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言没有开口，而是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唉……”


    陈卫嘴角一抽，反倒安慰起顾慕言来。


    “学弟啊，咱们毕竟都是了同一个学校的毕业生，你要是真看出我的公司有什么问题了，可一定得告诉我呀！”


    “就咱们这种同一个师门的关系，难道还有什么不方便开口的吗？”


    陈卫心里是真的有点慌了。


    作为一位在商场上久经沉浮的人，陈卫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了，没有什么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也没有哪家公司敢称得上是真正的日不落。


    甚至有很多业务横跨了全球的超级巨头，毁灭都仅仅只是因为某些特别渺小的荒谬理由，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只有像他这种真正作为公司一把手的人才能明白，自家的公司虽然看起来体量很大，但是面对的危机也从来没有少过。


    甚至可以说，无数次都是在破产的边缘徘徊。


    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是顾慕言，陈卫可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声，据传现在的金融市场，没有人比顾慕言的眼神更毒辣了。


    陈卫甚至还听说，顾慕言刚刚创业的那会儿，甚至还会专门投资那些有大问题的公司，投一家破产一家……然后他便在从中赚的盆满钵满。


    “难道我也被盯上了？！”


    陈卫顿觉如芒在背，额头上甚至有冷汗冒了出来。


    “学弟？顾总！您有什么还请直说！可不能藏着掖着啊！您放心，事成之后我绝对有重谢！”陈卫已经下意识用起了敬语。


    顾慕言心头知道，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给对方上一点干货了。


    “咳咳，学长啊，实不相瞒，其实我确实在最近收到了一点消息。”


    顾慕言嘴角含笑。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家名叫【未来汽车】的公司？”


    “未来汽车？这是个什么企业？听起来像造车的……”陈卫皱眉沉思，“这种公司应该和我没有业务交集吧？”


    “不对，此言差矣！”顾慕言连忙摇头，甚至抬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正式一些。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当顾慕言露出这种神态的时候，就是要给人画大饼了。


    好巧不巧，顾慕言画饼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既可以画一张让人渴望的大饼，那自然也可以画一张让人恐惧的大饼。


    于是顾慕言接下来便开始极力鼓吹这家未来汽车，并且讲明了对方的业务核心，那就是无人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


    并且口口声声说，别看对方只是造车的，既然都已经有了如此先进的无人驾驶技术，那直接在城市里运营出租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果然，听到这话的陈卫瞬间就变了脸色。


    “有道理啊……”陈卫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甚至紧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蔚来汽车真的有顾慕言口中这种强大的技术实力，那对方完全可以在城市里投放海量的无人驾驶汽车，这完全可以把他的公司业务挤出市场！


    而且因为对方有着自己的生产工厂，生产成本简直被压缩到了极致，睾丸的人力成本更是完全不存在！


    这岂不是降维打击？！


    陈卫瞬间就有些慌了，但他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保持面容上的冷静。


    “学弟啊，你说的这些虽然有道理，但是他的技术应该没有这么成熟吧？”


    陈卫不愧是老江湖，直接瞬间就切中了顾慕言大饼的要害。


    “如果这家公司的技术真的有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在市场上完全没有听说过？应该还只是一个概念业务吧？”


    “前段时间确实只是概念，”顾慕言微微一笑，“但是现在……”


    “现在？现在怎么了？”


    “哈哈，实不相瞒，就在前段时间，万言和南雨已经和这家未来汽车达成了合作，从资金到技术可谓是应有尽有，按照研发进度的话，或许再有几个月就能看到成品了……”


    陈卫：？


    “学弟……你，你这话是认真的？”陈卫完全傻了。


    不是，闹了半天这一切，原来始作俑者是你小子啊！那你还搁这儿在我面前吹牛逼？有什么意义吗？


    原来闹了半天，想整死我的人是你？！


    不对……


    陈卫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觉得顾慕言实在阴险，但是仔细想想，对方应该没有专门给他吹牛逼的必要。


    向来都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对方不可能不懂这种道理，如此一来还要专门说给他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学弟，你这是，想拉我入伙？”陈卫微微眯起了眼睛。


    顾慕言含笑不语。


    说实话，他的这种行为有点锋芒太盛的意味，相当于直接当着别人的面说，你要不要跟着我？不跟我干？那我就只好打死你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表达的核心意思都差不多。


    陈卫顿时脸色一黑，刚想埋怨对方不地道，但是又仔细想想，对方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万言的信息能力和科研实力都摆在面前，前段时间还闹得全网沸沸扬扬呢，陈卫完全没有挑战对方的信心。


    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能打死自己，但是现在却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加入他？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难道是……


    “因为今天在这种场合相遇，看在同为校友的份上，对方决定留我一条生路？”


    陈卫满脸无奈，同时心中也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抽空回了学校，也幸亏今天刚好遇上了顾慕言。


    不然的话，两个人就只能在商业上拼得你死我活了。


    陈卫心中有些感激。


    “学弟，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别的也不多说了，等会儿这里的事情搞定，我们直接就换个地方谈谈合作的内容吧！”


    顾慕言自无不可，同样也是微笑的回应对方。


    “学长，哪里的话，毕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还是得互帮互助啊！”


    “学弟！你的心胸实在是让我敬佩！”陈卫无比感激。


    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笑，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场中的气氛一时间无比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