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魏斗焕与唐飞卿师出同门,无论是对于魏斗焕而言,还是对于唐飞卿而言,对方的磐石刀诀,以及流云剑诀,他们都早有练习。
只不过魏斗焕从军后,逐渐放弃了剑道,毕竟比起剑,刀的霸道更能让他适应千变万化的战场。
场中刀剑相交,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金戈之音响起!
这一次的碰撞,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唐飞卿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沛然巨力沿着剑身狂涌而至,远比之前任何一次交锋都要凶猛霸道!
他灌注于剑身的内力竟被这股力量摧枯拉朽般震散,虎口瞬间彻底撕裂,鲜血飙射而出。
“嗡——”
长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竟从中弯曲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旋即脱手飞出,“夺”的一声,深深钉入旁边一根腐朽的梁柱之上,剑柄兀自剧烈颤抖不已。
唐飞卿本人更是如被一柄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破庙那残破的墙壁上。
“轰!”
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被他这一撞,顿时塌陷了一大片,碎砖乱石哗啦啦落下,尘土弥漫。
“噗......”
接着,唐飞卿踉跄着从尘埃中站起,脸色煞白如纸,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月白色的衣襟。
只见他右臂软软垂下,显然已被那刚猛无俦的刀劲震得暂时脱力,甚至可能伤及了筋骨。
他剧烈地喘息着,看向魏斗焕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一丝迅速燃起的怨愤。
魏斗焕缓缓收刀,胸膛也在微微起伏,额角汗珠滚落。施展这决胜负的一刀“一线天”,对他而言消耗亦是极大。
调息片刻,他这才沉声道:
“师弟,承让了。”
“你的剑法虽妙,但打磨得还不够。”
他这话倒是真心实意,若非沙场磨砺出的、对破绽近乎本能的敏锐捕捉,今日胜负犹未可知。
然而,唐飞卿却仿佛被这句话刺痛了。
他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而冰冷的笑容。
“侥幸?哈哈哈……”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却无半分暖意,只有浓浓的嘲讽:
“好一个侥幸!魏斗焕,我的好师兄!你这一刀‘一线天’,当真是石破天惊啊!”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如毒蛇般盯住魏斗焕:
“可我为何从未在师父那里见过这一招?上元宫磐石刀诀的最后一式,典籍中记载早已失传!”
“为何偏偏传给了你?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和不平:
“就因为你比别人更会伺候人?更会装那副沉稳忠厚的模样?还是因为你早早投了军,他觉得你更有‘前途’?!”
可以听得出来的是,唐飞卿的语气之中尽是怨愤。
闻声,魏斗焕忍不住冷笑一声道:
“既是同门,你便该知道磐石刀诀并无最后一式,打不过就怨天尤人,上元宫的弟子何时似你这般不要脸了?”
“你怎么知道,这最后一式一线天不是我在沙场上自行融合,自行领悟的呢?你当我几年沙场征战都是在过家家么?”
此言不假。
磐石刀诀确实没有最后一式一线天。
这一招,乃是魏斗焕在战场搏杀时领悟。
要知道,在战场上,可没人管你是谁家弟子,跟谁习武。
谁的刀硬,谁的刀快,谁便能活下来。
而人为了活命,往往能激发平时不易激发的潜力,魏斗焕便是如此。
“自行领悟?”
唐飞卿厉声打断他,眼中尽是鄙夷和不信:
“说得真好听!那老东西偏心到了极点!”
“从来便是如此!”
“最好的丹药、最精深的功法口诀,哪一样不是优先给你?他何曾真正正眼看过我?我唐飞卿的天资、努力,哪一点不如你魏斗焕?!”
他越说越激动,牵动了内伤,又咳嗽起来,咳出点点血沫,但眼神中的恨意却愈发炽烈:
“说什么同门之谊,说什么上元宫传承!不过是那老不死的偏心,和你魏斗焕的虚伪!”
“这一线天若非他倾囊相授,凭你也能悟出?骗鬼去吧!”
但很显然的是,已然败下阵来的唐飞卿并不相信魏斗焕所言,此时此刻眼中只有对上元宫老道的怨恨以及对魏斗焕的憎恶。
“唐飞卿!”
魏斗焕一声怒喝,声如沉雷:
“我虽未叫过老道师傅!但他毕竟是我师承!”
“你他娘的自己心术渐偏,急功近利,一味追求剑招之奇诡,忽略了根基的打磨和内息的修炼,现在反倒怪起师承来了?”
“人要脸,树要皮,上元宫怎么会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弟子?”
对于老道,魏斗焕一直心存敬意,即便他从未拜师。
耳听唐飞卿如此污蔑老道,他一时心神激动,言语锋锐起来。
“呵……点拨?那是打压!”
唐飞卿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阴鸷:
“罢了!成王败寇,今日是我输了。”
“但魏斗焕,你记着!”
他死死盯着魏斗焕,一字一句,仿佛要将话语刻进对方的骨头里:
“这一刀之赐,我唐飞卿记下了!”
“上元宫的偏心,我也记下了!”
“总有一日,我会回来讨教!”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扬,数枚乌黑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细针悄无声息地射向魏斗焕面门,同时脚下用力一跺,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急退,撞向破庙另一侧早已破损的窗棂!
那乌针显然淬有剧毒,且来势极快,角度刁钻!
魏斗焕没想到他败退之余竟还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仓促间挥刀格挡,“叮叮”几声将毒针尽数击落。
但就这片刻的阻滞,唐飞卿已然撞破窗棂,身影没入了庙外浓重的夜色之中。
“魏斗焕!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待我神功大成,必取你性命,踏平上元宫!”
唐飞卿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声音从夜风中远远传来,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破庙内,只剩下魏斗焕一人持刀而立,面前是狼藉的战场和那柄仍在微微颤动的长剑。
他看着唐飞卿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面色复杂。
韩玉京与唐城此时才快步上前。
“魏兄,你没事吧?”
韩玉京关切地问道,目光扫过地上的毒针,面色凝重。
只见魏斗焕微微摇头,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照射下来,照亮他刚毅却此刻写满复杂神情的脸庞。
这一战,他虽小胜,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悦,反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风吹过,带来远山的寒意,也带来了未来莫测的隐忧。
唐飞卿临去那怨毒的誓言,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萦绕在破庙的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