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江大人想不想自救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其实在周五晟案发生之后,魏斗焕便应该猜到今年春闱的形势,薛从如还曾提醒过他。


    当时魏斗焕让蔡明去将周五晟案告诉薛从如,让薛从如参与调查,可薛从如却将此案的调查权,全权推到了魏斗焕头上。


    后来,在谈及今年春闱之事时,薛从如也将维持春闱秩序,维护京城治安的权力,全部交给了魏斗焕,甚至还将京兆府衙门的差役,都交给了魏斗焕调用。


    在那时候,魏斗焕就应该猜到今年春闱的形势。


    薛从如的这些举动,无一不在透露着今年春闱定然与众不同。


    朝廷党争如此严重,皇帝若再用吴国公府一党,或者亲近魏斗焕的人,势必会让此次春闱变成血流成河的战场。


    于是,今年春闱的考官们,必然是两边不靠的中间派。


    而薛从如这只老狐狸,一早便料到了此事。


    他将维持春闱秩序的任务全权交给魏斗焕,便是不想与这些中间派往来。


    要知道一旦与这些中间派往来,出了事,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谁都不会伸手救他。


    中间派虽是朝中的一股清流,但也是一群极具危险的人物,因为这些人既不给左右两党面子,又妄想独自明哲保身。


    在左右两党眼中,可不就是臭鸡蛋一箩筐?


    这样的人出了事,左右两党看热闹还来不及,还指望他们能出手相助?


    再说,通过李悠扬,单飞举之死的案子来看,薛从如显然是站在吴国公府一边的。


    倘若在春闱之际与中间派往来,吴国公府又会如何看他?


    魏斗焕一早便该想到这些,奈何当时事情繁杂,并未认真思考,此时想来,不由恍然。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魏斗焕将所有事连贯起来想清楚以后,他心中对此次赵家行贿案的大体脉络,已然了如指掌。


    正如杨焕之一样,赵家显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向江威乾行贿。


    通过与林家合谋,让江威乾占到便宜,而后在春闱到来之际,将此事挑明。


    届时江威乾已经买了林家的田产,即便他不知道,那也已然“收受了贿赂”。


    换句话说,赵家通过这样的手段,让杨焕之与江威乾,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迫受贿。


    到时候即便他们不愿为赵家办事,那也不行。


    “赵家这是硬逼着我们上了贼船!”


    江威乾想到此处,一事怒意横生。


    他完全没有想过与赵家往来之事,更没想到赵家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他行贿。


    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掉入赵家的彀中,想要逃离,显然不是如此简单之事。


    “你与杨大人,都是朝中赫赫有名的中间派,赵家想拉拢你们,自不能用简单的法子。”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受他赵家钳制,不得不为他赵家办事。”


    “就算事发败露,他赵家也能轻而易举的抹除痕迹,撇清与你们的干系,最终倒霉受罪的,还是你们。”


    间接向江威乾,杨焕之行贿之事,赵家做得极为隐秘,甚至没有直接与这二人接触。


    一旦事发,赵家只要斩断与姚璧,林家等人的关系,江威乾与杨焕之的罪名怎么也落不到他赵家头上。


    而且赵家皇亲国戚的身份摆在那里,说赵家向这二人行贿,谁信呢?


    总而言之,赵家的整个计划可谓完美,无论成功与否,赵家都能全身而退。


    至于,杨焕之,江威乾二人,不过是棋子。


    “徐恒业呢?他难道也被赵家如此逼迫了?”


    江威乾皱着眉头问道。


    只见魏斗焕摇了摇头道:


    “我还没请徐大人来喝茶,对于他的事,暂且不知。”


    “不过我想,应当大差不差,今年春闱一共只有四个副考官,除了孙百策外,你江大人,杨大人以及徐大人都是中间派,赵家为防万一,应当不会漏了徐大人。”


    从杨焕之与江威乾被迫受贿的痕迹来看,赵家此番心意已决,定要将自己人送入朝中。


    所以对于徐恒业,赵家想来也不会放过。


    而只要搞定了这三人,剩下的那个孙百策,便已然不足为虑。


    就算孙百策发现了端倪,以他一个小小都察院御史的身份,还能做点什么?


    他背后的谢家,难道会因为这点事去得罪赵家?去得罪王家?


    谢家既保持了中立,那自然不会出手。


    “我现在就写信,让大哥将所有田产全部清退!”


    江威乾思来想去,唯有这个办法才能彻底撇清与赵家的关系。


    可魏斗焕却摇头道:


    “晚了。”


    “什么?”


    江威乾闻声一震,立时满脸骇然。


    只听魏斗焕道:


    “那些田产已经进入你的名下,就算你清退了,也无法彻底抹去痕迹,千牛卫的记录存档,你总不能彻底抹去吧?”


    “朝廷或者陛下若查,便一定能查到这些痕迹,届时你总归是百口莫辩。”


    与杨焕之一样,那幅画已经进入过杨府,就算杨焕之将那幅画还了回去,也无法抹去这般痕迹。


    事发被查,这些痕迹就会成为他们被定罪的最佳罪证。


    “这么说,此次春闱,我等便只能被赵家利用了?”


    此时揭穿赵家行贿之事,可谓毫无根据,他江威乾总不能因为自己买了几亩地,便怀疑赵家向自己行贿吧?


    同样的道理,杨焕之总不能因为收了姚璧的一幅画,便觉得是赵家贿赂自己吧?


    若不不揭穿,那他们便只能按照赵家说的去做,在春闱之际,对赵家的安排言听计从,徇私舞弊。


    事情顺利,赵家的人进入朝堂后,赵家自然会对他们再度进行补偿。


    可如果事情不顺利,赵家自然会将二人卖得干干净净。


    而此刻,魏斗焕已然发现了此事,也正在调查此事,他们难道还能在魏斗焕眼皮子底下为赵家卖命?


    换言之,此时的他们已然是进退维谷,分毫不能动。


    “江大人想不想自救?”


    这时,魏斗焕忽的漫不经心的言道。


    闻声,江威乾不由心神一震,脸上诧异之色顿时迸发。


    “自救?何谓自救?如何自救?”


    此时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倘若任由此事发展下去,最终他与杨焕之的下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皇帝故意让几个中间派主持今年的春闱,为的便是避免出现徇私舞弊之事。


    可这几个中间派居然被赵家所利用收买,这还了得?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魏斗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