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一切罪恶的源头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一个普通百姓被杀,怎么会牵扯到朝廷上下一共二十五名官员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极殿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即便是盛怒之中的太子,其实心里也清楚。
可魏斗焕坚称自己的调查没错,太子又能怎么办?直接一刀抹了魏斗焕的脖子?
于是柳道冲站了出来,请求太子严惩魏斗焕,从源头上直接将这个案子给淹没掉。
但要想严惩魏斗焕,就必须让魏斗焕自己认罪,承认自己失职。
这样太子才好处置他,不然平白无故的处置了魏斗焕,他这个太子日后还如何让满朝文武臣服?
“魏斗焕,正月里在京城发生如此命案,你难逃失职之罪!”
“如今太子殿下亲审,看在你有功的份上,太子殿下或许会饶你一条小命,赶紧认罪!”
这时,杨焕之也站了出来。
而且还给魏斗焕暗示了一番。
现在认罪,顶多也就是失职。
在有功于朝廷的份上,太子就算严惩,也不至于要了魏斗焕的小命。
换言之,现在认罪,可谓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毕竟谁也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大乾震荡。
一时间,所有朝臣皆是劝告起来,催促着魏斗焕赶紧认罪。
偌大的朝堂,一时间竟变成了菜市场,叽叽喳喳,格外热闹。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的传来一道低沉的咳嗽声,这声音在此时的朝堂,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耳。
可满朝文武在听到这声音后,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眼观鼻,鼻观心重新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再不多言。
可以说,这一声咳嗽,简直比太子在大殿之上的怒吼还要管用。
魏斗焕顺着声音斜眼看去,那是个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身着一袭紫袍,袍子上绣着两方正蟒,面目狰狞,可怖异常。
他知道,这就是他今天的唯一对手,吴国公,郑元白。
郑元白原名郑一白,但为规避皇帝名讳,这才改名郑元白。
所谓一生所遇惟元白,天下无人重布衣。
郑元白便是为了纪念当年皇帝的知遇之恩,所以才改了这个名字。
只是谁也不知道,皇帝的知遇之恩,现如今在这位吴国公的心中,到底还有多少分量。
眼见朝堂之上重归宁静,太子这才望着魏斗焕出言道:
“魏斗焕,你认罪吗?”
魏斗焕认罪,乃众望所归,也是此事的最好结果。
只不过太子在问这话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的轻微抖动了一下。
闻声,魏斗焕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向太子道:
“臣,不知何罪。”
“魏斗焕!”
“你放肆!”
这时,柳道冲再度出言呵斥道:
“你身为双郎将,本就有着监察巡视京城之责,而今城中发生如此命案,你没有罪,难道六部九卿有罪?”
其实柳道冲是想说:难道是太子殿下监国失责?
但他没这个胆子,所以便改口道六部九卿。
如此,六部九卿瞬间与他同仇敌忾,纷纷朝魏斗焕投去了厌恶的眼神。
当然,其中有些人就在魏斗焕的奏疏上,此刻自是没心情去厌恶魏斗焕,他们只想知道魏斗焕到底想干什么。
而魏斗焕接下来的一番话,便立刻回答了他们心中的问题。
“京城常驻人口三百万,而我金吾卫与千牛卫在京城监察巡视之人,不足五千。”
“柳大人何以见得下官能用五千人看住这三百万人?”
“京城之安宁,上赖陛下圣明仁德,下赖大乾律法公正严明,下官这五千人,不过起到一个警惕警告的作用。”
“若京城之中发生命案,便是下官失职,敢问柳大人,从古至今,多少命案在京城发生?难道都是金吾卫与千牛卫巡视监察失责吗?”
世上一切罪恶的源头,都不过是人性。
而人性是无法用朴素的道德情感,或者严厉的律法条文去进行完美修正的。
有人善,自然有人恶。
有人恶,自然有司法机构进行制裁。
魏斗焕的责任只是制裁这些恶,而非训导与修正这些恶。
引导人性本善,那是夫子该干的事。
闻声,柳道冲忍不住冷笑一声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此巧言令色,难不成当我大乾律法是摆设吗?”
“殿下,臣请严惩魏斗焕,以儆效尤!”
眼见魏斗焕不肯认罪,柳道冲自知不能继续让魏斗焕说下去,当即再度请求太子治罪。
而此刻的太子,已然从刚才的盛怒中逐渐恢复了冷静。
听得柳道冲此言,他只淡淡一笑,而后目光冰冷的盯着魏斗焕道:
“魏斗焕,周五晟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终,他选择了让魏斗焕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魏斗焕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魏斗焕刚才的态度也已然十分明了,就算他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魏斗焕也不会同意。
这件案子的关键,还在魏斗焕身上。
“回殿下。”
魏斗焕朝着太子一礼后,旋即言道:
“周五晟案的凶手路魁,也是是杀害首饰店老板丘鹤的凶手。”
“路魁自五年前从嘉州逃脱后,便由臣奏疏名单上的官员暗中保护,一路来到京城,去年九月在兵部主事郑孝圣的安排下,进入城中春风楼。”
“而后便发生了丘鹤案与周五晟案。”
“路魁原本打算将杀害丘鹤的罪名嫁祸给周五晟,但被臣查明真相,证据与供词也已呈递殿下,还请殿下定夺!”
别的名字,魏斗焕都未曾提及。
但郑孝圣这个名字,他却说的十分响亮,乃至整个朝堂上的文武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不少人都偷偷朝郑元白投去了目光。
可以看见的是,这些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忐忑。
而与此同时,太子也在观察郑元白的反应,眼见郑元白兀自半闭着眼,没有任何想要出声的意思,太子的嘴角不由微微抽动。
“老狐狸!”
“你倒是坐得住!”
太子在心中暗自腹诽了两句,这才将目光转向魏斗焕。
“路魁为何要杀害丘鹤与周五晟?”
其实在魏斗焕的奏疏里,两个案子魏斗焕都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两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甚至关系到的朝廷大员,都一一进行了解释。
但此刻太子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仍是无所顾忌的问道。
闻声,魏斗焕只得答道:
“据路魁供认,杀丘鹤乃是为了在城中引起混乱,顺便警告王家,让王家不要轻举妄动。”
“而杀周五晟则是为了嫁祸给春风楼。”
“春风楼的老板姓温,名叫温香蕊,乃是温家人,十年前被赶出温家,一直在谢家的保护下经营着春风楼。”
“事关太傅以及左右相,臣不敢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