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家门不幸,非他所愿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百花楼之事,魏斗焕若只是心中有气,那便不会夜审孟少陵等人,也就不会一大早就去温家,更不会要温家给出明确答复。
在魏斗焕的眼里,昨晚之事,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程度的权谋争斗。
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场叛乱!
而主导这件事的乃是郑家的郑孝圣,执行的乃是孟少陵。
一个国公府与金吾卫勾结叛乱,他魏斗焕心中只是有气?
“贤侄说的是,犬子昨晚所为,实在糊涂愚蠢。”
“但贤侄恐怕也已经知道,昨晚之事,并非犬子所谋,而是另有其人指使。”
“犬子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还望贤侄能够海涵一二啊。”
孟非宗的回答可谓十分精辟。
既说明了孟少陵只是一个工具,又向魏斗焕正儿八经的承认了错误,请求谅解,如此恳切,如此诚意,简直与那日魏斗焕所见孟非宗,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他也清楚,到底是谁指使的孟少陵,他不能说,只能让魏斗焕去调查。
因为那样的人,只有魏斗焕才敢得罪。
而听到这话的魏斗焕,当即冷笑道:
“孟老一句一时糊涂就想翻篇,不合适吧?”
孟非宗忙继续恳切道:
“条件贤侄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是个人都知道昨晚之事到底有多严重。
而落在魏斗焕手中,最终能有什么结果,孟非宗也是清楚的。
尽管魏斗焕已经放了孟少陵,可此事早晚会传到太子耳中。
一旦太子问起此事,魏斗焕据实以告,孟少陵还有活路吗?
所以孟非宗今日前来,其实为的便是让魏斗焕在上朝禀报这件事的时候,能够替孟少陵遮掩一二。
任何条件都不成问题!
这让魏斗焕一时不由心神微颤,因为他从孟非宗的脸上看到一个老父亲的无奈和果决。
无奈的是,孟少陵确然是孟非宗的儿子,孟非宗不得不保。
果决的是,在这件事上,孟非宗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多余的思考也没有,说的很干脆,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为此,魏斗焕只得出言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徇私枉法?
不存在的。
他魏斗焕怎么可能徇私枉法?
况且昨晚在百花楼,李悠扬与孟少陵也未曾提及所谓私怨。
若是私怨,孟少陵就更加不该动用左金吾卫。
换句话说,昨晚之事,孟少陵摆明了就是冲着魏斗焕这个准右金吾卫将军去的。
“贤侄!”
孟非宗神色一怔,眼睛里顿时泛起急切之色:
“万万不可啊!”
“若是将犬子交由国法处置,犬子还有命可言吗?”
“贤侄昨夜既已审问,当知主使并非犬子啊,何须国法处置?”
到这里,孟非宗是真的急了。
魏斗焕甚至能够看到泪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原本就略显疲惫的脸上,一时更是愁云惨淡。
他爱子心切的心情,魏斗焕完全可以理解。
世上之事,亲情爱情首当其冲。
而亲情又是最难割舍之事。
孟非宗如此急切,如此降低身段,也可谓在情理之中。
只是,魏斗焕不明白的是:
“昨夜孟少陵私自调动左金吾卫之事,孟老当真不知?”
是了,这才是魏斗焕最关心,也最想不明白的事。
既然你知道此刻前来请求,那早干嘛去了?
孟少陵身为将军府长史,却能私自调动数百名左金吾卫士卒,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没听到,便是大大的失职。
而听到了却由之任之,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贤侄啊,我已年老体衰,时日无多,将军府之事,向来都是交给犬子在打理。”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干出这种事啊!”
“而且贤侄也清楚,那人指使犬子行昨夜之事,为的不就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么?”
“你即将升任右金吾卫将军,在这时候挑拨你我关系,岂非就是为了阻止你升迁?”
“说到底,都是那人在背后搞鬼,贤侄定要明察啊!”
孟非宗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的道。
对于孟少陵所做之事,他确然不知,而且他也不敢想象孟少陵会做出昨晚之事。
这一切都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阻止,奈何得知此事后,已然来不及。
所以昨夜他得知魏斗焕将孟少陵带走后,并未露面。
他知道,以魏斗焕的性格,肯定不会直接杀了孟少陵,而让魏斗焕对孟少陵采取严刑逼供,或许就是拯救孟少陵唯一的机会。
只有这样,让魏斗焕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才能为孟少陵开罪。
当然,他也提到了另外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郑孝圣搞这么一出,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阻止魏斗焕升任右金吾卫将军?
换句话说,魏斗焕的升迁已经严重影响到郑家的利。
为此,郑家不惜暴露孟少陵这张牌,也要兵行险着,进行阻止。
“老裴虽说是被贬去了钦州,可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不过是陛下为了保护老裴,故意将其调离。”
“日后他若回京,再加上你在朝中的地位日隆,陛下又爱护备至,日后他们岂能是你们的对手?”
“犬子哪里看得懂如此局面,所以这才着了那人的道。”
“贤侄聪明绝顶,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孟非宗再度一番解释,这才揭开了整件事的真面目。
郑家在京城的行动接连受损,看上去乃是受制于皇帝,可实际上魏斗焕在这些事情当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为如此,郑家想要清除魏斗焕之心,昭然若揭。
无论是那晚郑孝圣下血本请来江湖高手,还是昨晚百花楼之事,都足以说明这一点。
而孟少陵,不过是郑家的一枚棋子。
用完即弃,根本不带任何疑虑。
孟非宗懊恼的是,自己没能早一步看透如此局面,未能阻止昨晚之事。
不过说到底,魏斗焕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他,也不是孟少陵,而是郑家,郑孝圣。
这也就是他为何会前来求情的原因,因为在他看来,孟少陵只是被人利用了,并非主谋,尚有一线生机。
而这一线生机,此刻则掌握在魏斗焕的手中。
“贤侄,我给你跪下了!”
眼见魏斗焕仍是无动于衷,孟非宗一咬牙,竟直接跪倒在魏斗焕身前,一时老泪纵横。
家门不幸,非他所愿。
唯有一子,舍命相倾。
作为父亲,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孟少陵做的事了。
即便豁出去这张老脸,即便搭上所有身前名,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