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凶手早就埋伏在这里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蓝西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倒映出他此刻不算挺拔的身姿。
而此时,魏斗焕才恍然明白,他刚才眼神中彷徨并非因为云鹤之死,而是大仇得报后的空虚与落寞。
“我就想啊,我和母亲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天条,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折磨我们母子,为什么要让母亲至死都带着洗不掉的耻辱。我不知道,可我很想知道。”
“直到后来,他告诉我,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再度指着云鹤的尸体。
“哦,原来是这样。”
“王室为了不让我是他的私生子这个真相被揭开,为了不让这样的丑闻被臣民所知,所以将我和母亲赶出了北川,还让母亲主家大义灭亲,甚至在得到我们的行踪后,不惜动用边军来以征战炎国的名义来围杀!”
“在逃亡的路上,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也从没问过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并不想提起这个人,母亲只是想让我活下去,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让我和母亲陷入这样的折磨当中?”
“如果天底下有一个人该死,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是母亲?!”
“所以在他告诉我真相以后,我就决定杀了他,他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故事到这里走向了结尾。
在他的回忆中,魏斗焕似乎看见了当初那个在雪地中哭喊的孩童,似乎看见了那个在海浪中翻滚的少年,似乎看见了那个在神木林中悲愤得以头抢地,却又不敢哭出声的年轻人。
而这些他不愿回忆却又每每在深夜席卷脑海的回忆如同梦魇一般折磨了他十多年,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因为无法感同身受,但可以肯定的,那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他的确有杀死云鹤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淮渺,太子,李继先,单万山四人听罢,面面相觑后尽皆沉默。
魏斗焕看着他们平静得令人觉得可笑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悲怆,这个结果应该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魏斗焕却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是真相。
于是他摇了摇头,看着蓝西问道:
“可他不是你杀的,对吗?”
当魏斗焕话音落下,太子四人再度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不是他杀的?”
“怎么可能?!”
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只有蓝西,用愤恨的眼神看了魏斗焕好一阵,而后忽的冷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带着苦涩与自嘲,也带着悲凉与痛苦,就好像满腔热血被当作狗血涂抹在了地上,怅然若失后只剩下止不住的空洞,人生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再无任何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
漫天大雪,汹涌海浪,死亡恐惧都未曾让他感到绝望,但这一刻,他的绝望溢出了眼眶,尽数写在了脸上。
他的确不是杀死云鹤的凶手。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信在此间能够有人悄无声息的将云鹤亲王刺杀,而不留下任何痕迹线索。”
正如李继先所啧啧称奇的那样,堂堂沙国亲王,一等一的高手,竟然死得这般蹊跷,谁听谁不信。
况且官驿内外除了金吾卫,还有云鹤自己的侍卫,凶手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来,然后再悄无声息的出去的呢?
“朝贡之事,乃是沙国与我大乾的国礼,有关此事各种礼节,都是早就制定好的。”
“云鹤单独进住此间望雁楼,本身也是一种礼制,殿下难道忘了么?”
魏斗焕言罢,目光只看向太子。
“这与此案有何关系?”
“与蓝西乃是真凶又有何关系?”
太子尚在思索,李继先倒先一步不耐问道。
但魏斗焕并未给他眼神,因为他不屑的眼神出卖了他简单的头脑。
对此,魏斗焕只得感叹上天的眷顾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
他乃炎国唯一一个年仅三十便勒马封侯的风云人物,想当年在长安城中不知引起多少姑娘们的爱慕,甚至连公主也对他倾慕有加,哭着喊着要皇帝将自己许配给他。
然而他的智商似乎无法匹配这样的运气。
“你继续说下去。”
太子知道魏斗焕想说什么,因为魏斗焕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于是魏斗焕接着刚才的话道:
“既是礼制,而云鹤有身在他国,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乃是常理。”
“故而这望雁楼中,住着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云鹤亲王一人而已。”
果然,魏斗焕的话音刚落下,太子便眉头一紧,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的声音一时间变得十分森寒。
可魏斗焕对此却毫不在意,只继续言道:
“此间望雁楼中既然只有云鹤亲王一人居住,那么凶手便只能是外面进来的,此乃我们认定的常识。”
“可若是凶手并未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早就等在此间了呢?”
魏斗焕的话音落下,此间几人尽皆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除了太子外,李继先,单万山,以及王煜,韩玉京,薛从如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思索了起来。
是啊,在得知云鹤被刺杀之际,所有人都认为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的。
可是谁都未曾想过,倘若凶手一早便埋伏在了这望雁楼之中呢?
要知道,沙国朝贡一事,具体细节有着早就规定好的礼制,凶手只要打探到具体的时间以及云鹤进入官驿后会住在哪栋楼内,便能提前埋伏,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想说,因为礼制,官驿被金吾卫把守,又有韩玉京这等高手坐镇,刺杀云鹤的人便只能是原本就已经在此间之人。而此间之人中,全部又都登记在册,若是他们其中有人刺杀了云鹤,只怕早就被逮捕归案。”
“孤说的可对?”
太子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逻辑可谓天衣无缝。
“但孤还是不明白,这与蓝西是凶手有何关系?”
太子仍是眉头紧皱的问道。
其实他若是继续深思一下,他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正如殿下所言,刺杀云鹤的凶手,因为环境使然,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而官驿之中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悄无声息,毫无破绽的将云鹤杀死。”
“我从得知云鹤被刺之时就想到了此节,故而推测云鹤很有可能中毒在前,导致体力尽失,这才被刺客一击致命,未曾有过任何反抗。”
言罢,魏斗焕再度看了看手中的香炉。
“所以呢?”
“你说这么半天,又是礼制,又是内,又是外的,这些跟蓝西就是凶手到底有什么关系?”
李继先很不耐烦的看着魏斗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