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强词夺理地说道：“哼，我家秦淮茹，还有棒梗、小当和槐花，都有定量，我吃的是他们的定量，不行吗？”


    易中海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冷冷地说道：“哼，就你？你问问大院里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有定量的，有几个能吃饱的？


    国家给的定量，就是保证饿不死，哪能让人吃饱呢？


    你每天吃饭，又是吃又是拿的，现在还这么说，怎么，当大家是傻子吗？”


    贾张氏心里嘀咕着，你要不这么说，这些人不就是傻子吗？就你聪明，你聪明还说出来干什么？


    三大妈说道：“对啊，要不是易中海说，我都没察觉到，贾张氏，你没有定量，凭什么吃那么多。


    你该回乡下，要知道乡下现在是公社，也是大锅饭！你在这儿多吃一口，大家就少吃一口！”


    贾张氏听完几人的话，然后说道：“你、你们……”


    一大妈说：“等大伙都回来，就开全院大会，把贾张氏送回去，不然她多吃一口，大伙就少吃一口！”


    听到一大妈的话，顿时整个大院的人都情绪激动地说道：“没错！”


    “对，送回去！”


    “回乡下！”


    ……


    周围的议论声愈发高涨，秦淮茹也被惊醒了，她拉开房门，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贾张氏一看见秦淮茹出来，仿佛找到了靠山，立刻快步走到她跟前，


    对秦淮茹说道：“淮茹，你可算出来了，你得跟大伙儿好好解释解释，这些人想把我赶回农村，我不想回去，回去之后根本没法活下去！”


    要知道，自从和老贾结了婚，贾张氏就再也没干过活，而下乡是必须得劳动的。


    不劳动就没有吃的！


    秦淮茹满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贾张氏送回去，虽说她心里其实很乐意。


    不过秦淮茹还是问道：“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完全不知道情况！”


    大家纷纷开口说道：“你婆婆没有城市户口！”


    “对，没有城市户口就没有粮食定量！”


    “你婆婆一天吃多少东西，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大家都吃集体的粮食，你婆婆没有定量，没资格吃！”


    “而且你婆婆还总是无缘无故地闹事，所以我们都觉得应该把她送回乡下！”


    “对，送回乡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秦淮茹总算听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提起了贾张氏的身份问题，这一刻，秦淮茹心里挺畅快的，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可怜的模样说：“我婆婆回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做，这回去不就等于送死吗？


    求求你们了，别让我婆婆回去！”


    听到秦淮茹这番话，一大妈可不糊涂，冷冷地反驳道：“秦淮茹，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怎么，大家就有义务供你婆婆吃香喝好，让咱们的孩子饿死？”


    三大妈接着说：“没错，你婆婆的命是命，我们大伙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秦淮茹几乎要笑出来，却努力克制着，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位大妈接着说：“秦淮茹，你心里也清楚，如今国家一个劲地削减粮食定量，大人们都填不饱肚子，孩子们那点定量就更不够了…… 你婆婆的意思是要吃你和孩子的定量，可孩子的定量才有多少啊，


    要是你婆婆真这么做，那以后就别让你的孩子在这儿吃饭了，难道你是想把婆婆送走吗？”


    听到这位大妈的话，秦淮茹一脸凄惨地说：“大妈，您这话说的，这不是要逼死我的孩子吗？三个孩子的口粮，哪里够我婆婆一个人吃啊。


    孩子要是吃不饱饭，是会被饿死的！”


    另一位大妈开口道：“可你婆婆吃的那份口粮，又不是你那三个孩子的，


    我们其他人却得因此挨饿，难道就你孩子的命金贵，我们其他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还有一位大妈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啊，所以就像第一位大妈说的，要是你想用自家的定量养活婆婆，那你们就别吃饭了，现在粮食多珍贵啊！”


    刚才说话的大妈又接着说：“秦淮茹，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怨我们逼你，这年月，谁也不想看着有人饿死啊！”


    点头的大妈表示认同：“没错！”


