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陈家的本事到底如何?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陈栀为何不将魏斗焕的细盐直接从自家盐商的店铺里下架?
其实很简单。
因为经过几个月的时间,魏斗焕的细盐已经在长安站稳了脚跟。
毕竟他的细盐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还很便宜,比起粗盐不遑多让。
长安百姓已经习惯了购买魏斗焕的细盐,而非陈家的粗盐。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家一旦下架魏斗焕的细盐,魏斗焕只需要另立炉灶,搭台子唱戏,来捧场的自然不会少。
反倒是陈家盐商的店铺,一旦失去魏斗焕的细盐,那他们在长安的市场,便会彻底被魏斗焕占据。
所以他们自然不敢贸贸然将魏斗焕的细盐下架。
这也是魏斗焕有恃无恐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陈家自找的。
若不是陈至源与温之殊沆瀣一气,勾结匪寇袭击他的盐场,他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陈家要怪,也只能怪陈至源这个败家子。
对此,陈栀心知肚明。
她当然清楚魏斗焕说的“这条路,难道不是陈家为在下选的吗”是什么意思。
只是陈至源的错误,她陈家决计不可能买单。
“既然魏将军执意一条路走到黑,那咱们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言罢,陈栀起身便要离去。
这时,魏斗焕忽的叫住她,笑着道。
“陈姑娘若是想打价格战,魏某也乐意奉陪。”
“只是不知陈家是否能承受这么做的后果。”
原来,魏斗焕早就料到陈家会怎么做。
面对他细盐的质量好,价格低。
陈家想要重新占据长安市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降低陈家粗盐的价格。
本身陈家粗盐的成本也不高,再加上原本就是陈家一人独大,垄断着大乾盐业,所以他们要想打价格战,那价格便会被压得极低,乃至于下降一个魏斗焕无法承受的地步。
因为只有这样,陈家粗盐的性价比才能与魏斗焕的细盐相提并论。
但这么做,并非就是万无一失的万全之策。
而且这么做,极有可能衍生出陈家都无法接受的后果。
闻声,陈栀缓缓转头看向魏斗焕,清冷的眸子里光晕流转,迸发出点点寒芒。
“你想说什么?”
她不太明白魏斗焕所说的后果是什么意思。
魏斗焕当即抬手示意她请坐。
她想了想,虽不太情愿,但还是坐了下来。
见状,魏斗焕这才出言道:
“陈家的粗盐的确可以降低价格来围剿我的细盐。”
“可如此一来,陈家粗盐在长安的市场价已然已经下降,那在大乾其他地方的粗盐价格呢?”
“当然,以目前正常的信息流通速度,外地知道长安粗盐价格下降,可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传遍大乾更可能需要几个月。”
“可如果在下将此事上奏朝廷?你陈家在长安的粗盐价格已经下降,总不能在其他地方仍旧维持原本的高价吧?若是如此,你猜朝廷会不会答应?”
“朝廷若是不答应,那朝廷会不会颁布诏令,勒令你陈家在全国范围内将粗盐的价格下调?”
在大乾,全国各地的粗盐价格本身就不一样。
这是因为陈家在全国各地的盐矿和盐矿数量不一样。
在盐矿较少的地区,甚至是没有盐矿的地区,陈家盐商要在这里贩盐,那价格自然会高一些,毕竟多出来的运输费和人工费他们还得从老百姓手上赚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安的粗盐价格下降,一旦朝廷得知,朝廷自然而然会以为陈家在长安的粗盐供给已经饱和。
既然在长安已经饱和,那为何不将多出来的产量运送到那些产量少的地区进行补充?为何还要让其他地区也维持高价?
这是其一,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本身就是商贾之道。
其二,陈家在长安的粗盐价格下降,知道的长安百姓自然知道这是因为陈家与魏斗焕的商战。
可外地的百姓可不知道这些。
他们只知道陈家既然在长安下调了粗盐价格,那在他们生活的地方,陈家也要降价。
如若不然,以百姓们多年购买陈家高价粗盐所积累的怨气,少不了一番闹事。
朝廷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的,更不希望是因为陈家盐务引发这种事发生,毕竟关于盐税之事,朝廷和陈家一直就不对头。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朝廷定然会出面勒令陈家下调全国各地的粗盐价格。
无论是出于商道,还是出于人道,亦或者是权力统治机构出于对本身统治权的稳固,陈家在长安下调粗盐价格之事,都一定会引发全国粗盐价格下降。
这是必然。
于此,魏斗焕这才询问陈家是否有能力承受这样的后果。
因为这样一来,陈家的净收入会锐减。
陈栀想清楚了这一点,原本胜券在握,自信满满的神色顿时发生的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用一种近乎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魏斗焕,似在打量魏斗焕这个人,又好似在思考魏斗焕这一番话的准确性。
良久。
“危言耸听。”
她没有露怯,也不敢露怯,所以选择了十分不屑一顾的回答。
对此,魏斗焕再度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
“那陈姑娘大可试试。”
“看看是你陈家损失惨重,还是我魏斗焕光脚的会怕穿鞋的。”
魏斗焕盐场的细盐收入虽然很高,可如果失去细盐的收入,也还没到动摇他根基的地步。
毕竟他的主要基本盘是春风楼,以及大乾各地的分店。
只要这些店不关门,他魏斗焕的收入便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陈家不一样。
陈家盐务遍布全国,一旦大范围降低粗盐价格,陈家的利益就会遭受重大损失。
再加上朝廷日日盯着盐税,倘若朝廷以此为借口,上调陈家的盐税,那陈家才是大难临头。
要知道陈家手里只有盐务这一项收入,也只有死死的顶着朝廷的压力,拒绝上调盐税,才能维持陈家现有的体面。
当然,盐税之事,当然不是陈家自己能顶住的。
闻声,陈栀的星目之中忽的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她现在终于明白陈至源为何会败在魏斗焕手中,与魏斗焕签订那样有辱陈家体面的协议了。
这个魏斗焕,果然是机关算尽。
她看着魏斗焕好一阵才缓缓道。
“魏将军以为我陈家就这点本事?”
陈家在大乾立足数百年,更是将盐务之事彻底垄断,其中付出的代价自是无需多言。
面对魏斗焕这般强势插足,她陈家难道就只能选择“正当”手段来进行打压吗?
难道她陈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