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两个人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轩亮总算是第一次对顾慕言表明了自己的背景，果然，之前那位来自京城的大佬，就是轩亮的亲生父亲。


    他之所以选择进入半导体这个行业，也是因为曾经年少时听父亲无意中提起过。


    对方的父亲不愧是能够成为顶尖大佬的存在，在当初那个年代就遇见了现在的一些国际局势，尤其是芯片领域的状况。


    “当时我也是一腔热血，想着没准自己能够做点什么，结果不知不觉中回过神来，我已经在半导体这个行业干了快15年了。”


    轩亮轻笑着摇了摇头。


    从对方口中，顾慕言也深刻知道了龙国现在的芯片制造能力，他之前的估计还乐观了。


    28纳米的芯片能造，这点不假，但是生产力可谓是相当低下，工业化制法相当不成熟，而且还必须依赖一部分国外的技术和企业。


    依赖国外的技术和企业这点并不丢人，毕竟现在是生产和经济全球化，龙国也只是产业链相对完善一些，硬要脱离其他国家的话，对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实质性的好处。


    但关键就是生产力这方面，真的是太菜了……


    这也难怪对方听到顾言的话之后如此激动。


    顾慕言没有向对方透露自己的技术是从何而来，轩亮也非常懂事地没有细细询问，而是直接问了双方要如何交易。


    首先就确定了一点，可以卖，什么都可以卖，不只是技术原本，甚至连光刻机都能直接从国外运过来，但是组装这方面可能得花些功夫……


    而且专业的操作人才也是一个麻烦。


    毕竟双方的技术差了整整一代，国内的这些技术人员能不能上手还是一个难点，至于国外的那些工程师，虽然给钱也能把人拐过来，但是保密工作就很难做了。


    经过了一番仔仔细细的商讨之后。


    轩亮又先后跑出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最终才神色郑重的走了回来，重新坐到了顾慕言面前。


    “顾总，我这边已经好了。”


    “请讲。”顾慕言微微一笑。


    “我们需要全套的16纳米芯片制造技术，如果能有工程师亲自上手教就更好了，没有也不强求，但是光刻机这个东西，至少要给我们搞一台回来！”


    “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工程师的事情做不到，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国际局势其实不太乐观，一旦消息走了，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顾慕言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点头应了下来。


    听到此话，轩亮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有些古怪的看了顾慕言几眼。


    现在的国际局势是谁搞出来的，难道您还不知道？按照他们智库的估计，其实至少要四五年之后才会演变成这种状况，结果没想到还提前了。


    直接的原因，不就是你们万言搞出的那个什么二代人工智能吗？直接把大洋对面都搞应激了……


    虽然很想吐槽，但轩亮强行忍耐了下来，转而开始给出条件。


    “光刻机的转运工作不必担心，我这边会全权负责，半个月后就会有一艘轮船停靠在西联盟北部公海，只要你们能运出来，一切都没有问题。”


    “这点不是问题。”顾慕言相信艾米莉的能力，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情，可谓是正好踩中了艾米莉的专业。


    额，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友好。


    总之，干这种事情找艾米莉就对了，肯定不会出岔子的。


    直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轩亮转了又提供起了条件，毕竟这是一场交易，双方要给出彼此都满意的价码才行，只不过顾慕言占据了稍微有利的地位。


    “首先就是资金，我们只需要你提供一个账户，海内海外都行，多的事情我们不会问，125亿刀就可以直接打到这个账户上。”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在政策上给予万言，或者是万言旗下的企业一些独特的优惠，比如说三年免税之类的……”


    对方陆陆续续给出了很多项条件，顾慕言相当的满意，无论是对方给的现金还是政策支持，甚至是欠一下顾慕言的那一个人情。


    每一个都是相当珍贵的条件。


    钱这方面就不必说了，上百亿的资金，当初收购这家企业的资金直接就回笼了将近一半，怎么看都不算亏。


    免税政策也是一个好东西，万言的规模如今如此庞大，甚至用一个集团的税收收入改变了南都市本地的财政格局，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大的一笔金额。


    别说三年免税，就算是只免半年，那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优待。


    毕竟税率这种东西，挣的钱越多交的税越高，更别说对万言这种集团的意义了。


    总之，等到两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但是双方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显然是对这次的交易非常满意。


    顾慕言得到了很多实打实的利益，毕竟它运行的是一个商业实体，资金周转非常重要，有了这笔钱，完全可以继续拓展万言的海外业务。


    轩亮就更高兴了，走在路上都呲着个大牙乐，毕竟有了这笔交易，他所在的公司就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16纳米芯片制造能力。


    也算是真正追平了国际目前的制造水平。


    而且最重要的是，等到他把这个技术运用成熟之后，也就意味着龙国很多的敏感产业也能够使用纯国产的高端芯片了。


    比如说航空航天，军工制造，超级计算机……等等。


    商业的魅力就在于这里，只要你情我愿的交易达成，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处，而且对于经济整体来说也有促进作用。


    两人又稍稍寒暄了一阵，然后才各自分离。


    顾慕言也乘坐专车回到了自家的庄园里，尽管已经是凌晨，但是庄园的主干道上依旧灯火通明，甚至有专人站在门口等待。


    “柳黛睡了吗。”顾慕言轻声询问一旁的侍者。


    “小姐睡了，不过刚睡没多久，还是因为架不住柳老爷的劝。”这位侍者在柳家工作了很多年，对于柳家人有一些感情，说话就是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


    顾慕言和柳黛的感情之好，他们这些人也都是亲眼见证过的，所以有时候才忍不住感慨。


    哪怕是富人又如何？也不是每个男人有钱之后都会乱搞的，之前他们家的姑爷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