    其他人也纷纷帮腔：“没错，我们也不想饿死！你家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对啊，秦淮茹，你想好了再说，我们可没义务给你家养孩子、养老人！”


    ……


    秦淮茹一脸为难地望着贾张氏，贾张氏看着秦淮茹，瞬间怒火冲天：“秦淮茹，不可能，我告诉你，没门！”


    秦淮茹看着眼前的情形，开口说道：“妈，要不我把工作让给您，我带着三个孩子回乡下，哪怕吃草根、啃树皮，也一定把孩子拉扯大，毕竟这份工作原本是您儿子的。您要是不想走，就接手这份工作，我和孩子回农村去！”


    这里的人都清楚，要是秦淮茹回了乡下，三个孩子十有八九是要饿死的。乡下是什么状况，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的话，往地上一坐，哭喊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太早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受这份罪啊！你的媳妇这是要把我送回去了，你老娘可要受苦了啊！”


    看着贾张氏这副模样，秦淮茹说：“妈，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这话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您赶到乡下去了？我是说我带着孩子回去，您在这儿工作挣钱，您有了工作，就是城里人了，还能领救济粮，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我再回来，我意思是这样啊？”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的话，大声训斥道：“秦淮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东旭当初对你多好啊，你带着孩子回去，到时候三个孩子肯定得饿死，贾家就没人传宗接代了。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贾家断了香火！”


    看贾张氏这架势，就知道她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放弃亲孙子！


    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说：“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想留您在这儿，可不管怎么着，咱们家总得有个人要挨饿。不过妈您放心，我会尽全力把孩子养大的！”


    听到秦淮茹的话，所有人都觉得她真是狠心！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大家都明白，她会拼尽全力让孩子活下去，要是真的活不下去，那也没办法。


    毕竟自己已经努力过了，可大家的目光还是聚焦在她那可能要去黑市讨生活的儿子和女儿身上。


    众人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都变得格外奇怪！


    秦淮茹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也明白大家心里在想什么，可她没办法退缩。毕竟秦淮茹清楚，要是此刻退缩了，当下就会被贾张氏拿捏住，这辈子也就彻底完了。


    贾张氏作为一个没文化的老太太，能在这大院里活下去，还活得挺滋润，显然不是傻子，光靠撒泼耍横肯定没办法一直这样。最关键的是她懂得审时度势。


    贾张氏心里清楚，要是自己顺着秦淮茹的话来，那往后就别想再管教秦淮茹了。婆媳俩就这么针锋相对起来。


    要是在以前，易中海肯定会跳出来对秦淮茹进行精神操控，可秦淮茹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操控的？所以以往秦淮茹都只是假意应付。但这一次，秦淮茹没有这么做，而是盯着贾张氏，让贾张氏自己做抉择。


    贾张氏这人极度自私，和秦淮茹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她接着说道：“行，那你明天就回去吧！”


    秦淮茹应了一声：“没问题，妈，我明天就陪您去轧钢厂办理工作交接，三个孩子我也一起带走，在这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回农村的话，咱们娘几个至少还能有点吃的填肚子！”


    大家都没料到，贾张氏竟然会选择留下。


    见秦淮茹是认真的，贾张氏立刻慌了神，虽说她为人自私，可对贾家的香火传承看得极重，尤其是对棒梗，不然也不会把棒梗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贾张氏忙说：“不行，棒梗必须留下，他没有口粮，就吃我的那份，我少吃点就行！”


    第一位大妈语气冷淡地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的了，以后做好饭，大家就各自吃自己的口粮，不能让那些不要脸的人多吃多占！”


    贾张氏一听，立刻不乐意了：“一大妈，你说谁不要脸呢？”


    一大妈笑着回应：“嘿，这事儿可真有意思，我只是说有人不要脸地多吃多占，又没说是谁。你要是非要往自己身上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众人听了一大妈的话，都笑了起来。


    秦淮茹心里清楚，这次要是退缩了，那就彻底没指望了，她说道：“行，既然你这么想，那棒梗就留给你，我带着小当和槐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