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你一个老和尚跟我比打拳?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陈安依旧云淡风轻。


    “听闻贵寺近年屡有高僧坐化,法体不腐成肉身佛,我慕名而来祭拜,若有打扰,还请大师见谅。”


    了心和尚与了然对视一眼,心中暗惊。


    果然是为了肉身佛而来!


    可哪有带几十名捕快来祭拜的?


    别人起码带香烛、捐香油钱,他不仅空手而来,还带着打手,分明像是来抄家的!


    但了心知道此刻不宜翻脸,强笑道。


    “敝寺虽小,却传承千年,僧侣受佛法熏陶,偶有高僧得佛祖垂青,坐化后法体不腐,此乃大功德。”


    “县令大人既有心祭拜,老衲自当引路。”


    说完,欠身伸手,示意前行。


    陈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老和尚竟要带他往塔林深处走。


    他不惧对方耍诈,大步前行,众人紧随其后。


    走了一二十步后,便到了一块空地。


    弘觉寺后山原本是一大块空地,建寺以来,陆陆续续建了不少佛塔,但因为应天府屡遭兵祸,佛塔多成废墟。


    至洪武年间,只剩下了九座。


    当时主持了心便发宏愿,要建九十九座佛塔,与旧塔凑成一百零八座“圆满之数”。


    这片空地上没有建筑材料,干干净净的,只中央耸立着一座古老的佛塔。


    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仍显巍峨。


    塔前凹槽插满香烛,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陈安靠近后,只见佛龛内端坐着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与真人无异。


    如果不是夕阳下泛着金光,几乎以为是老僧端坐其中。


    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肉身佛。


    此时,了心和尚手中已捏着三炷点燃的香。


    陈安伸手去接,了心一愣。


    以陈安的性子,他会真的上香?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将香奉上。


    陈安接过香,朝佛像拜了三拜,插入凹槽。


    他虽不信神佛,却秉持“死者为大”,这些坐化老僧本无过错,值得一拜。


    了心和尚见他虔诚,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却不料陈安刚上完香,就转头看向了他,语气骤然冰冷。


    “了心大师,我今天还有一事不明白,望大师解惑。”


    了心和尚心头警铃大作,仍合十道:


    “县令大人请说,老衲知无不言。”


    “贵寺虽为千年古刹,却非洞天福地,为什么短短数年竟有多位高僧坐化成为肉身佛?”


    陈安也不再绕弯,直切要害。


    了心和尚神色瞬间凝滞,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尽管内心愈发忐忑,但他仍强撑着笑意道。


    “陈大人此话怎讲?本寺虽非洞天福地,但也算得上佛法昌明,寺中僧侣每日受佛法熏陶,又蒙佛祖庇佑,偶尔有几位师兄坐化成佛本是常理,这等喜事,为什么大人会觉得奇怪?”


    “难道大人认为本寺不配受佛祖垂青,或是质疑那几位师兄的道行?”


    呵!


    陈安心中冷笑。


    看来这老和尚也是个打拳高手,深谙偷换概念的套路。


    回避核心问题不说,还先给陈安扣上了一顶不尊重弘觉寺的帽子。


    而这几句反问,果然引得围观的僧侣和香客,纷纷向陈安投来不满的目光。


    哼!弘觉寺可是千年古刹,出几位肉身佛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本寺不配?


    如果不是陈安身边有捕快持刀警戒,恐怕众人早已围上来质问了。


    但陈安前世可是在网络论战中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心和尚这几招拳法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


    他并未动怒,反而接着笑道:


    “我绝无质疑弘觉寺之意,只是觉得蹊跷,贵寺建寺千年有余,为什么肉身佛偏偏在这几年集中出现?”


    “按了心大师的说法,寺中僧侣日日受佛法熏陶,得道成佛是常理,这一点我也认同。”


    “但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此前贵寺从未有高僧坐化成佛?难道是从前的高僧道行不足?还是说几十年前的弘觉寺徒有虚名?”


    不待了心和尚回话,陈安又接着说道。


    “难道……”


    “我明白大师的意思了,大师是想说,弘觉寺近年佛法昌盛、屡现神迹,全因大师领导有方,否则此前那么多任主持,为什么从无肉身佛出现?”


    “大师果然功德无量,不愧是发愿修建九十九座佛塔的高僧。”


    说罢,陈安郑重其事地向对方作揖。


    “了心大师,请受我一拜。”


    呵!


    阴阳怪气,谁还不会?


    即便你年事已高,但论起话术技巧,你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大师这种贬低先贤、抬高自己的行为,我实在不敢苟同。”


    了心和尚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安,内心狂喊。


    我何时贬低先贤了?


    这话分明是你强加于我的!


    但他清楚,此刻再多辩解也无用,刚刚还对陈安怒目而视的众人,此刻已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


    于是他话锋一转,干笑道。


    “陈县令说笑了,老衲天资愚钝,久未悟透佛法,不得已才发愿修塔,岂敢贬低先贤?”


    “哦,是我误会了。”


    陈安态度一转,随即脸色一沉,又直视着了心和尚问道。


    “但大师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为什么贵寺短短数年涌现出多位肉身佛?况且按常理,高僧坐化后多焚化出舍利子,肉身佛本是福建一带的小众传承,为什么突然在贵寺盛行?”


    这一连串质问如连珠炮般袭来,了心和尚连连后退。


    他定了定神,反驳道。


    “陈县令此言差矣!佛门从未将肉身佛视为旁门左道,不知县令为何有此偏见?佛法云一花一世界,花草虫蚁皆可成佛,高僧法体为什么不可?”


    “论佛法本官的确不如你,但论查案,大师怕是远不及本官。”


    陈安逼视着对方,接着说道。


    “我本不愿插手佛门事务,即便知道制作肉身佛的过程残忍,但如果当事人自愿,也属个人选择,但有人为谋取钱财,将老僧禁锢在缸中,灌以香油药材,活活饿死制成肉身佛欺骗百姓,此等恶行,我绝不能姑息!”


    “听闻贵寺近年多出几尊肉身佛,我担心千年古刹遭此玷污,才带衙役前来。”


    “如果贵寺清白,我甘愿认错;如果让我查出端倪……”


    陈安盯着了心和尚冷笑。