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温暖的触感，意外让人着迷，陆玄珍从来就不讨厌沈统。


    只是没那么喜欢罢了。


    若让他成为皇子的生父，也不是不行，沈统生得高大英俊，就是性子急了些，不过无伤大雅。


    “唔——”陆玄珍闷哼一声。


    不知何时，沈统竟反客为主了。


    到底是年纪小，不知道轻重，被这么一吻，单手搂着她腰，结结实实压了下来。


    似乎是第一次亲人，沈统的吻技不怎么好，生涩笨拙，却又侵略味十足，有股步步紧逼的架势。


    陆玄珍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亲了一脸口水，雪松气息中夹着淡淡果香，舒缓着她近几日一直紧绷的神经。


    “下来，小统。”她推了推他。


    “不要。”沈统说着，低头又要来亲她，却被躲开了，他不解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一些受伤。


    还未等她解释，沈统便委屈道：“不瞒陛下，臣的功夫说不上多好，也肯定不差，之前臣私底下偷偷看过好多书。”


    “就只是看过书？”陆玄珍挑眉。


    “是啊。”


    “依你的性子，朕觉得你应该不会看很多书，说，有没有背着朕偷偷去找旁人？”她生了逗弄的心思，一把捏住沈统下巴。


    沈统吓得连连摇头：“怎么可能？臣是您的人，才不会做背叛您的事情。”


    见她面无表情盯着他看，沈统顿时乱了阵脚，偏他嘴笨，只得干巴巴委屈道：“您、您不信臣吗？”


    “哦？小统想怎么证明给朕看？”


    陆玄珍凑过去，鼻子贴着他鼻子，眨了眨眼。


    “要是臣真的做了那等不耻之事，刚刚就不会亲的那么差劲了……”沈统声音越来越小。


    话音未落，陆玄珍突然笑起来，炽热的气息打在沈统脸上，酥酥痒痒的。


    屋子里好像更热了。


    “这会你倒是敢承认了。”陆玄珍用脸颊蹭了蹭他，把基本已经干了的口水还了回去。


    她微微皱起眉，低声抱怨了一句：“你刚刚把朕亲的好难受。”


    “抱歉。”沈统垂下头，有些沮丧。


    “所以现在你先从朕身上下去。”陆玄珍仰起头盯着他看，眼神幽深。


    “陛下，不要讨厌我！”沈统一抖。


    摸了摸他头发，陆玄珍把人按在身前，贴在他耳边说：“朕没有讨厌小统，只是——”


    一用力，两人位置调换，她双手撑在两边，居高临下俯视着沈统，看着他双眼里的迷茫，轻轻笑出了声。


    “朕只是喜欢在上面。”


    说着，她低头咬了咬沈统耳垂，立马听到了他呼吸乱起来。


    “好，只要陛下肯睡我，怎么样都可以。”沈统红着一张脸道。


    这话太过直白，陆玄珍含住他耳后软肉，含糊不清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鄙了？”


    怀里身子一僵，她不得不安抚他：“没讨厌你，朕只是说说。”


    “那陛下真好。”沈统立马笑着主动起来，不住吻着她脖颈。


    他吻技依旧是那样，生涩、毫无章法，铺天盖地冲来，陆玄珍被他亲的浑身发软，酒的后劲也同时涌上来，两人都是蓄势待发了。


    但不知沈统是如何想的，还执着于亲吻她，一点往下的意思都没有。


    陆玄珍受不了了。


    “快些开始吧。”


    “……开始？”


    看沈统那一脸迷茫的样子，陆玄珍懒得同他废话，伸手就去扯他腰带，手却被人抓住。


    “陛下，东、东西还没送来呢。”


    沈统呼吸乱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不用。”她拍开他的手，“要是有了就生。”


    “生？生！”沈统瞳孔剧震。


    趁他愣神的功夫，陆玄珍扯下他腰带，几下就把人给剥干净了，拍拍他脸：“还有什么问题吗？”


    “可、可是……”沈统突然扭捏起来，迟疑着不肯主动往下进行了。


    “朕喜欢小统，想和小统更近些。”


    陆玄珍也没多少耐心，随口哄了几句，便将人按了下去。


    这话说完，她明显感到沈统似乎兴奋起来，渐渐不再克制，冒冒失失，横冲直撞。


    “小、小统，慢一点。”


    一开始，陆玄珍还能板着脸训他。


    后来……


    后来她嗓子都喊哑了，只能趴在他身前喘气。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觉得，在此事上需要有所节制，不能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


    还有就是沈统体力未免太好了。


    天快亮时才歇下，陆玄珍直接靠在沈统身上睡了，连叫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沈统倒是还有力气，但他只顾着抱着陆玄珍傻乐了。


