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祸起萧墙

作品:《出狱后,我医武无双!

    手术室外,那盏刺目的红灯,像一只噬人的眼,死死盯着陈闲。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他心上用钝刀子慢慢地割。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坐在长椅上,再次尝试运转《长生经》。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如同一群羞怯的游鱼,任他如何努力,也只能偶尔捕捉到一两丝,对于他体内那片干涸的“气海”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看来,必须尽快找到蕴含灵气之物。”陈闲心中暗忖。传承记忆中那些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都需要庞大的真气作为支撑。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啪嗒”一声,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王院长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他快步走到陈闲面前,声音里难掩激动。


    “陈先生,幸不辱命!手术非常成功,肾源匹配完美,伯母已经脱离危险了!”


    陈闲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喜悦冲上心头,他对着王院长深深鞠了一躬:“王院长,多谢。”


    “陈先生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王院长连忙扶住他,姿态放得极低。


    半小时后,母亲被送进了全院最顶级的VIP特护病房。这里窗明几净,设备齐全,安静得能听见仪器的轻微蜂鸣声。


    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陈闲心中一痛。他知道麻醉的后遗症会让人非常难受。


    他从护士那里要来一包银针,消毒后,屏气凝神,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以一种玄奥的手法,轻轻刺入母亲头部的几处穴位,并渡入一缕微弱的真气。


    真气如同温煦的溪流,缓缓滋养着母亲受损的元气,能达到凝神止痛


    不过十来分钟,病床上的人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闲……闲儿?”邓梅花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她打量着这间豪华得不像话的病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们……这是在哪儿?这得花多少钱啊……”


    “妈,您醒了。”陈闲收起银针,上前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钱的事您别管,儿子现在有本事了。”


    “有本事?”邓梅花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你刚出来,能有什么本事?闲儿,你可千万别为了妈,去做什么犯法的事啊!”


    “妈,您放心。”陈闲扶着她躺好,将被子掖了掖,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不是在狱中学了点医术吗?出来后运气好,救了一个大人物,人家为了报答我,就帮咱们把手术费都付了。”


    他只能用这种最朴素的借口,来解释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


    邓梅花将信将疑,但看到儿子沉稳坚定的眼神,又感受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她摸了摸身下柔软舒适的床铺,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她叫不上名字的昂贵仪器,眼眶一热,忍不住又掉了泪。


    “我儿……长大了,也受苦了……”


    这几年,她拖着病体,受尽了白眼和冷遇,如今躺在这温暖的病床上,恍如隔世。


    “妈,都过去了。”陈闲帮她擦去眼泪,声音温柔,“以后,有儿子在,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您就安心养病,等出院了,我给您买个大房子,再请几个保姆伺候您。”


    “净说胡话。”邓梅花被他逗笑了,但笑过之后,又正色道,“闲儿,妈知道你有孝心。但钱财都是身外物,人呐,最重要的还是脚踏实地。你刚出来,别好高骛远,先找份安稳的工作,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妈就心满意足了。”


    她还是怕儿子走了歪路,被一时的富贵迷了眼。


    “嗯,妈,我知道了,都听您的。”陈闲知道母亲的担忧,没有过多争辩,只是顺从地点头。


    母子俩又聊了些家常,说的都是这几年各自的生活。虽然陈闲把狱中的苦说得云淡风轻,邓梅花把自己的病说得轻描淡写,但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话语背后隐藏的辛酸。


    聊了一阵,邓梅花终究是刚做完大手术,精力不济,很快便沉沉睡去。


    看着母亲安详的睡颜,陈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掏出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妹妹。


    他看了看时间,六点半。


    思思这个时间,应该早就下课了。他之前特意嘱咐过,让她下课后就直接来医院。可现在,不仅人没到,连个电话都没有。


    陈闲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拨通了陈思思的电话,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他皱了皱眉,又打了一遍。


    还是没人接。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思思向来乖巧懂事,绝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更不会在母亲手术这样的大事上迟到。


    出事了!


    陈闲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刻转身,准备赶去江城大学。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正是陈思思打来的电话。


    陈闲立刻接通,可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妹妹压抑着恐惧、带着哭腔的求救声。


    “哥……救我……我在宿舍楼……一楼的厕所里……”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仿佛是在极力躲避着什么人。


    陈闲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滔天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思思别怕!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语气却像淬了冰。


    “我……我不知道……几个小混混,拿着我借的校园贷的欠条堵我……我躲进厕所,他们就在外面……”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砰砰”的踹门声,以及男人嚣张的叫骂。


    “小妞,别躲了!再不出来,我们就把门踹开了啊!”


    “嘿嘿,大哥,跟她废什么话,这小妞长得可真水灵,哥几个今天有福了!”


    “到时拍几张照片,录个视频,看她那个劳改犯哥哥还敢不敢嚣张!”


    这些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通过听筒传进了陈闲的耳朵里。


    “咔嚓!”


    他手中的手机,竟被他生生捏出了裂痕。走廊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惊得旁边路过的小护士打了个冷战,骇然地看了他一眼,急忙快步走开。


    “思思,锁好门,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


    陈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暴怒到极致的表现。


    “哥……”电话那头的陈思思已经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别怕。”陈闲一字一顿,对着电话,也像是在对着那群人渣宣判死刑,“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他转身,如同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狂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冲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