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番外三

作品:《假成亲后表妹她不装了

    三天后,南蛮王睁开眼便看到玉琅公主坐在他床榻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长公主殿下,”南蛮王咳嗽两声,捂着胸口直起身来,他总怪声怪调的叫她长公主殿下,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之间的仇恨减淡几分。


    “王上。”玉琅公主喊了一声他,对他的狼狈不为所动。


    “您知道您昏迷的这些日子,宫中发生了什么吗?”玉琅公主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南蛮王不敢置信地打量一眼周围,见殿中空无一人,心下已了然,“你假意取信于孤,就是为了王位?可是你一个亡国公主,难道还想效仿那个靖国的女帝登基?”


    “南蛮王不用担忧,有本王在,师母定能心想事成。”楚禅隐身披金甲从殿外走进来,目光投向玉琅公主:“师母,弟子来接您回家了。”


    玉琅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蛮王:“王上,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试图模仿谢郎过去的样子,这一次次都在提醒我,谢郎因何而亡。”


    “他身中剧毒,撑不了多久了,你的人已经包围了南蛮皇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玉琅公主转头问楚禅隐。


    “自然是为念琬送上一份礼,”楚禅隐微微笑道。


    “不错,和我当初的计划不谋而合,小琮,你不要伤害城中百姓,都是无辜之人。”玉琅公主垂眸道。


    楚禅隐自然应下。


    玉琅公主转身想要离去,南蛮王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玉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难道曾经你对我说,你倾慕于我,这些都是假的?”


    玉琅公主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你不会信了吧?我的兄长、夫君都死在你们南蛮人的手中,我身为一国公主,更不可能爱上敌国的王。”


    南蛮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泪水夺眶而出:“不!我不相信!当初……当初你在宫中描摹我的画像,画了那么多张,你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真情?”


    玉琅公主无心再与他争辩下去,一旁的楚禅隐眼睛微眯,显然动了杀意。


    玉琅公主垂眸,抽出腰间的剑指向南蛮王。


    这位南蛮王出身低微,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才从众兄弟的尔虞我诈中爬上王位,此生最渴望真情,他曾以为她对他起码有一丝真心,哪怕是看在他长得像她先夫的份上。


    没想到……就算再怎么像,也改变不了她的铁石心肠。


    南蛮王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滴落在抵在他胸口的剑上:“你可以像从前一样唤我一声九郎吗?”


    玉琅公主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南蛮王睁开眼睛,毫不犹豫迎上她的剑。


    鲜血喷涌而出,南蛮王唇边露出笑意,目光停留在玉琅公主身上,“下辈子,我想生得和他不那么像,如果可以,让我先遇见你,好吗?”


    玉琅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点一点没了气息。


    “师母……”楚禅隐只觉得她身上笼罩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玉琅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低喃:“不好,下辈子……别遇见我。”


    贞元二年,摄政王楚禅隐率领三十万大军突破南蛮边地防线,直攻南蛮王都,同月南蛮王毒发身亡,其贵妃玉琅公主不知所踪。


    至此,南蛮归顺靖国,靖国版图扩张至嘉南关,梁国见其庞大势力,恐被吞并,遂而俯首称臣。


    “师母,您不跟我回去?”楚禅隐不敢置信地问。


    玉琅公主微微一笑,眼神淡然:“好孩子,相信在小宜和你的治理下,靖国会越来越好的,我这个前朝公主就不回去招眼了。”


    楚禅隐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玉琅公主一个动作制止:“小琮,其实我早该有自己的人生了,对吗?”


    楚禅隐沉默地点了点头。


    玉琅公主笑得释然:“大仇得报,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了,在是先帝的皇妹、谢郎的妻子之前,我得先是我自己。”


    “我知道你想问当初我送进宫的女子是何身份,她和我一样,所以我就帮了她一把,至于其他……不重要了。”玉琅公主轻声道。


    楚禅隐沉默地看着玉琅公主一步步走出这座困了她许久的牢笼,目送着她一步步逃离。


    贞元九年,赵佑宜册立赵知乐为皇太女,入住东宫,同年,楚慕青请求外出游学,赵佑宜与楚禅隐百般劝阻,终究抵不过他去意已决。


    “木木哥哥,”赵知乐提着裙摆来到楚慕青身前,稚气未褪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为什么要离开神京?”


    “殿下,我去出去游历一番。”楚慕青恭恭敬敬地行礼。


    赵知乐气得直跺脚:“我不准!楚玉瑄!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玉瑄是他的字,楚慕青是战功赫赫的摄政王之侄,也是楚禅隐未来王位的继承人,早早就被封为了世子,又得女帝陛下看重,这天底下能这般唤他的也只有皇太女赵知乐一人了。


    “殿下,你已经长大了,”楚慕青微微一笑,“你我都应该有彼此的生活,我想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赵知乐十分不解地拉着他的衣袖:“是神京不好吗?为什么留不住你?”