    日上三竿，陆玄珍才挣扎着睁开眼皮，瞥了眼窗子，惊道：“几时了？”


    “臣也不知。”沈统一脸无辜懵懂。


    他这模样看了就让人来气，一想到夜里他是如何不节制的，陆玄珍抬手就推他：“那就出去问。”


    沈统依依不舍松开她，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往门口走。


    “青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沈统一下跳起来：“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面那人沉默了一会。


    “听说陛下昨夜歇在这边了。”


    “……嗯，嗯对。”沈统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似乎是在心虚什么。


    “小统，怎么这么慢？对了，你再让他们送水来，朕一会要沐浴，腿上黏得好难受，都怪你，昨夜朕太累了连水都没叫。”陆玄珍催促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沈统连忙冲里面应了一声。


    又对门外说：“那、那个大哥，晚些我再和你解释，陛下要沐浴，你让他们送些水来。”


    “……好。”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统的心却提了起来，等他回了床上，就见陆玄珍用胳膊支着脸，不悦看过来。


    “陛下——”还未等沈统解释，一只手就把他拉到了床上，温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陆玄珍堵住他的嘴：“好了，朕现在休息好了，趁着水还没送过来，再给朕一回。”


    睡之前，陆玄珍浑身疲惫，可一醒来她就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快，仿佛经脉都通了。


    本就重欲，如今试过沈统，她才真正明白男人和男人的不同。


    并非灯一吹就都差不多了。


    每个男人都有独特的风格。


    但并非一定要说哪一个最好。


    因为他们各有各的好，如果说沈统是熊熊燃烧的烈火，那苏文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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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细密温柔的春水。


    至于苏太傅。


    她快记不清了。


    或许是遥不可及的清冷月光，又或许是晴朗盛夏的炽热晚风。


    此时此刻，她格外想苏太傅，可也记不清他的模样了，一想起他，脑中就浮现出苏文澜的脸。


    她发狠似的在沈统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耳边立马传来一声闷哼。


    “陛下，要不还是等天黑吧。”


    沈统哑着嗓子委婉道。


    微微垂眸，陆玄珍扬起唇：“可你的身体不是这样回答朕的。”


    沈统红着脸支支吾吾半推半就了。


    等水送来，他们刚好结束了。


    沈统用毯子把陆玄珍包好抱在怀里，自己随意往腰上系了件衣服就下了床。


    他把陆玄珍抱进浴桶里，小心翼翼帮她清洗，不过依旧笨手笨脚，没一会陆玄珍就不耐烦了。


    “小统，你还是叫青歌来吧。”几番犹豫，陆玄珍还是开了口。


    “陛下讨厌臣了吗？”沈统又来了。


    “……没有。”她语气一凝，“朕没讨厌小统，只是觉得你也该歇会了。”


    “臣不累！不用旁人！”一听她这样说，沈统立马解释起来，更是主动给她搓背。


    他力气很大，加上人又激动，很快她后背就红了一片。


    “小、统。”陆玄珍咬着牙。


    “陛下？”沈统凑近她眨眨眼。


    猛得从水里站起来，陆玄珍闭了闭眼无奈道：“朕洗完了。”


    沈统手忙脚乱去找帕子帮她擦。


    很快她手臂、大腿、腰腹都被擦红了，陆玄珍此时越发想念起苏文澜的温柔细腻。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也别有一番风趣，但若日日如此，那便无趣了。


    可苏文澜罪孽深重，她又如何能够原谅？让他受尽折辱，在摘星台里用一辈子赎罪，还远远不够。


    她得让他记住。


    永远记住他的罪孽。


    陆玄珍穿好衣裳便离开了，将沈统一人留在这里。沈统用她用过的水清洗了一遍后，便赤着上身坐在床上，痴痴抱着她用过的毯子。


    “你倒是难得聪明一回，知道去哄姨母来助你。”沈锐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统抬眸看去。


    “现在高兴了吗？”沈锐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沈统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慌，这种心慌在沈锐四下查看时几乎达到了顶点。


    “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


    “连敬事房都不需要了，从前真是小瞧了你，小统，想来不久连我都要尊你一声皇夫了。”沈锐垂下眼。


    “大哥，便是我再得宠，你我之间间也不会变得如此生分，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沈统忙道。


    “你还记得啊。”沈锐讥讽笑起来，“从小母亲就让我让着你，你怕早已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


    好说歹说还是这样，沈统也来了脾气：“难道陛下是你一个人的吗？只许你喜欢，不许我喜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若知晓苏文澜是被谁拉下来的，就不会这样同我说话了。”沈锐冷脸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统不解。


    “没什么意思，你我日后不要再以兄弟相称了。”沈锐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