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夜探相国寺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是夜,相国寺。
魏斗焕与韩玉京在寺外山坡等了好一阵,待得里面子时钟声响毕,这才动身。
“你觉得名单会藏在何处?”
那日在城门外,唐德容只说了名单在相国寺,却并未言道具体位置,也并未交代寺内谁人知晓。
韩玉京不解的是,魏斗焕深夜前来,岂非抓瞎?
还是说,魏斗焕已经猜到了名单在何处?
一边走着,魏斗焕一边道: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就在此处,我总觉得应该来看看。”
白天前来,他担心暴露名单就在相国寺的消息,故而选择了晚上。
经过今日白天一事,赵家在城门口的耳目自当撤去,因为继续监视已经意义不大。
而且万一暴露,对赵家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至于城门口当值的士卒,因为魏斗焕现如今实际上已经接管了左金吾卫,自是不用担心行踪被泄露,但以防万一,晚上行事,总能减少一些被跟踪的可能性。
即便赵家在左金吾卫内也有眼线,但这些眼线也只知道今晚魏斗焕出了城,如此漆黑的深夜,魏斗焕与韩玉京有没有骑马,他们如何能够跟踪?
至于名单究竟在何处,魏斗焕实在不知。
相国寺乃是长安第一寺,占地面积之广,令人咋舌。
想要在如此地方找到一份名单,纵使是魏斗焕,也不敢保证。
但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名单一定在某间屋子里。
“名单很重要,庄文言不会将名单就这样藏在寺内的某块石头底下,或者草木之中。”
“所以他一定是交给了什么人保管,我查过庄文言生前在千牛卫的存档记录,但并未查到他与相国寺僧侣有什么往来。”
“如此看来,他与相国寺的往来隐藏极深,非普通僧侣。”
“相国寺的主持,监院,都监,副寺等重要职位都是由朝廷指定,虽说是僧人,但实际上与朝廷当官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俸禄由寺庙之中出罢了。”
“若庄文言与这些人交好,难免不被千牛卫发现,按道理应该留下线索才是。”
这件事,在魏斗焕的脑海里已经不知过了多少遍。
可他已然没能想到庄文言到底将名单藏在了相国寺何人之手,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唐德容临死前说的是,庄文言临死前交代唐德容,将账册名单藏在了相国寺。
换句话说,将账册名单带来相国寺的乃是唐德容。
当然,与庄文言交好的相国寺僧人,唐德容自然也是认识的。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庄文言临死前交代的事,如此重要的账册名单,庄文言能够将其交给相国寺的僧人,便说明庄文言极其的信任此人。
而唐德容最终也的确将账册名单交给了此人,那说明唐德容也对此人极其信任。
一个令庄文言,唐德容这对主仆都十分信任的僧人,会是谁呢?
“或许,只是普通的僧人,只不过此人并不知晓这些账册名单的重要性,还以为是替人代为保管而已。”
韩玉京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其意不单单指出家人不欺骗他人。
这句话更包含了出家人对俗世之人的托付看得慎重。
所以此人在拿到账册名单后,第二天便听到庄文言身死的消息,故而将账册名单视为庄文言的遗物,既然是保管,自然不会主动打开。
如此一来,此人并不知道账册名单的具体内容,自然无需多么重要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僧人也能办到。
毕竟庄文言既能想到用自尽的办法来维护庄家的体面与现有的一切,自然也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让这些账册名单安全。
“我觉得不会。”
魏斗焕摇了摇头道:
“庄文言在京城不说家财万贯,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从他到相国寺上香的记录来看,哪次不是成千上万两的往功德箱里扔?”
“这样的人,相国寺不可能不重视,自然不会派一个普通僧人与庄文言接触。”
“既是如此,庄文言能够接触到的僧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相国寺的门口。
两人跃上寺内藏经楼,俯视着整个寺院,从正门进入后便是钟鼓两楼,东钟西鼓,而后便是天王殿,里外三进,通往放生池,然后才是大雄宝殿。
此刻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几个年纪稍轻的僧人仍在殿内诵佛念经,看守殿内烛火。
接着便是八角琉璃殿,又名罗汉殿,殿内供奉着一尊四面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像,四周金身罗汉按照佛门位次依次排序,在灯火下显得极其刺眼。
而在藏经楼的右侧,便是普通僧侣住宿的厢房,此刻已经尽皆熄灯,见不到一丝烛火。
左侧,则是主持,监院,都监等重要管理人员的禅房,魏斗焕与韩玉京能看到的是,此刻主持,监院的房间里都还亮着烛火。
“你主持,我监院,咱们下去看看。”
魏斗焕低声了说一句,而后两人当即从藏经楼顶跃下。
悄无声息来到监院门外,里面诵佛念经的声音瞬间传入耳中,魏斗焕藏在暗处等待许久,直到里面的声音彻底停止,这才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可就在他离开之时,里面却忽的传来了一句:
“你来了。”
魏斗焕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了自己,急忙朝四周看去。
可下一刻,房间内却忽的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大师慈悲。”
接着,便是有人坐下,端茶倒水的声音传来。
魏斗焕当即翻身跃上房顶,悄无声息掀开一片瓦片后朝里面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
坐在监院房内,正与相国寺监院饮茶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国公郑元白!
饶是魏斗焕也不由得狠狠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是,郑元白信佛没错,可也没听说他已经痴迷到半夜前来请教佛法的地步啊?”
“这老小子半夜前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魏斗焕心里想着,当即凑近了些许,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两人。
坐在郑元白对面的和尚显然就是监院,此刻给郑元白倒完茶水后,便自顾自转动起了念珠,口中还念念有词,好似在让郑元白自便。
而郑元白也不在意,饮茶后淡淡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模样。”
“想当初我们几个在阳鲜关......”
“你说的是过去的我,非现在的我。”
不待郑元白说完,监院便停下了口中念叨,出言打断了他:
“现在的我,不过是这寺内的一名僧人,没有前生,只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