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不要捡男人

    铁证如山,事实摆在面前,任凭李二娘再怎么说,围观的百姓也不相信她了。


    这时候她还想撒泼,赵小果在气头上,道:“来来,我们直接报官好了,让官爷来评评理。”


    这番话如同一剂良药,治愈本来在地上打滚的李二娘,她灰溜溜的起来,连镯子都没来得及拿便跑了,还是她儿女忙过来要抢镯子,但徐褚仁没放手,只淡声道:


    “请给赵小果道歉。”


    李家儿女哪能拉下来这个脸?


    脸色涨红如同猪肝色,吭吭哧哧半响也说不出什么,再加上周围还有其他人起哄,李家儿子愤恨的看向赵小果,好像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似的。


    赵小果不甘示弱瞪回去,还说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想到她小神婆的身份,愤怒下头升起恐惧,李家儿女知道怕了,连忙道歉,赵小果也不是不依不饶之人,但她也不是软柿子,当即道:“以后你们李家就莫要登门了。”


    十里八村就赵小果一个神婆,不给他们卜卦的惩罚不可谓不重,李家儿女懊悔万分,开始在心里咒骂惹事的李二娘。


    事已至此,三叔挥挥手让大家散了。


    有人来安慰赵小果,骂李二娘太坏了。赵小果气消,只摇头道:“人在做天在看。”


    人群散去,三叔又抓着徐褚仁问了几句。他们本就对赵小果的爹不熟悉,自然徐褚仁说什么是什么。而且瞧着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三叔和三婶不仅没怀疑,还很高兴。


    “小果爹让你来,可是要接她去京城?”


    徐褚仁从善如流,微笑着说是,但话音一转,又道:“自然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三叔明白,若是不去的话估计也能给赵小果一笔补偿,涉及到他们自家事,三叔便带着妻女离去。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风吹过院里的枣树,嫩绿的叶子衬的树下小姑娘眉眼愈发清澈干净,似是能看破一切迷雾,包括一切谎言。


    “徐公子,为何要说是我表哥?”


    她说话时声如莺啼,带着乡野村间姑娘的爽利。看起来她并未生气,但徐褚仁还是先说了句抱歉。


    赵小果两手抱胸,绕着他走了两圈,心想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会骗人。


    “倒不生气,就是挺突然的,我没个准备。”赵小果实话实说,“而且若不是你出现,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解决。”


    赵小果相信自己可以办妥,但没把握做的这么漂亮,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听说“玉贵珉贱”这句话。


    她放下手臂,站在徐褚仁面前,水波潋滟的杏眸里漾着笑意。


    “今天的事谢谢啦。”


    “但是——”


    她话音一转,徐褚仁早有预料,像她这般贪财的姑娘,最是会算计,定然是想从他这要点什么东西。


    果然,赵小果开口了:“你都当我表哥了,那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吧?徐~表哥?”


    也是今日他说是自己表哥以及提及她父亲,赵小果才恍然大悟,她竟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来历也便罢了,名字总得告知吧。


    那一刹那,徐褚仁的眼睛里闪过审视,但转瞬即逝,没叫赵小果看出端倪。


    “徐仁”。


    “好名字,仁义礼智信,仁是首位,莫不是你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唤作徐义徐礼徐智徐信?”


    面前闪过几张面庞,徐褚仁闭了闭眼,声音越发低沉。“并无。”


    “村里就有人家给自己孩子起名‘金银财宝库’,分别是王金王银……”


    她掰着手指头说,并未注意到徐褚仁面色不好。入夏后最燥热的晌午,脑海里闪过的血流成河与喊冤声震天,让他手心里浮现冷汗。薄薄的唇抿了抿,将冒出的所有情绪压了下去,水面顿时平静无波。


    这边,赵小果思绪跳转的极快,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是我爹派来接我的就好了,这样我可以直接跟你进京找他,可惜,你不是。”


    徐褚仁心念一动:“你想去京城?”


    “自然!”


    赵小果没细说,但徐褚仁猜测,她是要投奔父亲。母亲去了就剩下她一个姑娘家,找父亲庇护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问题是,京城路途遥远,她一个姑娘家没法独自上路。


    最重要的是,赵小果还没有攒够去京城的盘缠。


    ……


    入夏之后雷雨天气多,还未到傍晚时分,天空乌云遍布,犹如入夜。


    刚吃过饭,赵小果急匆匆的将院子里晾晒的菜干和衣服收好,刚关上房门,便有一道白光闪过,片刻后,惊雷炸响。


    此时徐褚仁坐在桌边点烛台,昏黄的烛火将男人俊逸的面孔镀了一层温暖之色,他抬眼,瞧见赵小果面色紧张,端着簸箕的手抓的很紧。


    她似乎在害怕。


    害怕打雷?


