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不到将军还是个硬骨头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裴行远得到皇帝口谕的消息并不比吴国公慢。
所以在得知皇帝让太子多读《诫子书》后,他便立刻安排了蔡胜杰走马上任金吾卫巡街使。
原因很简单。
魏斗焕此番在大理寺血战,功劳之大,旁人无所企及。
而魏斗焕又摆明了是皇帝用来搅动京城的一柄刀,朝中上下那些人不敢动皇帝,难不成还不敢动魏斗焕?
于是,与其让这帮人去找魏斗焕的把柄,不如他裴行远主动交出魏斗焕的把柄。
当然,这也是基于魏斗焕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特制的计策。
“将军见你嫉恶如仇,连崔侍郎的嫡子也不放过,若知蔡胜杰欺软怕硬,定会出手教训,这才安排的蔡胜杰接任巡街使。”
董少卿的一番解释,将整件事彻底说了个明白。
因为魏斗焕嫉恶如仇,揍了崔谨书,所以安排了蔡胜杰上任。
因为蔡胜杰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所以魏斗焕必然出手教训。
因为魏斗焕必然出手教训,所以那帮人肯定会以此为由进行弹劾。
而只要他们弹劾,皇帝那道口谕的效果便能得到印证。
只要验证了那道口谕的效果,自然便知送魏斗焕回京是否正确。
完美闭环。
“问句不该问的。”
魏斗焕稍显犹豫,却被裴行远笑骂道:
“你他娘还知道不该问?你问的还少吗?”
闻声,魏斗焕硬着脖子不服气道:
“事关我自己的脑袋,让我问问怎么了?”
“好,今日特许你问。”
裴行远也不与他计较,只自顾自又给自己倒满了茶盏。
“不是,将军大人,你也给我倒一杯呗,茶壶都跑你脚边了,你不给我倒,我又敢去伸手拿咯?”
“说了半天,早口干舌燥了。”
话音落下,魏斗焕满脸的不忿之色。
闻听此言,饶是董少卿也不由觉得莞尔,裴行远更是乐得不行,伸脚便将茶壶踢了过去:
“喝!”
“可别出了门,说我偌大的将军府连杯茶水都不舍得让你这大功臣喝。”
“那传出去,我裴某人的脸可就丢大了。”
话音落下,两人直笑得前俯后仰,似好久都未曾如此痛快的畅怀大笑一般。
见状,魏斗焕只得给两人翻了个白眼。
至此,他算是彻底融入进了这座将军府。
“照这么说来,无论是韦智案,还是今日蔡胜杰一事,都是皇帝陛下与你们谋划的?”
魏斗焕喝了口茶,虽说没有卢显节密室中的茶香,但在这逐渐冷下来的秋末,权当暖身了。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便遭到了董少卿反驳:
“一切都是陛下圣裁,我们不过是给陛下跑腿打杂罢了,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说话小心些,这里是长安,可不是北境。”
一旁的裴行远也朝着魏斗焕点了点头,示意董少卿所言不差。
闻声,魏斗焕只得吧唧吧唧了嘴,吐出五个字:
“纯纯不粘锅。”
“啥玩意儿?”
“哦,我是说两位可谓纯臣,在而今这般世道下,实属罕见,实属罕见.......”
魏斗焕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后,心中便只剩下最后一件事尚且不明。
那就是宋御史。
虽说此人是那帮人推出来针对他的,可那帮人,也要有个代称不是?
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针对自己,反对皇帝?
“此事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只需记住,既然陛下赏了你,日后在京城,该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
“我金吾卫虽只是陛下扈从,但也从不是欺软怕硬之辈!”
这两句话,裴行远说得可谓堂堂正正,底气十足。
如此,也算是给魏斗焕背书了。
毕竟魏斗焕如今已是金吾卫翊府巡城御史,与他这个金吾卫将军又近了一步。
闻听此言,魏斗焕当即高看了裴行远一眼:
“想不到将军还是个硬骨头。”
之前抓崔谨书的时候,魏斗焕可未见裴行远说这话,现在才姗姗来迟,硬不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魏斗焕离开将军府时,天色已黑。
董少卿借着灯火看着魏斗焕离去的背影,原本惬意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今日之事,颇为蹊跷。”
“哦?”
裴行远诧异看着他道:
“能从你嘴里听到蹊跷二字,实属难得,还是颇为蹊跷。”
“如何个蹊跷法,说来听听。”
只听董少卿缓缓道:
“太子殿下有太子三师教习,能明白陛下让他研习《诫子书》的深意,不用多说。”
“可今日朝堂上之事,太子既能选择严惩蔡胜杰,自也能严惩魏斗焕,而且严惩魏斗焕,难道不是更能体现他研习《诫子书》的成效?”
皇帝让太子学习自己,日后成为一代雄主,而非中庸之辈。
严惩蔡胜杰,乃是打那帮人的脸。
严惩魏斗焕,则是打皇帝的脸。
一个连皇帝的脸都敢打的太子,岂非更有魄力?也更有可能成为一代雄主?
“再有,太子一开始便给魏斗焕台阶下,借私怨以由魏斗焕狡辩,虽说魏斗焕就事论事也好,未曾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也罢,可殿下实实在在的偏向了魏斗焕。”
“这却是为何?”
董少卿未曾入得宫门,但却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只冲这本事,能得裴行远器重便不无道理。
刚才他没有当着魏斗焕的面言及此事,一来是怕魏斗焕多想,日后处事少了锋芒,平白辜负皇帝陛下的一番苦心。
二来,也是不愿魏斗焕牵涉更深。
毕竟皇帝和太子的问题,历朝历代都是大问题。
“少卿最近成长不少啊。”
裴行远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欣慰。
董少卿闻声忙躬身道:
“全仗将军栽培,若无将军,何来董少卿。”
“坐下吧,你我之间,客套作甚。”
裴行远抬手示意董少卿坐下后,这才言道:
“太子殿下虽旧居东宫,未曾监国,但贵为太子,若不知京城一草一木之动静,岂非贻笑大方?”
“偏向魏斗焕,想来是提前知晓了蔡胜杰这两月的所作所为,故有此举,倒也不足为虑。”
“至于严惩蔡胜杰而非魏斗焕,既已偏向,那便该一条路走到底,临阵换将,兵家大忌。”
“从这件事来看,太子殿下这些年也成长了不少啊。”
太子入主东宫多年,今次还是第一次监国。
第一次监国便遇上这等事,能够处置妥当已是不易,细究完美,鸡蛋里挑骨头,大可不必。
裴行远当然也不会傻到去挑太子的骨头,满朝文武都不会。
只是董少卿还是有些担心:
“无论怎么说,今次魏斗焕在太子殿下面前算是露脸了,我担心......”
话到此处,尚未言毕,他便看见裴行远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笑意。
“若太子有那个本事,皇帝还用去亲征金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