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药铺里的不速之客
作品:《八零:老婆闹离婚,我神医身份藏不住了》 这一声凄厉的呼喊,让整个药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汉子。
闭目养神的山羊胡老头,也就是孙大夫,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叫孙百草,是这同仁堂的坐堂大夫,在红旗镇行医三十多年,名气不小。
“是老钱啊,出什么事了?你家厂长怎么了?慢慢说,别急!”
孙百草站起身,一边说一边去扶那个叫老钱的汉子。
那个年轻的伙计也赶忙跑了过来。
“孙大夫,您快去看看吧!”老钱哭丧着脸,指着门外,
“我们厂长,刚才在办公室还好好的,突然就……就捂着胸口倒地上了!脸都紫了,喘不过气来,现在……现在嘴里都吐白沫了!”
孙百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捂着胸口,脸发紫,喘不过气,吐白沫……
这症状,可不是小毛病!
“人呢?在哪?”他急忙问道。
“就在外面的板车上!我们不敢乱动,第一时间就拉到您这儿来了!孙大夫,您可是咱们镇上的神医,您一定得救救我们厂长啊!”
老钱死死地抓着孙百草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快,扶我出去看看!”孙百草也顾不上别的,抓起桌上的药箱,就往外走。
药铺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涌了出去,想看看热闹。
站在街对面的江辰,也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眉头微皱。
听这描述,十有八九是急性心肌梗死,这在后世叫心梗,是能要人命的急症。
这种病,最忌讳的就是颠簸和拖延。
从发病的地方拉到药铺,这么一路折腾,病人的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辰迈开步子,也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他不是想凑热闹,而是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
药铺门口,一辆破旧的板车上,躺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在当时算很体面的干部服,身材微胖。
但此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青紫色,嘴唇乌黑,双眼紧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嘴角还挂着白色的泡沫。
整个人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眼看就要断气了。
板车旁边,还站着几个同样穿着工厂制服的人,一个个急得满头大汗,六神无主。
孙百草快步走到板车前,只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他行医一辈子,什么病没见过,但这么凶险的情况,也是头一回。
他赶紧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
脉象细若游丝,时断时续,这是……绝脉之相!
孙百草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样啊孙大夫?我们厂长还有救吗?”老钱在一旁焦急地追问。
孙百草沉着脸,收回手,又掰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
瞳孔已经开始有散大的迹象。
完了!
孙百草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这是心厥重症,心脉已经被瘀血堵死,神仙难救了。
他要是敢出手,病人死在他手里,他这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孙大夫?”老钱看他半天不说话,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孙百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满脸沉痛地说道:“老钱啊,准备后事吧。”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老钱和那几个工友,全都傻眼了。
“什么?孙……孙大夫,您……您再看看,您再好好看看啊!我们厂长不能死啊!”
老钱“噗通”又跪下了,抱着孙百草的腿不放。
“不是我不想救,是实在没法救了。”孙百草一脸为难,“他这是心脉被彻底堵死,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你们现在赶紧送去镇卫生院,不...是县医院,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别抱太大指望了。快去吧,再晚,人就真的没了。”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明了病情的严重性,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给对方指了条“明路”。
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就病人现在这个情况,别说送到县医院,就是抬上板车,颠一下,人就没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工友彻底绝望了。
红旗镇离清河县城,少说也有四五十里路,等他们把人送到,黄花菜都凉了。
老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厂长啊!我对不起你啊!”
围观的群众也是一阵叹息。
“哎,可惜了,这可是咱们镇上罐头厂的钱厂长啊!”
“是啊,多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孙大夫都说没救了,那肯定是没救了。”
就在一片绝望和叹息声中,一个平静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还有得救。”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像个乡下泥腿子的年轻人,正从人群中走出来。
说话的,正是江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孙百草眉头一皱,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心里有些不悦。
他刚断定病人没救,这小子就跳出来说这种话,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孙百草沉下脸,语气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你懂医吗?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个年轻的药铺伙计也跳了出来,指着江辰的鼻子骂道:
“你谁啊你?乡下来的吧?懂个屁!我们孙大夫说没救,就是没救了!你在这里瞎咧咧什么?滚一边去!”
江辰根本没理会那个咋咋呼呼的伙计,他走到板车前,目光落在那个快要断气的钱厂长身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他这不是普通的心厥,是痰瘀互结,堵塞心窍,导致心阳暴脱。虽然凶险,但还没到必死的地步。”
江辰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孙百草听到“痰瘀互结,心阳暴脱”这八个字,心里猛地一震。
这……这是古医书上才有的说法!
寻常大夫,只会说个心厥、心痛。
能把病机说得这么精准的,绝非等闲之辈!
他再次打量起眼前的江辰,眼神里多了一丝惊疑。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那个已经绝望的老钱,听到江辰的话,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江辰面前。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你能救我们厂长?”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江辰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孙百草,平静地说道:“借你的针一用。”
孙百草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年轻伙计又叫嚣起来:“凭什么借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同仁堂的银针,是你能随便用的吗?”
江辰的目光冷了下来,扫了那伙计一眼。
只一眼,那伙计就感觉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江辰不再看他,重新看向孙百草,一字一句地说道:
“人命关天,再耽搁一分钟,他就真的没救了。救不活,我江辰一力承担,当着全镇人的面,给你磕头赔罪!”
“你救得活?”孙百草下意识地反问,他还是不敢相信。
江辰没有再废话,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