    徐褚仁不动声色,默默将家中唯一的烛台移到赵小果床边方向。大抵在光亮充足时害怕会消散一些,赵小果快速忙活完院里的菜干赶紧上榻,这次她没像之前那般说熄灯,任由一盏烛火照亮屋内。


    可到后半夜时,蜡烛燃烧到底熄了,还未入睡的赵小果顿时紧张的捏着被角。


    闪电亮起时,屋里顿时亮如白昼,赵小果紧紧捂住耳朵,回忆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坏事。想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事情逾越,勉强松了口气。


    赵家房间不大,因此同房内的长吁短叹很难叫人忽略,喜静的徐褚仁该觉得厌烦才是,但他没有,甚至微微侧目去看她。


    夜色朦胧,习武之人适应黑暗之后比寻常人看的更清楚,她脸色惨白,似是被吓出了汗,碎发被沾湿贴着脸颊,那双灵动的杏眸紧闭,似是陷入梦魇当中。


    徐褚仁一只胳膊撑着,刚要下地时,就见赵小果腾的起身,他便立刻躺了下去。


    赵小果来不及穿鞋,几步跑到他的面前。“徐公子,你睡了吗?”


    背对着她的公子缓缓转过身,赵小果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抱着枕头小声道:“能不能在你这坐会儿?”


    容貌昳丽的小姑娘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贝齿轻咬,来回翻滚导致衣襟散落,露出雪白的颈子,可她什么都顾不上,见他不说话,她便祈求的眼神看他。


    好半响后,坐起身的徐褚仁淡淡开口。


    “赵姑娘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能与男子共处一室,她已经“英勇非凡”了,怎么现在竟开始胆大妄为起来?


    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与男子相处时间不多,这些日子以来徐褚仁都规规矩矩,甚至今日还帮她解围,所以她认定了他是好人。垂着的眼睫颤颤,说话声音又低又缓:“我有点害怕。”


    往日里爽利的姑娘作楚楚可怜状,徐褚仁静静地看她。


    以前定安侯府没倒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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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褚仁作为府里的公子,自然有无数人巴结讨好,那些高门大户家的贵女有意结识,还会故意制造各种巧合引他注意。


    最甚者闯入他单独歇息的房间,一脸潮红说她身中情毒。“还望公子怜惜奴家。”


    说完这话便往徐褚仁怀里倒,被他轻松躲过去,那女子香肩半露,欲说欲泣,可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随手扔下一个东西道:“若姑娘想保持清白,用它即可,此处便让给姑娘,某不再打扰。”


    徐褚仁走了,留下半个巴掌大的木制圆球,那女子幽怨的摸了摸,倏地圆球嘎吱作响开始自动展开不停变换,最后变成了一把刀。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面对求他庇护的赵小果,他也该冷声劝退才是。谁料赵小果直接在床尾处坐下,努力将自己的身体缩小成一团。


    “你睡吧,我就占这么一点地方就好。”


    徐褚仁揉着发胀的额角,到底没赶人。说到底,这里是她家,她想在哪便在哪。可让他继续睡是不可能了,索性问她家中蜡烛放置在何处,他去点灯。


    “在窗边柜子最底下,对对,就是那个竹篮子里。”


    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很快他就找到蜡烛,但也摸到一个奇怪触感的东西。拿出来快速扫了一眼,是个皮革做的套,脸面放着精致的匕首,上头落满灰尘,应当是多年未拿出来用过了。


    徐褚仁猜测,或许与赵小果父亲有关。


    他没有打听旁人家事的爱好,将蜡烛固定在烛台上,点好后拿过来放在床尾处。


    刚放好,便有一道惊雷,犹如炸在耳边,吓的赵小果打激灵啊啊叫两声。喊叫完见他黑曜石似的眸子盯着她瞧,她才觉得不妥,难得露出点女儿家的羞涩。


    “我害怕,不成吗?”


    徐褚仁眉梢微挑,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坦然。也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就是个干净的能让人一眼望穿的姑娘。


    “徐公子,你知道为什么会打雷吗?”


    徐褚仁走过来坐在床头,俩人床头床尾各自坐着,中间能横着躺下五个人。


    蜡烛的火焰摇曳着,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里便也映出两团火来,紧咬着的唇松开,像点了口脂般红润。徐褚仁眼神快速移过,赵小果以为他不想听,也不待他回话直接道:


    “我娘说了,每当放闪打雷,那是老天爷派雷公惩罚世间作恶之人,大恶大制,小恶小制,无恶不制。”


    “制裁恶人?”


    盯着地上晃动的影子,好似看见尸山血海,狼藉一片。


    如果世间真如她所坚信的“善有善报恶有”,定安侯府不会被满门抄斩,作恶之人更不会逍遥法外。


    手上好像沾了一股血腥黏腻,他双手握在一起却怎么也搓不干净。


    徐褚仁薄唇微动说了句话,正逢打雷,轰隆声响吓的赵小果捂住耳朵没听见。她只瞧见他失魂落魄的垂着脑袋,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也害怕雷雨天?


    ……


    一夜过去。


    睡相不好的赵小果抱着枕头翻身,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滚到床边。


    已经起身的徐褚仁静静看着,或许该给小姑娘一点苦头吃,让她知道不要在男人的床上昏睡。


    那边赵小果的一条腿已经横在半空中了,未着罗袜露出光洁脚腕。


    徐褚仁眉头紧皱,片刻后到底伸手将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