    楚慕青轻轻摇了摇头:“神京很好,只是这不是我的天地。”


    “那我呢?”赵知乐下意识追问。


    “您……永远是臣最尊敬的殿下。”楚慕青垂眸恭敬道。


    赵知乐气得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楚玉瑄!我最讨厌你了!”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楚慕青仰起脸任由眼泪滑落,无声地笑了笑。


    时光一晃而过三年,在赵知乐及笄那年,赵佑宜终于功成身退能够陪她家小狐狸精云游天下去了。


    两年前楚禅隐就按照约定频繁前往神医谷,两人不得不分隔两地,终于熬到赵知乐可以亲政,赵佑宜马不停蹄地退位直奔神医谷而去。


    神京皇宫内,赵知乐一身华服坐在龙椅上处理着政务,时不时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前几日她及笄,姑姑便立即传位给她,随即马不停蹄地奔向姑父。


    真的是重色轻侄。


    赵知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十年如一日的浓情蜜意,这次姑父前往神医谷布置新居,两人许久未见,怕是早就把她这个苦哈哈的小侄女抛到九霄云外了。


    “陛下。”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赵知乐下意识抬头朝门外看去,便见一人踏月而来,几乎要融进夜色中。


    “你……”


    赵知乐下意识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水沾到她的衣袖。


    “听闻陛下登基,臣特来恭贺。”来人跪下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恭敬。


    赵知乐不敢置信地咬着嘴唇,一步步向前走去:“你为何回来了?不是说,神京留不住你吗?”


    楚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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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微微抬起头,月色下俊美的容颜惹人怜爱:“是,但臣见过天下,却寻不到归处,陛下可愿意收留臣?”


    赵知乐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之大,深入骨髓:“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楚慕青回道。


    月色下,赵知乐微微弯下腰与他额头相抵,泪水犹如刀刃一般划破他的心,楚慕青微微仰起脸,接住了那滴眼泪。


    “怀琮哥哥!”赵佑宜一路上风雨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赶到了神医谷。


    一身白衣的楚禅隐站在洞府门口,上前几步将她拥入怀中。


    “一段时日不见,你瘦了。”楚禅隐怜爱地抚摸过她的眉眼,动作轻柔。


    赵佑宜露出笑容,踮起脚亲了他一口:“是啊,离了你谁还好那么细致地照顾我呀。”


    楚禅隐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饿了吧?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今日有你爱吃的糖醋鱼,我取了去年酿的梅子酒,今夜你我一醉方休。”


    赵佑宜闻言拉着他的手就往里头冲去,神医谷中的弟子见到她纷纷下跪行礼:“陛下。”


    赵佑宜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如今我已经退位了,你们随意唤就好。”


    众人思索片刻,想起她是药王施水的外孙女,最终决定按辈分唤一声长老,赵佑宜也不甚在意,拉着楚禅隐就要去用晚膳。


    楚禅隐这些年的厨艺把赵佑宜的嘴越养越刁,特别是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美人为你洗手作羹汤,那滋味儿别提多满足了。


    “木木有给你来信吗?”赵佑宜夹起一块鱼腩问。


    楚禅隐点了点头:“终归是乐乐的及笄礼,他哪里能不回去见见,这些年他时不时回来看望你我,却不见乐乐,乐乐怕是心中有怨。”


    “小没良心的,”赵佑宜摇了摇头,“当初非要出去游历,要是他在,没准还能帮乐乐分担一下政务。”


    楚禅隐忍笑道:“那可以未来君后才能涉及的,难道阿琬还想做段媒?”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操心去吧。”赵佑宜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像儿时那样撒娇,“这几年你我都忙,他俩倒清闲,如今该轮到我们享受了,怀琮哥哥,你还记得吗?你说过要在秋日带我去放风筝。”


    楚禅隐闻言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事是他们离开神京准备前往弗州时他提起的,可起义前两人奔波于公务,登基后又忙于政事,一年到头几乎没几个日子空闲下来。


    楚禅隐侧过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记得,明日便带你去。”


    “那我还要你亲手做的风筝。”赵佑宜道。


    楚禅隐轻轻应了声:“好。”


    翌日,秋高气爽。


    赵佑宜与楚禅隐策马来到郊外,风吹起两人的发丝,同骑一匹的马两人发丝紧紧缠绕,密不可分。


    “怀琮哥哥,我们就在这放风筝吧!”赵佑宜道。


    两人翻身下马,楚禅隐拿出亲手做好的风筝递给她。


    “狐狸?”赵佑宜惊讶地看着上面的图案。


    “你放狐狸,我放白狼,可好?”楚禅隐道。


    赵佑宜略微思索点了点头,“好吧,狐狸也很好。”


    狐狸与白狼飘在空中,两根线被一阵风吹过,紧紧缠绕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笑靥。


    “看来,我们的缘分连风都分不开。”


    “等明年,我们还来这里放风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