤,似遗留的烫伤,和缝合疤一起盘旋在这只右手上,将它完全破坏了。
没想过手套下会是这样的情景,宋言湫大为震撼,完全僵住:“……”
怎么会这样?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在葬礼上遇见段擢,对方解下领带的是多么具有美感的一双手。
让他三年来都印象深刻。
“怎么?丑到你的话,也不至于哭吧。”只听段擢的声音忽然响起,“不是说好多年没哭过了?”
宋言湫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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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察觉自己居然已经眼眶湿润,心很痛,以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调整了颤抖的喉咙,他把那手套先扔在一边,说:“谁哭了,我就是、就是感觉很惋惜。”
段擢的语气还挺轻松的:“伤又没在你的手上,有什么好惋惜。”
宋言湫抬头,正好和段擢深邃的眼眸对上。
段擢看起来没什么,但他能体会段擢的心情,换了是自己,每天洗手时都看到这样的疤痕,肯定不会不难受。
是因为这样,段擢才不愿意摘下手套,要把疤痕遮起来吗?
强撑着把那股子酸楚压下去,宋言湫解释:“我这是惜才!惜才你懂吗?这可是冠军之手,正常人看见了,都会觉得惋惜的!”
“不是还能用左手打么。”段擢说,“不用惋惜。”
“……嗯,你说得对,左手也能打。”宋言湫抽出湿纸巾,帮他把手指上的油污擦掉,“只是我以前以为是你太矫情,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伤,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段擢轻飘飘道:“是二次手术留下的,我是疤痕体质。”
宋言湫动作放得更轻:“二次手术?”
“嗯。”段擢没有多说,忽然睫毛轻颤,有点难以忍受地把手抽开了,“可以了。”
宋言湫:“?”
还没擦干净。
段擢已经别开了脸,神色不太自然:“谢谢,我还是自己来吧。”
又敏感到了是吗!
宋言湫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又不是在脱衣服,怎么表现得就像被轻薄了一样。他有些无语。
不过,想起段擢提到过这伤是怎么来的,宋言湫又觉得有点受不了了,借着收拾垃圾和放回湿巾纸的由头,到一边去平复情绪。
宋言湫确实很容易和别人共情。
人和人之间的亲情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宋成对待他,那可是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替他摘,可这世上是真的有段擢说的那种天生坏种,伤害子女,根本不配为人父。
但是段擢又做错了什么?
宋言湫身为旁观者都觉得不公平,而段擢必须接受,与这命运和解。
道路救援迟迟不见影子,天边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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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散去,他们两个人坐在车上,迎来了静谧的蓝调时刻。
无人的旷野,偶尔有车经过的公路,**的老爷车……宋言湫没想到早上出发前一语成谶,他们还真的把这一天过成了电影情节。
“还在惜我这个才?”安静中,段擢先开口,“来聊会儿天。”
宋言湫正发呆,抽回思绪:“没有,我已经好了。你外卡申请得怎么样?”
段擢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比赛之前能批下来。”
“挑战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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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用外卡的吧?而且也不积分。”宋言湫说,“主要是一些更正式的比赛才需要外卡。”
段擢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宋言湫:“我上网查的。”
没想到他还会上网查询这种专业知识,看来虽然是没有用心记过问卷资料,但确实有在关心他的职业生涯。
段擢感到心中熨帖。
宋言湫原以为他只是打算参加一场赛事,问道:“那你是想打完这一场,继续打比赛吗?这算是正式复出了?”
“先试水,顺利的话会用外卡参加11月底的锦标赛。”段擢说,“如果能在锦标赛拿到理想的名次,就能获得正式卡,那就算正式复出了。”
宋言湫点点头:“难怪每天你训练安排得那么满。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还好,我现在的目标是先打进挑战赛的决赛。”段擢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要先证明自己。”
宋言湫想起段擢说的单恋:“……哦,对。”
段擢显然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为了那个他喜欢的人。
宋言湫真的太好奇了,忍不住问道:“段擢,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段擢吝啬透露,还要卖关子:“到时候会让你知道的,现在我就先不说了。”
宋言湫想知道多一点信息:“他也在M国吗?”
段擢:“嗯。”
那多半是个老外了,宋言湫分析,说不定也是个打斯诺克的,所以才对段擢的工作这么看重。不对,也有可能是打九球的,上次段擢说过请教过朋友,对方还是冠军。
宋言湫说:“你眼光高,我猜他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段擢毫不谦虚:“那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想追他。”
说不清为什么,宋言湫感觉又羡慕,又有点酸了,往段擢的右手看:“那你给他看过你的伤了吗?”
段擢颔首:“看过。”
宋言湫就说不出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有点不得劲,但是明明那天段擢扔下这个“**”的时候,他还没这感觉。
可能是段擢这个人太高傲,太装,他们才刚刚有比较和睦的关系,有了一些比较特别的经历,就冒出一个更加了解段擢的人,让他感觉不够特殊了。要知道宋言湫的经历算是坎坷的,但对方面都不用露,就能让眼高于顶的段擢巴巴地追。
宋言湫以前觉得林织羽就有这个毛病,对朋友有独占欲,自己还不以为然,到处广交友,气得林织羽总是阴阳怪气。
现在他有点体会到林织羽的心情了。
“宋言湫。”段擢偏还要询问他的意见,“如果我打进决赛,就表白试试怎么样?”
宋言湫调整好心态:“很好啊,我百分百支持你。”
拉倒吧。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支持最多只有百分之八十。另外百分之二十,是他自私地在为他们的婚姻关系考虑。
没错。
如果段擢表白成功,他们的协议就要终止,肯定得发离婚官宣。
这才过去几个月?
公关部的人会不会画小人诅咒他们,孟叔叔知道了,会不会发疯。
这些都开始让宋言湫难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