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言手上的这份文件来自于公司的财务部门。


    上面详细记载了万言在近期的每一笔开销和收入，但是其中的收入部分，数据有点太异常了。


    倒也不是说有人做假账什么的，毕竟在万言这种公司做假账，那是绝对要把牢底坐穿的，甚至与之相反，这部分收入有点太多了……


    顾慕言立刻皱着眉头把相关的负责人叫了过来。


    “顾总，您找我？”这次前来的人并不是曹阳，而是另一位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的男子，名叫孔德。


    “这个项目是怎么回事？”顾慕言眉头微微一皱，将手上的文件推向对方。


    孔德也有些懵，连忙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疑惑神色更加浓厚了。


    “老板，这，这有什么问题吗？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啊。”


    “虽然是一个国外的企业项目，但是却一直在给予我们正回报，而且利润率还这么高，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你就没有察觉到问题吗？”顾慕言眉头微皱，然后又同样递过去了好几份文件。


    “如果只是一家企业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好几家企业的回报率都这么高，而且还全部都在国外，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眼看孔德开始低着头沉思起来，顾慕言也没有了和对方打哑迷的心思，而是直接说出了结论。


    “是汇率在波动。”


    闻言，孔德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脸上逐渐流露出明悟的神色。


    “对呀！这几家公司全部都是在大洋彼岸上市的，虽然业务在国内，但是股价波动却受制于外面的环境。”


    “下面的人在计算的时候，肯定是按照实时汇率算成了国内的金额，如此巨大的涨幅……”


    这已经不仅仅是股价波动能够说清楚的，这要么是大洋对面的整个市场股价都开始疯狂上涨，要么就是自家这边的汇率在下降。


    孔德瞬间又想到了今天早上刚刚看到的消息，说是好像对面再一次召开了资本家之间的金融会议，似乎又要进行一次周期性的政策调整了。


    “所以，对面要加息了？”


    孔德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顾慕言微微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一定，实际情况可能比较复杂，但是近段时间的价格波动肯定会很大。提前做准备吧。”


    “是！”孔德立刻点头应下，心中却是连连赞叹。


    该说不愧是老板吗，自己这个每天都在接触市场的人都没能第一时间看出来，老板却仅仅只是通过几家公司股价波动就能够察觉。


    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孔德拿着文件很快跑了出去，顾慕言却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另一件事情。


    那是在前段时间开设另一只基金的时候，资金委郑局似乎提前透露给自己的一点信息，甚至还隐晦地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外汇市场上大展手脚。


    当时他还以为是对方的拉拢，现在看来，恐怕是上面的人提前查到了些什么，早就在做准备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平行世界，大洋对面的漂亮国情况和前世也差不多。


    加息这种事情是周期性就有发生，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顾慕言低着头沉思。


    然后又突然想到了龙国内目前的状况。


    在这个时间点，龙国内的支柱性行业绝对是房地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就连龙国当初的经济能够发展起来，都和房地产脱不了关系。


    毕竟当初人人都穷，想要赶紧把经济建设起来，自然就只能想办法花未来的钱，于是便有了普遍存在的房贷这种东西。


    其中的具体结构比较复杂，但也正是这套体制支撑了龙国官方的绝大部分财政收入，而且这种情况哪怕到了后面近10年，也依旧是绝对的主流。


    “所以，这是要调整的意思了吗？”


    顾慕言眉头微挑。


    如果这个消息为真的话，那绝对是能够影响到龙国所有企业的巨大地震！


    和房地产相关的行业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到整体的经济环境和消费。


    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一种极其负面的消息。


    但是对顾慕言而言，这反而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在这种关键时刻，而且还是经济结构调整的时期，网上有一个非常为大众熟知的行业很快发展了起来。


    那就是短视频。


    正好龙苏科技那边已经开始将4g业务铺开到全国了，或许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摸着石头过河了。


    顾慕言笑了。


    他当然不会自己下场亲自动手，但是他身边可还有其他的人，尤其是刚刚才风头无两的“南雨”。


    虽然顺序上和前世相比出现了一点意外，但是自己旗下的人工智能现在有这种热度，不利用起来，那岂不是亏大了？


    借助人工智能风潮，直接在其中内嵌一个可以看视频的软件，应该不过分吧？


    而且他也不需要自己去亲自控制，正好钱如意现在已经成为了南雨的负责人，也正好可以把对方的能力给利用起来。


    于是他连忙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把脑海中的信息稍微整理了一下后，直接就给钱如意发了过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对方才回复，应该是仔仔细细的把文档阅读完了。


    “老板，您……您真是个天才。”钱如意有些感慨地发过来的这么一条消息。


    他早就知道自己老板对于时代风口的判断力远超常人，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够自创风口。


    根据现有的各种条件，直接发掘出一个无比广阔的新行业，这种能力已经夸张到了一些恐怖的程度了。


    “放心，老板，具体的应用结构并不复杂，明天我就可以让人拿出具体的框架。”


    两人随后又商谈起了这个应用的具体名称和后续的运营细节。


    顾慕言稍微想了想，然后轻声开口道：“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不如就叫【雨音】吧。”


    “老板好品味！”钱如意接着就是一个马屁拍了上来。甚至都没有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