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洛阳城外的破庙四周,古松虬枝盘结,松针承着月色,仿佛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夜风掠过,带来远山草木的微腥和一丝凛冽的寒意。
场中,两人相对而立,相隔十丈,气息却已隐隐交锋,牵动着周遭的气流。
魏斗焕身形魁梧,稳立如松,一身深青色劲装更显其厚重。
他反手握着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刀,刀身暗沉,唯有刃口流转着一线幽冷的青光,森然肃杀。
对面的唐飞卿则是一身月白长衫,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颇有出尘之姿。
他面容俊朗,神色从容,右手随意握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隐有云纹,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清亮,打量着对面的的魏斗焕。
“师兄,请。”
唐飞卿微微一笑,左手轻推剑格,“锃”的一声清越龙吟,长剑脱鞘而出。
剑身如一泓秋水,在月光下荡漾开潋滟寒光,与他的人一般,灵动机敏,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魏斗焕见状,心神微动,只是缓缓将反握的刀转为正手,刀尖微抬,指向唐飞卿。
一个简单的起手式,却瞬间让他周身气势骤变,从山岩般的沉静化为了即将扑噬的猛兽,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散开来。
他知道,上元宫的人,从来不能小觑。
唐飞卿笑容不减,手腕一抖,长剑挽了个剑花,剑尖轻颤,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竟是将那压迫感悄然化解于无形。
下一瞬,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同时动了!
魏斗焕踏步前冲,步伐沉重如山岳挪移,每踏一步,破庙中都似有微不可察的震动。
但他并未立刻抢攻,而是以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态逼近,刀势含而不发,却已将唐飞卿所有可能的退路隐隐封死。
反观对面的唐飞卿却如一片随风柳叶,身形飘忽向后滑退,同时手中长剑绽出点点寒星,如夜空中骤然亮起的繁星,看似轻灵随意,却精准无比地点向魏斗焕周身必救之处——手腕、肘关节、肩井穴。攻势如雨,却并非为了伤敌,而是试探、干扰,逼对方变招。
魏斗焕对那点点寒星视若无睹,直至剑尖及体前最后一刹,厚背直刀才骤然扬起!
刀光并不炫目,反而带着一股沉滞的意味,仿佛刀身上附着千钧重物,一记简练无比的斜劈!
“铛!”
刀剑第一次悍然相撞!
爆响刺破夜空,火星四溅!
唐飞卿只觉一股磅礴巨力沿着剑身汹涌而来,震得他手腕发麻,气血微浮。
他不敢硬接,剑尖与刀锋一触即分,借着那股力道,身形如陀螺般滴溜溜一转,已滑至魏斗焕侧翼,剑招随之而变,化作一道刁钻的弧线,削向魏斗焕肋下。
而魏斗焕一刀劈空,力道未尽,却竟借着劈斩之势拧身回旋,刀随身转,厚重的刀背如同铁鞭般横扫而出,恰好封住唐飞卿的削刺。
“锵!”
又是一声震响。
唐飞卿剑势再变,被格开的长剑顺势下划,点向魏斗焕膝盖。魏斗焕提膝缩腿,刀式由上劈转为下斩,再次截击。
顷刻之间,两人刀来剑往,已交换了十余招。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惊起几只夜宿的飞鸟。
站在一旁观看的韩玉京与唐城等人能够清晰的看见,魏斗焕的刀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每一刀都简朴至极,毫无花巧,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有效的方式格挡或反击。
而且他的刀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黏劲,往往能带动、偏折唐飞卿灵动的剑势,逼其与自己硬拼力量。
可是唐飞卿的剑法则轻灵翔动,变幻莫测。
他极少与魏斗焕的刀硬碰,总是以闪避、卸力、借力打力为主。
剑光时而如绵绵春雨,无孔不入;时而如疾风骤雨,倾泻而下;时而又如云中游龙,见首不见尾。
围绕着魏斗焕不断游走,寻找着那厚重刀势中稍纵即逝的缝隙。
“师弟这般避战,何时能分高下?”
魏斗焕话音未落,手中刀势骤然加快,一式“断江斩”劈出,刀风激荡,竟将丈许内的空气都排挤开来,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带。
“师兄的守得滴水不漏,我实在是难以寻隙而进啊。”
唐飞卿轻笑回应,面对这凌厉一斩,他竟不闪不避,长剑疾刺,剑尖微颤,幻出三点寒星,竟然后发先至,分取魏斗焕持刀手腕、咽喉、心口三处要害,攻其必救!
魏斗焕闷哼一声,不得不回刀格挡。
刀剑再次交击,发出一连串紧密的“叮叮”声,如珠落玉盘。
两人口中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停,反而越打越快,越斗越急。
魏斗焕久攻不下,刀法再变。
只见他双臂肌肉贲张,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轻微的爆响,刀势陡然变得更加沉重凶猛。
一刀劈出,竟带起重重刀影,仿佛同时有数把刀一起斩落,令人难以分辨虚实。
重重刀影笼罩而下,封锁了唐飞卿所有闪避空间。
唐飞卿面色一凝,深知此招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奔涌不息,灌注剑身。
只听长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响,剑光大盛!
他不退反进,竟迎着刀影冲入!
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长剑舞动,化作一团耀眼的的光轮,无数剑尖从光轮中刺出,精准无比地点向每一道刀影的最薄弱之处!
“流云万千!”
“叮叮叮!”
碰撞声密集得几乎连成一声悠长的锐鸣!
火星如烟花般不断爆开,将两人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刀影与剑光同时湮灭。
两人身影交错而过,各自冲出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魏斗焕持刀而立,呼吸略微粗重了几分,额角见汗。
他右臂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但并未伤及皮肉。
唐飞卿的白衫下摆,被凌厉的刀气割裂了一片,碎片正随风飘落。
他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已然震裂,一缕鲜血顺着剑锷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青苔。
两人对视一眼,都燃起灼热的战意。
“好!”
魏斗焕吐气开声,眼中精光爆射:
“再来!”
“正合我意!”
唐飞卿长笑一声,手腕一振,甩落剑上血珠,剑锋再扬。
这一次,两人不再试探,皆将自身修为催至巅峰!
魏斗焕将自身刀法的厚重沉稳发挥到极致,每一刀都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力量,刀风激荡,卷起地上碎石飞射。
他步步为营,刀光如匹练,仿佛一道移动的铜墙铁壁,向着唐飞卿碾压过去。
而唐飞卿则将剑诀的轻灵变幻施展得淋漓尽致,剑随身走,人随剑动,仿佛化作了真正的流云,缥缈无定,难以捉摸。
剑光时而如惊鸿一瞥,时而如长河泻地,总是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点、削、挑、刺,专攻魏斗焕刀势转换间的微小空隙。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刀来剑往,身影翻飞,在破庙内上辗转腾挪。
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区域,凌厉的劲气四溢,在周围的古松树干上划出一道道深痕,松针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